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凤山
“闹鬼？”任明琮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任。
“我没骗你，是真的！”吕珠珠好严肃地说道。
“那你现在是想要退租吗？”
任明琮的建议，让吕珠珠迟疑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开口说：“不，我、我不想退租。”
“不想退租？”任明琮有些不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
“你能不能帮我驱鬼？”
什么！任明琮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的……”吕珠珠有些难为情地解释道，“虽然这间公寓闹鬼，但是我跟你说，它真的很旺我。自从我搬进去后，财运好到爆。就连在微博随便抽个奖，都能抽中价值一万多的柜式空调呢。”
“听你这么一说……”任明琮点头附和道，“那间公寓确实很旺你。”
“是呀，所以我才不舍得搬嘛。”
“可是，吕小姐……”任明琮为难地说，“关于帮你驱鬼这件事，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样吧，你今天能不能先跟我回一趟公寓？”吕珠珠退而求其次地提出了第二个请求。
任明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因为面前的这位吕小姐，看起来真的是既害怕，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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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琮跟着吕珠珠来到了这间“闹鬼”的公寓。
他们刚一进公寓的门，任明琮就听见了里面激烈的拍打门板的声音。
任明琮疑惑地看向吕珠珠问：“你公寓里有人？”
“没有。”吕珠珠惊恐地摇头否认。
“那这声音是？”
“是从卫生间里传出来的。”吕珠珠立刻愁眉苦脸地解释起来，“之前我一直都住得好好的。从昨晚后半夜开始，卫生间里就一直传出这样的拍门的声音。”
“重点是，我是一个人住的！”吕珠珠被吓得不停地往任明琮的身后躲，“你说里面会是个什么东西嘛？”
“会不会是昨夜有小偷闯入，不小心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面了？”任明琮忍不住这么怀疑，因为那拍门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人干的。
“我和你想的一样。所以昨晚我就报警了，可你猜结果怎么着？”吕珠珠顿了顿，没好气地继续说，“警察一来，那拍门声就停了。警察又打开卫生间的门，里面什么异样都没有。我还被警察怀疑报假警呢。”
“不会警察一走，里面的拍门声就又开始了吧？”任明琮问。
“没错。所以你说，这间公寓是不是闹鬼？咦……”吕珠珠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警察来了之后，卫生间里面的拍门声就停了。可是你来了这么久，里面的拍门声却没有停，为什么？”
任明琮也不知道原因。也许，他该试着去打开卫生间的门吧。
就是这瞬间的心念一动，促使任明琮走上前，打开了那被拍得噼啪作响的门。
“怎么样？”胆小的吕珠珠用手捂住双眼不敢往里看，她急冲冲地问任明琮，“你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吗？”
“盥洗台上有两张汽车票。”任明琮边如实回答，边拿起了汽车票。
“汽车票？”听到没有鬼，吕珠珠稍微放心地松开了一只捂住眼睛的手。她瞥到那两张汽车票，是开往凤山镇的。
“凤山镇，离这里远吗？”任明琮问。在这个平行时空，他对周遭几乎是一无所知的。
“要开到邻市去了。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你……”任明琮顿了顿，迟疑地举起手中的两张汽车票问吕珠珠，“想去吗？”
“不想也得去啊，我还想继续发财呢！”吕珠珠边抱怨，边从任明琮的手里抽走了其中的一张汽车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车了，我们得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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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任明琮和吕珠珠抵达汽车总站时，去凤山镇的这趟车，还剩5分钟就要发车了。
“师傅，这是我们的车票。”
吕珠珠走在前，她把车票递给司机后，就径自上了车。
“你们两个人要坐这班车去凤山镇？”
走在后边的任明琮，清楚地看到了司机在听见他们俩要坐车时，露出的那副惊讶无比的模样。
“对。”任明琮忍不住开口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们觉得没问题就行了。”司机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明显不愿再多说，“系好安全带，车子马上就要开了。”
很快，这辆开往凤山镇的大巴就出发了。
车刚开出总站没一会儿，对周围的异样毫无觉察的吕珠珠，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任明琮则是忧心忡忡。因为整辆大巴上，除了司机外，乘客就只有他和吕珠珠。
大巴没有走高速，走的是国道。沿途的风景很是不错，黄澄澄的油菜花田，蜿蜒的小河，连绵的群山，这些多多少少都缓解了一些任明琮的焦虑。
令人安慰的是，大巴行驶直至终点站，一路都很平安顺利。
“终点凤山镇到了，你们收拾好随身物品后，就可以下车了。”司机停好车，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走吧。”两分钟前刚睡醒过来的吕珠珠，惺忪地伸了个懒腰后，就走下了座位。
临下车前，任明琮再次望向司机。司机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下。
当任明琮和吕珠珠走下车后，司机立刻关上车门，驶离了终点站。
“不要再多管闲事了。”司机叹息一声，自我安慰道。
一年以前，司机也是个热心肠的人。
那天，也是有两个这样的年轻人，来坐那天的最后一班大巴去凤山镇。
司机好心地劝说他们不要坐，甚至把原因都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们。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还反手就将司机投诉了。
最后，司机得到的就是领导的训话，以及绩效的扣罚。
至于那两个年轻人，也因为自己的轻狂无知，在次日天明的时候，被发现双双吊死在终点车站旁的那棵大榕树上。
警察首先调查的嫌疑人，自然是前日跟他们发生了过节的司机。好在，司机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最终被证明是清白的。
经此一遭，司机的心也凉透了，他决定从此管好自己，莫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