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听说，你是我爹？
褚一跑来的汇报情况的时候正好瞅见两个人抱成一团，上官笙彦刚哭完，抽抽噎噎的直打嗝。
褚一惊了，暗想自家主子真禽兽，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看什么看，还不去打水来！”
褚云安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又乱想了，赶紧把人撵走。
上官笙彦十分不好意思的红了一张脸。
丢人！太丢人了！居然扑人家怀里哭。
这一通折腾就是小半个时辰，用了早膳后全都去了书房。
然后，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上官笙彦时不时瞅瞅褚云安，低头不知道想些什么，又抬头瞅瞅，低头沉思如此往复。
褚一则好奇看看自家主子，又看看上官笙彦。
褚云安被看得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在他忍不住要爆发的时候，上官笙彦呐呐的开口了，“那个……”
他小心翼翼的瞧着褚云安，歪着头一脸希冀的问：“听说，你是我爹？”
“噗……”
褚一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就要笑出来了，对上自家主子黑沉沉的死亡视线，褚一赶紧捂住嘴，憋得是两只肩膀哆哆嗦嗦的直颤。
褚云安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否认，“不是。”
“爹爹。”
上官笙彦的眼眶迅速盈起一汪水汽，看得褚云安眉头直跳。
上官笙彦干脆直接哭上了，瘪着嘴委屈至极，“爹爹，你不要彦儿了吗？”
“主子，属下内急。”
褚一憋不住了，扔下一句话跑了出去。
“哈哈哈……”
很快，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爆笑声。
褚云安头痛的扶额，耐着性子解释，“我真不是……”
“呜呜呜，我长得那么像你，你怎么可能不是我爹？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不想要我？我呜呜呜。”
褚云安头都快炸了，刚要反驳，突然想到药翁跟他说的，傻憨憨的长相从小被人做了手脚，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自己到底长什么样。
他突然不忍心告诉傻憨憨这个残忍的现实。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是你爹，我们长得那么像，你就是我儿子。”
褚云安不耐烦却又认命地叫道。
他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张巾帕粗鲁又轻柔的胡上官笙彦脸上，给他把眼泪鼻涕擦干净。
“谢谢爹爹。”
上官笙彦仰着小脸朝褚云安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灿烂无比。
褚云安看他消停了，把手里的巾帕丢他怀里，不耐烦道：“自己洗干净。”
而后走回座位上，朝着门外大骂道：“褚一，给我滚进来。”
很快，褚一强忍着笑进门来。
“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上官笙彦早就想问了。听他这么一问，褚一敛了敛容，拱手一礼，“笙彦少爷，咱们在云城见过。”
“云城？”
上官笙彦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惊呼道：“啊，那个小偷。等等……”
上官笙彦猛地看向褚云安，他那个时候不是这张脸。
褚云安点点头。
“难怪……”
上官笙彦了然。
他就说那个时候怎么会闻到那股冷香，如果是褚云安本尊，那就说得通了。
而后，他很快想起了一个人，一脸纠结的看褚云安。
“怎么了？”
褚云安问。
“阿东也是你？”
褚云安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的冷香，我记得。”
“冷香？”
褚云安知道上官笙彦说的应该是他衣服上的熏香，但是更疑惑了，他们俩儿总共也没接触过几次，这傻憨憨是怎么记得他身上的熏香的？而且，他凭什么认定这熏香就是他褚云安的？
“所以，你是一直跟着我的？”
上官笙彦眼睛亮晶晶的看褚云安。
“是啊。乍一遇到一个跟自己长得那么像的傻憨憨，好奇就跟着喽。”
褚云安笑道。而后看向褚一，说道：“说吧，你都查到了什么？”
褚一眨眨眼，看了看上官笙彦，像是在问确定要在上官笙彦跟前说吗？
褚云安呷了口茶，道：“没事，这本来就事关他，说吧。”
“沈清涟的父亲是关外的异族，异族男女皆可孕。他的父亲少年时曾游历中原，跟上官昊的父亲成了至交好友。再后来，沈清涟之父带着一个孩子找到天下第一庄，临终托孤。沈清涟极少踏出山庄，要说有仇怨的也就紫云宫老宫主……”
那会儿紫云宫内乱分裂得厉害。老宫主褚天泽自个儿是个糊涂的，荒唐事做尽，人人得而诛之。几个子嗣又为了那个位置争得是头破血流。一时间搅得整个武林血雨腥风不得安宁。
沈清涟随上官昊下山一是参加武林大会，二是商讨讨伐紫云宫事宜。
可是，谁又知道，糊涂的褚天泽居然看上了沈清涟，强行将人掳走了。
那个时候，准备脱离紫云宫的褚云安刚好碰到了这事，他顺手就将沈清涟救了出来，他原是想在上官昊那里博个人情。
他哪里会知道这事儿会被有心人利用，让他背个污名十几年。
“褚天泽早死了，紫云宫也没了，受那老不死压榨那么多年的属下都巴不得他死，替他报仇根本就不可能。”
褚云安不屑道。
褚一接着道：“还有一个人，仇到说不上，怨肯定是有的。就是当年差点被自家老父亲献给老宫主作妾室的林欣玉。”
上官笙彦一愣，疑惑道：“林姑姑？”
褚一点点头，道：“是的。就是瀚香居的那位。她父亲是当时天下第一镖局的当家，而天下第一镖局其实是紫云宫名下的一处产业……”
林欣玉十五岁那年，他父亲为了讨好褚天泽就想把她送到紫云宫去。
林欣玉是独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听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哪里肯？二话没说，当即收拾行囊就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去了。
本就是深闺里养着的大小姐，闯荡江湖哪有那么容易，半途遇山匪险些要没命，还是当时刚好路过的上官昊拔刀相助救了她一命。
正所谓美人爱英雄，林欣玉深深的迷上了上官昊。
然而造化弄人，上官昊已经和青梅竹马的沈清涟成亲，还孕有一子。
林欣玉曾经干了一件傻事。
男人三妻四妾，她并不在乎跟沈清涟共侍一夫，就把自己洗白白送给上官昊。
奈何上官昊痴情，此生只愿与沈清涟一世一双人。
“沈清涟乐意让她住在天下第一庄？”
褚云天挑眉，觉得这三人的感情纠葛可真是一团乱麻。
褚一歪着头想了想，道：“大概是迫于无奈吧。原本林欣玉献身这事后，大家伙儿也该分道扬镳两不相见。可是，林家被灭门震惊整个武林，上官昊这个时候总不能袖手旁观。再加上，林欣玉武林大会上公然对紫云宫控诉，给紫云宫的覆灭点了把大火。”
“紫云宫没了以后，听说林欣玉病了大半年，一直都是上官昊派人照顾的她。一来二去，这位大小姐就在天下第一庄扎了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吃斋念佛，说是为死去的家人祈福。”
“死赖着不走，顺理成章在别人家里安营扎寨，这脸皮子啧啧啧，绝了。”
褚云安冷笑。
“你们不会是怀疑在装里面捣鬼的人是林姑姑吧？”
上官笙彦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褚云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