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面有难色
杨天琪二人呢，生气归生气，工作却是不能够不做，恨恨地看了看程力伟，接着拿起了录音笔。
这一次，她们倒是很识趣地将其对准了床上的何清影。
“姓名？”
“何清影。”
“年龄。”
“24。”
“职业。”
“额。”
“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杨天琪一脸疑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莫不是？她看了看一脸猥琐的程力伟，又看了看容貌靓丽的何清影，心中恍然大悟：天哪，这该不会是妓女和嫖客吧？
不得不说，警察的联想能力，果然让人叹为观止。
“何氏集团现任总裁。”何清影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如实答道。
何氏集团现任总裁？
杨天琪手一抖，差点儿没栽倒在地上。
旁边随行笔录的两人，也是心肝儿跟着一颤：我去！刚刚他们还这么臭屁地让人家配合调查，以为最多不过是个暴发户。何氏集团总裁？这可是在整个燕京城跺跺脚都让人抖三抖的角色啊！
刚才他们这种举动，真他妈的找死啊。
三个人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要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恭恭敬敬地调查多好？干嘛装逼呢？”程力伟叹了一口气。
“嗯嗯，就是。”三个人点头，瞬间泪奔：你这补刀，不说出来会死吗？
“年轻人啊，出门在外，一定要本本分分、谨谨慎慎，不要装逼，装逼遭雷劈。对不对？”程力伟弹了弹烟灰：“给我拿把椅子。”
“好的好的。”眼镜男飞快地递过去一个椅子，手僵在了那里：奶奶的，我们是警察，不是犯人好吗？
旁边，杨天琪和另外一个警察，正在用杀猪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眼镜男迅速低下了头，专心地研究起了地面。
“我们是警察……”杨天琪正色道。
“对，你们一定要牢记自己的身份。警察，是一个很神圣的职业。担负着万千黎民的安危、无数家庭的希望，你们的一个疏忽，可能造成的就是无数百姓的不安；你们的一个大意，可能带来的就是一方治安的混乱。所以，你们一定要兢兢业业，千万不可大意，更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能做到吗？”程力伟声音猛然一提。
“能！”三人“啪”的一下力正，不约而同地冲着程力伟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屋内，瞬间安静了。
“扑哧”一声，何清影这次真的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身子在那里剧烈地抖了起来。
你妹啊！
反应过来的三个人，一脸黑线，杀人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程力伟。
“哎呦，军民一家亲嘛，干嘛这么仇恨地瞪着我？”程力伟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我们来接着刚才的调查。”杨天琪重新拿好录音笔，看着何清影，脸上已经阴得可以下雨了。
程力伟，你等着，老娘一定要让你好看！
平生头一次，杨天琪竟然一次就记住了当事人的名字。不能不说，程力伟真的是一个走到哪里都能够闪闪发光的人。
只是，经过了他这么一搅和，严肃的氛围，早已经荡然无存。唯一的好处就是，本身对这次例行调查反感十足的三人，都憋着一股劲儿想要从口录中找到程力伟什么毛病，狠狠地整他一整，问题那叫一个深刻、全面。
无奈，程力伟是谁啊？那可是当初单挑整个国际联盟十大测谎仪，满嘴谎话还让测谎仪一个劲儿说“ok”的人。他们三人这点儿道行，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本应五分钟就结束的个人口录，经历了近半个小时，看得出来，三个警察普遍情绪不高。
“谢谢配合。”杨天琪很是不甘地关掉了录音笔：“我们这两天会随时找你们，请你们务必保持联络。”
“好说好说。怎么，三位吃饭了没有？要不要留下来吃个便饭？医院的病号饭可是很好的哦。”程力伟眯着眼，热情招待。
病号饭。走到门口的三个人听了，差点儿又是一个跟头。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回去吃。”说完，迅速关上门，落荒而逃。
程力伟！我杨天琪和你势不两力！出了医院的大门，杨天琪仰天大叫，惊得众人纷纷侧目。
“哎呦，什么人骂我？”vip病房里，程力伟莫名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后，很是郁闷地说道。
“有病。”话音未落，何清影竟然是难得地进行了一次中肯的点评。
监控视频
“切，有病？你得感谢我好吧？要不是我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英雄救美，你指不定什你或许当时就挂掉了。”程力伟撇了撇嘴，说道：“你要是这种态度，下一次再出现这种事情，我可不会救你了。”
“下一次救我？你当我们何氏集团是什么啊？这栋大厦，自建成之日起，就没有停过电。这还是第一次。”何清影冷冷说道，根本不吃程力伟那一套。
