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请杀死我
“师兄,你就要走了?”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年问道,语气中尽是不舍。
“嗯,”友利轻轻应声,他拍了拍阿卜杜勒·木拉提的肩膀,“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山里,这世界这么大,我们应该走出去看看。”
“出去干嘛?我们待得好好的,饿了我们可以下河摸鱼上山打猎,渴了可以吃野果,闲下来我们大家可以一起练功,切磋技艺,外面世界如何与我们有何关系?我们又不欠他们的。”
“哈哈,”友利温柔地笑了笑,他揉着木拉提圆滚滚的脑袋调侃道:“师弟你都这么大了还在说小孩子话呢。”
“什么小孩子话,我真是这么想的!师兄,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吧?我听说,外面很乱的……”
友利目光越过群山,悠然叹道:“乱世才是吾辈用武之时,临走之前,师兄送你一句话。”
“什么话?”
“养浩然正气,分世间清浊,荡浊存清,吾道即证。”
阿卜杜勒·木拉提懵懵懂懂地点点头,“什么清,什么浊?好吧好吧,我记下了。”
下山之后,友利选择进入了部队,由于身体素质极佳,他成功进入了特种部队的行列,即使身边战友全是一群高手,友利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本领不断得到淬炼和提升,级别也越来越高。
后来,友利被委以重任,他负责担任一位重要政治家的贴身保镖,那位杰出的政治家事务繁忙,经常要乘坐飞机满世界跑,而他要出入的环境鱼龙混杂,安保成了头等大事。
一路下来,他为那位政治家挡过枪,为他拆过弹,甚至有一次,在身边的人悉数遇害后依然护得那位政治家从外国黑帮老巢里安全撤出。
政治家视友利为自己的心腹。
他的政绩显赫,地位也节节攀升。
他们靠豁出命的方式来换得了极高的地位。
至此,那位政治家不用再亲自身陷一线,而友利的作用也也逐渐减弱。
“友利,你跟我这么多年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我想你也该好好休息,退居后方放松一下了。”政治家背光坐在椅子上,从百叶窗透过的光线照亮了他一半微笑的脸,而隐藏在黑暗中的另外半张脸表情晦涩不清。
“领导!我还能干,如果您不再需要我!请随时把我送到最危险的地方!”
“别这样说,友利,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早就把你当家人看待了,哪有让家人一直冲锋在危险第一线的道理?”
“这样吧,我的孩子晓辉,他现在正好是青春期,做事什么的有点血气方刚,你就去跟着他干吧,我担心他被其他人给算计,由你来保护他,我很放心。”
“可是领导——”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决定了。”政治家大手一挥,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权力,他这一挥手也葬送了友利今后的人生。
友利继续朝着白乐走去,自己过往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一样不断在脑中闪现。
“你就是我爸发给我的保镖?”一个性格乖张的青年不屑地说道。
友利站得笔直,他低头看向郑晓辉,严肃地回道,“是的,晓辉,从今天开始,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呵呵。”
嘭——
郑晓辉跳了起来,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伸出!手中拿着的烟灰缸猛地砸在友利的头顶!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你不过就是我家一条看门狗而已!”
友利捂住脑袋,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来保护你的!”
郑晓辉嗤笑一声,他不想解释,他抡起烟灰缸继续砸来,有了防备心的友利不可能再被打中,他的铁掌直接死死握住郑晓辉的手,后者吃痛地丢掉了烟灰缸,眼神却愈发恶毒。
“你这个狗东西怎么敢碰我的身体?!把手放开!”
友利只觉得不可理喻,低声吼道:“那你也不该毫无理由地打我!”
“理由?”郑晓辉越发觉得可笑,“别说打你不需要理由!本少杀你全家,你妈都不需要理由!”
友利怒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恶劣的纨绔子弟,是时候让他知道点教训了!
巴掌刚要落在郑晓辉脸上,一声轻咳打断了友利。
是政治家。
郑晓辉的嘴角勾起。
“友利,你这是干什么?我是让你来保护晓辉的,不是让你来殴打他的。”
“领导,可是晓辉他实在太不讲理了。”
友利的额头上青了一大块,那是被郑晓辉砸出来的。
“你这么大一个人,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政治家笑了笑,别墅的门完全打开,几位端着机枪的士兵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友利。
“啊?”这匪夷所思的一幕让友利如坠冰窖,心如死灰。
噌——
友利还没从错愕中缓过神来,腹部就传来剧痛。
郑晓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把水果刀,扎进友利的腹腔不断搅动着。
“你站得太直了,狗,狗要守好本分,从今往后,只要在本少面前,把腰弯下。”
政治家眉头微微一皱,“晓辉,注意点分寸,别弄死了。”
郑晓辉笑笑,“放心吧爸,你的头号保镖可没那么脆弱……
随后他用着玩味的语气对友利说道:“你说对吧,狗?”
友利蹲在白乐身边,抓着他的衣领把他上半身提起,轻声问道:“鸟王,你还没死,对吧?”
友利被捆在一间小黑屋内,屋里充满着各种各样刺鼻的气味,这是郑晓辉的私人实验室。
他点燃蜡烛,一手端着装满红酒的高脚杯,一手拿着大号的针筒。
“来,狗,我们继续玩游戏,你想不想变成绿巨人?”
友利的嘴巴被用毛巾死死捂住,他的精神逐渐快要崩溃,整整一个月!他被关在实验室里整整一个月!每一天,郑晓辉都会给他身体里注射各种各样的东西。
液体进入血管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因为药剂里掺杂了du品,友利只感觉自己反复在天堂地狱间徘徊,过去的一切记忆已经全部变得模糊起来,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好痛苦,也好舒服……
他的头发慢慢转变为病态的银白色,身体肌肉时而萎缩,时而鼓起,但是为了这只狗有点战斗力,他还是强壮点比较好,郑晓辉花在他身上的打药钱可一点也不少。
“记住,你是一条狗,不能抬头,只能说汪,我的命令需绝对服从。”
这是友利唯一记住的一句话。
最后郑晓辉带着调教完成的友利离开了实验室,给他戴上了带刺的铁项圈。
“你是谁?”郑晓辉问。
友利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目光呆滞地看向郑晓辉,“汪?”
白乐一边总结着与银发男人的作战经验一边保持着假死,他的身体素质虽然被系统强化到人类的尖端水平,但友利在体质上并不弱于他,从战斗经验上相比他更是个小白。
白乐可以凭着出众的身体素质碾压地鬼豺刀等一众选手,但面对着体质相近,且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友利只能被吊打。
不过他学得很快,摆烂指数的上升是全部能力的综合提升,虽然刚才凄惨落败,他也从友利身上学到了很多格斗的经验,隐藏质量还很丰富,白乐的赢面并不小。
但此刻,白乐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本来都计划着来一手突然暴起打银发男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他的举动,似乎有些奇怪。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家伙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把白乐提起,脑袋凑到他那血肉模糊的耳边恳求道:“我是罪人,我由清转浊,我听奸人之令四处屠虐,亲手杀死至亲师弟,我罪无可赦,鸟王,请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