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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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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府内,乐师们正在卖力演奏,大院中间一群赤脚的舞娘斜背着皮鼓,跳着欢快的舞蹈。

    但是院中只有乐声,鼓声,听不到一丝人声。

    大院的尽头的台阶上,炎四月侧躺在露天的凉塌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手指跟着鼓点的节奏轻轻地打着拍子。他微眯着眼,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得微笑。

    音乐奏到高潮处,舞娘们也奋力拍打着腰间的皮鼓,然后整个人都转起圈来,裙角衣袖翻飞在一起煞是好看。

    突然,位置比较靠边的一个舞娘,脚下一软绊了一跤,直接整个人扑倒着摔在地上,皮鼓撞在地上发出duang的巨大声响,皮鼓瞬间四分五裂,其他舞娘和乐师被吓得下意识的停了下来。

    巨大的声音传入炎四月的耳朵里,炎四月嘴角依旧噙着笑,睁开眼睛缓缓的坐起身,看向台阶下的舞娘和乐师。

    “奴婢/奴才们罪该万死,请四殿下恕罪!”舞娘和乐师们跪倒一大片,纷纷磕头请罪。

    “大胆!竟然敢在四殿下的私宴上摔鼓!你是不想活了吗!”炎四月没有说话,站在旁边的一个护卫直接走到舞娘面前厉声训斥。

    “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四殿下开恩啊!”舞娘直接吓哭,满脸泪痕,不停的磕头:“奴婢们从早上跳到晚上,一刻都没有歇息,脚突然抽筋失力才不慎摔了,还请殿下饶命啊!”

    “大胆……”

    “哦?”护卫还要再开口,却被炎四月的淡淡的声音打断:“你这是在报冤本皇子无德,让你们跳的太久了,是吗?”

    “奴婢不敢,奴婢知罪,是奴婢失言,奴婢自己掌嘴!”舞娘说着就直接抡起双手开始啪啪的往自己脸上甩嘴巴。

    这些日子,四皇子整日窝在自己的府邸里,请了好些歌者乐者舞者进皇子府表演,但是进去的人里,能活着出去的却不足半数。

    舞娘狠命的扇着自己耳光,很快就两颊高肿,嘴角和鼻子都流出血来。

    炎四月眼神戏谑的看着那个舞娘,沉声说道:“好了,别打了!”说话的同时抬了抬手指。

    舞娘听到炎四月让自己停手,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跪谢恩,眼前突然银光一闪,脖间一凉,张开嘴谢恩的话却说不出口,还没有明白过来就直接身子一歪,瘫倒在地上死了。

    “啊!”舞娘和乐师们见状,都害怕至极,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炎四月眼神阴狠,用手指剔了剔自己的耳朵,不耐烦的说道:“吵死了,让他们闭嘴!”

    “是!”护卫们得令自然知炎四月的意思,直接拔刀朝着舞娘和乐师围过去。

    不消片刻,院子里便清净了,刚才还载歌载舞的院子里,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昆虫的虫鸣声似乎都隐去了。

    而刚才舞姬和乐师们站的地方,现在已然成了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尸堆,鲜血从那些交叠的尸体上流下,滴在地板上,然后又汇成一股血流,朝外流去。

    夜风吹来,都带上了一股子血腥味。

    炎四月剔完了耳朵开始剔指甲,一边端详着干净无一丝污垢的指缝,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是不是都在心里骂本皇子太狠心,太残忍??”

    “属下不敢!”护卫们齐齐跪下。

    自从这位四皇子伤了手腕,性情就更加阴晴不定。以前虽然情绪也不稳定,但是也有好的时候,并且也不会经常无缘无故杀人。可是现在的四殿下,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杀人机器。

    只要事情稍有不顺,就大开杀戒,护卫中若有心软不忍之人,炎四月也不会放过,简直就是疯魔了。

    “本皇子知道,你们私下都说我疯了!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疯了!”炎四月站起身阿里,朝前走了两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瞧把你们吓得,都起来吧,本皇子是疯了,不是傻了,你们只要对我忠心耿耿,我自然后也会好好待你们!”