“没停过电？呵呵，你逗谁呢？”程力伟表示不信。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何清影一把拉过身后的枕头，塞在了脑袋后面，顺势躺了下去。
嗯？看何清影的架势不像是骗人，程力伟顿时警觉了起来。
他走出病房，拨出去了一个电话：“贱人，帮我一个忙。”
“老大，你说你说。”接到电话的赵建成，脸上笑得差点儿眯成了一条缝。
“帮我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何氏集团到底得罪了哪些势力。”程力伟冷冷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敢和我媳妇儿过不去，奶奶的，让你们有去无回。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程力伟相信，这个事情，如果真的如何清影所说的话，肯定背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不过，哼哼，敢于得罪自己还活着的人，程力伟还真不记得有。
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之后，本来想再打几个电话出去，想了想，程力伟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要是连这个自己都搞不定，那黑雕的名头，还是趁早让出去好了。
我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在乎了？程力伟认真反思了半分钟，摇了摇头：哎，自己满身上下都是优点，就这一个缺点，啧啧，耻辱啊。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何清影已经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最近一段时间，何氏集团的各项事业本来就推进得不是很顺利，再经这么一吓，她早已经是心力交瘁。
看到这种情形，程力伟也不好再多打扰她，转身出去拿了一些吃的回来。
当天下午，等到何清影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一群她不怎么待见的人，又出现在了病房里。
“还有事吗？”何清影看着杨天琪，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这个女人，她心中总是会莫名地很是烦躁。
“不好意思，打扰了。”杨天琪看了看旁边虎视眈眈的程力伟，恭恭敬敬地说道：“我们想请二位配合一下调查。”
“配合调查？美女，你没看到我们现在是病人吗？”程力伟有些想笑，这些警察，脑子里都是屎吗？他们可还没有出院呢，就配合调查？真是把他们当犯人了吧？
“对不起。给二位带来麻烦，真的很抱歉。”杨天琪心中真的是想把程力伟吃了：“是这样的，我们调取了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却发现里面的各项资料，都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想请二位还原一下现场。”
杨天琪说的倒是实情。
昨天晚上接到报案之后，他们就已经出动了。只不过因为程力伟二人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所以对现场只是简单保护了一下。毕竟没有人员伤亡，他们也不是很上心。
就在刚才，受了程力伟好一顿奚落的他们，准备从视频中好好挑挑毛病的。这才发现，监控视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部被删除了！
这下，就算是杨天琪再傻，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就赶紧回来找当事人了。
简单将事情去头去尾地解释了一下，杨天琪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警察同志，你这不行啊。”程力伟吊着烟，数落道：“你这样子整天丢三落四的，人民怎么好意思相信你们？”
“用不着你管。”杨天琪瞪了瞪程力伟，心中默默问候了一万遍程力伟的家人。
“警察同志，我能不去吗？身体不舒服。”何清影问道。她对于警察也是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不为别的，就冲着她们何家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警察一点忙都帮不上，她就无比地鄙视他们。
“这个……”杨天琪面有难色。
“哎呀，放心啦，美女，我是可以配合你的嘛。”程力伟说着，将手中的烟一把在烟灰缸中摁灭，很是热情地说道。
无耻。两个女人，心中竟然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一个词。
在反复确认何清影不能前去之后，杨天琪只能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帮我看一下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在谁人也没注意的时候，程力伟对着饮水机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精干男子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