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恩义轻,怨尤重,世情薄如烟
“李真人,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阁下自始至终之图谋,绝非助我雪山氏族繁荣昌盛,而是觊觎我族圣地,窥伺雪山之内之珍宝与财富。创立雪山联盟,不过是为了营造一个绝对安全之屏障。你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挑拨草原势力反目成仇,骨肉相残!此乃阁下之真正目的!”
姐姐终于按捺不住,她对李长生之恨,正如昔日之仰慕一般深重。
正如她先前所言,当李长生暴露其真实意图之际,她已深知自己无法获得李长生之心,甚至无法常伴其左右。
这份不甘与愤怒,已转化为刻骨之恨,然而,这份所谓的钦慕,终究只是一厢情愿。
“你真是这么想的?”李长生被揭露真面目,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仅有一丝诧异掠过,审视着这对姐妹。
“姐姐,何出此言?若无李真人援手,我雪山氏族早已灭于深沼氏族之手,哪得今日之辉煌?哪有庇护族人与亲朋之雪山联盟?”妹妹急得眼眶泛泪,尽管李长生之行径确有不堪之处,确实在暗中挑动草原势力自相残杀。
但姐妹花作为既得利益者,有什么资格去指责李长生。
更何况,雪山氏族如今是雪山联盟之核心,身为领袖,怎能对支持联盟至今的幕后金主翻脸?
这不仅失了体面,更显出自傲与嚣张。
姐姐方才之言,足以令雪山联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使所有联盟成员为之反目。
“李真人,难道你不感羞愧吗?你辜负我姐妹之信任,辜负整个雪山联盟之信赖……你简直罪大恶极!”
姐姐怒目圆睁,直视李长生。
而见他面色冷漠,眼神平静,更是怒火中烧,难以自制。
“你们的信任,能兑换几何元石?雪山联盟之信赖,又能为李某带来何种利益?”
李长生轻抚下巴,摇头叹息,“或许李某确未将雪山联盟放在心上,盖因李某从不插手草原事务。而此地非李某之家,李某又何须为尔等劳心劳力?”
“再者,雪山氏族屡遭灭族之危,李某未曾袖手旁观。至于雪山之中所藏,是财富或是祸端,连李某亦无法断言。你一介一阶高级蛊师,又有何资格指责李某?”
李长生义正辞严地反驳,对于他这样的小反派来说,一本正经地撒谎乃是轻车熟路。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更是其基本素养。
和雪山联盟姐妹花打嘴炮,他自然是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这……”
姐姐顿时语塞,被李长生一番反驳击溃了心理防线,瞬间被拉回了现实。
“姐姐,李真人所言非虚,雪山联盟乃我等之雪山联盟,雪山氏族亦是我等之雪山氏族。无人可以取代我们,亦无人能够替代我们。从这一点来看,李真人未曾欺辱我们,反而一直助我们树立领地,确立尊严。”
妹妹尽力安抚姐姐的情绪,趁着李长生尚愿与她们对话,事情尚有转圜余地。
“你方才对本真人之指责,不过出于你之臆测与想象。本真人从未对尔等有所欺瞒,至于雪山之内藏有何物,你们不如去亲自探查一番,以鉴本真人究竟是为了财富,还是另有所图。”
至此,李长生微微一拱手,转身而去。
其背影在月色下,宛如傲雪之紫竹,纵使寒风凛冽,亦不能使之屈服。
尽管略显孤寂,却依旧不改其直,留给姐妹花深刻的印象。
“好险,好险,姐姐,你刚才的冲动几令雪山氏族陪葬,几欲毁掉我们倾力构建之一切。”
妹妹如同被抽去筋骨一般,软倒在地,寒风中,冷汗沿着她光滑的脸颊滑落。
“我有何错,不过是认清了真相而已。”姐姐摇头,并未反驳妹妹的指责。
“你对李真人生出不应有之念,这本就是错误的,但你却想逼着他向你屈服,你甚至不惜把族人和我都成了你手中之棋子。我们不会成为你实现私欲的代价,我也不会再支持你的无礼行为了。”
妹妹站起身来,此刻她看向姐姐的目光已变得冷漠,不复往日的包容与理解,而是充满了戒备。
这标志着姐妹二人之间的关系,从此刻起彻底破裂。
“你不也未能得偿所愿?连表露真实想法的勇气都没有,你又有何资格指责于我?”姐姐冷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妹妹并未阻拦,而是在原地静立片刻,忽而想起李长生此行之目的。
“商盟之人竟能避开雪山联盟之防御机制,抵达李真人之洞府?”
妹妹心中一惊,她并非担忧李长生之安危,毕竟李长生实力雄厚,一旦交手,必会惊动雪山联盟之强者。
而在猎神弩的射程之内,即便是六阶强者亲至,也不可能有机会得手。
妹妹所忧者,是商盟与李长生之间可能达成的交易或合作。
这将使雪山联盟的未来走向成谜,不知最终谁才是真正的盟主。
……
“劳心劳力扶持起来的联盟派不上用场,还仍需本公子亲力亲为,小反派的劳碌命,何时方为尽头啊?”
商盟驻地旁的矮山上,身着黑袍的李长生摸着下巴,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疲惫之色。
姐妹花表现出来的貌合神离,再次让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友好。
若易地而处,面对叶天羽这位主角,那两位女子或许会不计一切地为他付出,甚至不惜生命。
但对他这小反派而言,仅仅为了微不足道的利益,姐妹花便已离心离德。
说到不甘与愤怒,恐怕李长生才是最感憋屈之人。
“罢了,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我李长生不屑于那种不劳而获之生活,那非小反派所应追求。”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不失为是小反派的美德之一了。
“商家二小姐,本公子来会会你!”
李长生身着模仿叶天羽装束所制的黑袍,头戴三阶蛊兽黑蚕所产,具有避火避水、隔绝精神力探查之效的黑蚕纱巾,身形轻纵,几个起落便接近了商盟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