    “谢四殿下开恩!”护卫们纷纷站起身来,背心出了一层的冷汗。

    这时有一个护卫从院外跑来,直接跑到炎四月身边,附到炎四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炎四月听了,眉头一皱:“闹绝食了?”

    “是的,四殿下,吵着要见殿下,已经断食四天了,我们怕再不进食真的会出问题……”

    “哼,他可真是会折腾。”炎四月冷哼出声:“走吧,去看看,他可不能饿死在我皇子府!”

    炎四月说完,一甩衣袖,向台阶下走去,众护卫也都纷纷跟上。

    炎四月在皇子府设有一间刑堂,外观就是 一间普通的佛堂,但是内有乾坤。

    炎四月带着人走进室内佛堂内,眼神轻屑的看了一眼盘腿坐着的金身弥勒佛,然后伸手朝后挥了挥,立马有一个护卫走上前去,用手抓住佛座前的烛台,用力扳了一下。

    佛像后面的墙壁突然朝两边打开,露出刑堂的入口。

    炎四月直接朝里面走去。

    刑堂四面墙上都挂了火离珠,虽然是晚上刑堂内光线还算亮堂。

    炎四月信步走入,守在门口的护卫立马下跪行礼。

    炎四月挥了挥手,看也没看一眼,没有理会。

    刑堂的一边竖着一个大架子,架子上摆满了鞭子,藤条,铁钉,长刀,匕首等各种各样的刑具。

    架子对面是一个巨大四方形的铁笼,铁笼的大门用铁链锁住,是用来关受刑之人的。

    此时在铁笼的一角,坐着一个人,这个人面前放着一个食盘,盘上的食物丝毫未动。

    “听说你吵着要见我?”炎四月站在铁笼外,双手抱胸脸上露出淡漠的笑容:“现在我来了。”

    “四殿下?”坐在地上的人见到炎四月明显吃了一惊。

    “嗯,是我。”

    “怎么会是你?我们两个无冤无仇……”虽然已经确定囚禁自己的是炎四月,但是听语气,仿佛依旧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你倒是没有说错,你我确实不算有冤仇……”炎四月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不过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讲因果,都讲冤仇,你说呢?”

    “那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这你倒是把我问倒了……”炎四月哼笑一声:“不过,你好像很确定我不会杀你啊,秦洛。”

    秦洛抬头用后脑勺抵着铁笼的铁栏杆,双腿贴地伸直,有些气愤的看着炎四月:“四殿下如果真的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把我囚到今日。”

    “呵呵,你倒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蠢笨。”

    这时有护卫端来了椅子放在炎四月身后,炎四月便直接坐在椅子上,后背靠在椅背上,伸手支起自己的侧脸,整个人看着懒洋洋的。

    “你们都下去,本皇子要和秦统领说说体己话。”

    “是!”跟在炎四月身后的护卫统统走了,整个刑堂就只剩下炎四月和秦洛两人。

    “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刑堂?”

    “对,你说的没错,这个刑堂建好之后,你可是第一个住到这里面的人。”

    “秦洛不知哪里得罪了四殿下?如若秦洛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四殿下明示。”

    秦洛四天没有进食,整个人的皮肤都透出一股子昏黄,眼眶凹陷双眼无神,脸颊两侧也瘦了不少。

    秦洛大伤初愈就让黑猩猩把自己送到大川谷上边,他本是想去找王德,但是打听到的消息是王德已经离开香草镇,回了圣火城。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秦洛也知道王德身为圣火国的大将军日理万机,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他。

    秦洛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之后,便准备返回圣火城,却在马上就要到达圣火城的前一日遭袭。等自己醒来就已经被囚在此。门口的守卫看穿着 看不出什么,无论自己问什么,这些人也什么都不多说。

    “你有没有得罪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的人得罪我了……”炎四月说到这里,脸忍不住的阴沉起来:“你可知我的右手废了?”

    炎四月问完不等秦洛有任何反应,直接举起右手腕,拉下衣袖,向炎四月展示腕间一个类似圆形的疤痕:“这里被暗器射中,那暗器极其歹毒,正好把我的手筋打断……现在我已然成了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废物……”

    炎四月说着一滴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溢出,从眼角滑落。炎四月在那瞬间侧了一下脸,不想让秦洛看见。

    “节哀……”秦洛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说了句套话,说完之后才惊觉此话有些不合时宜,只能硬着头皮追问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殿下为何要把我关起来?虽然非完全自愿,但我也是为殿下挡过冰锥的人……”

    “哈哈哈!所以?”炎四月突然神经质的仰头大笑起来,笑够了,便转过脸来阴沉的盯着秦洛:“你这被冰锥刺伤的人没事儿,而我,却废了一条手臂……这不公平!”

    秦洛有些无言以对,不懂这和公平有什么关系。

    “莫非四殿下手上的伤和我有关?”秦洛皱着眉头试探性的问道。

    “我手上的伤乃是当日在大川谷,被陈安生那贼人所伤!”

    秦洛听了心里一惊,莫非山洞里的事情被炎四月知晓,他知道了自己和安生有过一段交集?不应该啊,山洞里的事,除了自己,安生和那只黑猩猩外,恐怕只有天知地知了。

    炎四月自然不知道秦洛心里所想,正恨恨的的盯着自己腕间的伤口:“当时所有人都去围剿那陈安生,王德站的离我最近!”

    炎四月说这话时突然拔高了音量,秦洛被吓了一跳。

    “他明明可以!他明明有能力救我,但是他没有……”

    “据我所知,王将军不是这样的人……”秦洛听到炎四突然跟自己说到王德,是真的心慌了起来。

    “是啊,我开始也只是怀疑,我好歹也是圣火国的四皇子啊,他怎会见死见伤不救?”炎四月说到此处突然耸了几下肩膀笑了起来:“所以啊,我把他找来求证了一番,果不其然……他是故意的……你猜,他为什么这么对我?”

    炎四月眼睛直直的盯着秦洛,秦洛与炎四月只对看了一眼,就下意识的逃避似的垂下了视线:“这……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当时也不在场。”

    炎四月看着秦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只觉得恶心至极。

    “自然是因为你!”

    “因为我?”

    “对,因为我那日把你推出去挡了刺向我的冰锥,他才这般对我!”

    秦洛张口想要争辩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炎四月把自己悄悄地囚禁起来,还把这件事的始末说给自己听,说明他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王德的关系。

    “说啊,继续说啊!你怎么不说了?”炎四月突然站起身来,走到靠近秦洛的铁笼的边上,蹲下来吼道:“你怎么不继续狡辩,说这事和你无关,你和王德也毫无关系?”

    秦洛看向炎四月,沉默不语。

    “说不出口了是吗?王德为什么 为了你这么个蠢笨不堪的东西而对我不管不顾,因为你是他的姘头!”炎四月脸色阴恻恻的看着明显脸上有一丝恐慌的秦洛:“你说,要是我大圣的百姓知道了他们一直尊敬敬仰的大将军竟是断袖,是一个兔爷,你说他王德还能在朝堂上,在大圣呆下去吗?”

    “那你为什么没有说呢?”

    “你!”炎四月被秦洛这句话堵了个正着,站起来恶狠狠的甩了下袖子:“你死到临头了,还敢跟我顶撞!王德现在于我父皇皇兄还有一丝用处,待到他把事情做完了,我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你也放宽心,现在我不会动你,你对我来说,还大有用处……”

    “你想用我制约王将军?”秦洛按压下内心的慌乱,面上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那四殿下可想多了,王将军不是那种为了小情小爱会去妥协的人。殿下若不愿放我不如就杀了我,不然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是吗?”炎四月戏谑的盯着秦洛,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指了指秦洛,有些疯癫的说道:“那我就等着好戏开场,看看你到底有没有 你说的那么不重要!在此之前你别想死也别想逃,就给我乖乖等着!哈哈哈!”

    炎四月说完就大笑着转身离开了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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