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清醒
很快，三七出门调查林靖阳去了。而隔壁院的褚一也收到了指令，立时派人找监视林靖阳的探子问他的动向。
不过一炷香时间，三七就回到了千福客栈。
“怎么样怎么样？他现在什么情况？”
上官笙彦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三七看。
“确实在聚福客栈，不过，他就要离开翼城了。”
“什么？离开翼城？”
上官笙彦急得跳了起来。
“他走了吗？”
“还没，不过快了。”
“怎么办？怎么办？他走了我怎么找人？”
上官笙彦急得来来回回踱步，嘴里嘀嘀咕咕着。
“笙彦少爷要跟着他吗？”
“要。当然要了。我，我……”
上官笙彦急得脑子里一团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笙彦少爷不急。半柱香时间我们便可启程跟着他。”
三七说道。
“啊？是，是吗？那，那我要做什么？”
上官笙彦突然觉得把三七留下来是个明智的决定。确实是个明智的决定，不然这憨憨非急死不可。
“笙彦少爷可以去买点自己喜欢吃的点心什么的。”
“啊，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
“那好吧。我去找掌柜帮我包几样他家点心，蛮好吃的。”
上官笙彦说着，欢欢喜喜的跑下楼找掌柜去了。
“这个傻憨憨。”
三七不禁摇头，哭笑不得。
半炷香时间一到，上官笙彦、三七就上路了，跟着林靖阳的人马，慢悠悠的出了翼城。
“三七，三七，人呢？人呢？不见了。”
行了大半个时辰，前面一直没有看见林靖阳人影的上官笙彦急了。
“笙彦少爷稍安勿躁，跑不了。”
上官笙彦急道：“跑了跑了，都看不见了。”
“笙彦少爷，要是跟得太紧，你不也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吗？”
“可是……”
“放心，有我们的人跟着，丢不了。再说了，人家骑的马，咱们坐的马车，想追也追不上啊。”
上官笙彦愣了片刻，才呐呐的应了一声：“哦。”
然后，整个人都有点颓丧的窝到一边去了。
上官笙彦觉得自己太没用了。要是没有三七，他可怎么办？
三七有些好笑的看着缩成一团的傻憨憨。
而他所说的林靖阳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要说林靖阳，他先是将翼城这边的状况飞鸽传书给了义母。而后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就没敢往上官笙彦跟前凑，只能焦急的等着义母的吩咐。直到今天一大早，义母飞鸽传信让他离开翼城。
可刚一出城没十里地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了下来。
人家也不跟他废话，一上来，目标很明确的直冲林靖阳，快狠准的将人虏了就跑。
又是一日，花子怒安排好一切后准备前往天下第一庄。他带着两人，正准备翻身上马启程，大老远的就跑来一青年。
青年气喘吁吁，“谷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花子怒皱眉，“怎么了？”
“三七不见了。连着笙彦少爷也没了踪迹。”
这话一出，花子怒一把拽住青年的衣襟，怒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按照惯例，三七今早上应该要呈报他跟笙彦少爷的情况，但是，探子到了指定地方却没有找到。探子紧接着去了千福客栈，可是，掌柜说昨天午时他们就退房离开了。”
花子怒心下一咯噔，急道：“昨天怎么不上报？”
青年吓了一跳，呐呐道：“三七，三七根本就没有传信来啊。我们，我们……”
“走，去翼城。”花子怒翻身上马，十万火急的往翼城去。
而这个时候的天下第一庄，吃过午饭后，沈清涟一如既往的要午睡一会儿。
但是，刚入睡小半个时辰，沈清涟就做了噩梦。
梦里，他看见上官笙彦下了山，可刚到山脚下，五个流氓痞子拦住了他，这是要打劫。
沈清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简直恨不得冲过去弄死那几个流氓痞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行径简直目无王法。”
紧接着，一个青年出现了，将这几个流氓痞子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在下林靖阳，不知阁下？”
“上官笙彦。谢谢你。”
沈清涟看见上官笙彦眼中对青年的感激和崇拜。
然后，沈清涟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笙彦是怎么一点一点被对方攻陷，赢得他的信任，最后一步一步步入对方的陷阱……
“彦儿！”
沈清涟梦中惊醒，惊得是一身冷汗。
“来人啊。”
他顾不上整理情绪，掀被下榻，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走。
“主子。”
门外候着的丫鬟赶紧进屋来。
“千珏在哪？”
“少庄主应该在校场。”
“去，把他给我喊过来。”
“是。”
很快，上官千珏闻讯赶来，沈清涟呆坐在榻上心有余悸。
“爹爹，你怎么了？”
上官千珏一进门就担忧的问道。他怕沈清涟又犯病了。
“你弟弟呢？”
沈清涟一见他就紧拽着他的双臂，急声质问道。
上官千珏一愣，沈清涟已经很多年不曾提及上官笙彦了。这咋一问，他有些懵，还有点摸不准沈清涟到底什么意思。毕竟，沈清涟曾经打过上官笙彦。自那以后，他们所有人都不敢让这两人单独待在一起。
上官千珏在想，他爹莫不是想打人？
沈清涟看着神游天外的长子，一脸急躁，低声喝道：“问你话呢，你弟弟呢？”
“应该，应该在他院子里。”
上官千珏被吓了一跳，磕巴着答道。
“去，把他找来。”
“啊？”
上官千珏暗叫不好，难不成他爹真的要打人？
啪。
见上官千珏一脸呆愣，沈清涟恼怒的一巴掌拍他脑门上，低叱道：“还不快去！”
“哦哦哦。”
上官千珏忙不迭应着跑了出去。
“快去找庄主。”
一出沈清涟的院子，上官千珏赶紧打发身边的人去找上官昊。
他怕一会儿他爹对弟弟动起手来，他拦不住他爹。
很快，上官昊赶了回来。
“清凌，你怎么了？”
上官昊一脸担忧。
沈清涟没理他，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清凌，你……”
噼里啪啦。
一声碎裂声打断了上官昊的话。
上官昊心头一凛，迎上沈清涟凌厉的眼神，呼吸一窒。
噼里啪啦。
紧接着，屋子里一连串的摔东西的声音。
门外守着的人很识趣的退出院子。
“怎么了？”
上官昊等所有人退出院子后，一脸肃容的问。
“等千珏回来再说。”
沈清涟的眉眼间一股子肃杀，眸光清澈凌冽。这是曾经那个温和宽容的沈清涟动怒时的模样。
上官昊有些怔愣，十多年了，他都十多年不曾见过这样的沈清涟了。
生了上官笙彦后，沈清涟就变得易怒怪异，静下来时更像是一只柔弱无害的兔子。
沈清涟知道上官昊在想什么，也没管他。他面无异色，内心却十分焦灼。
这一等就将近等了半个时辰，上官千珏慌慌张张的冲进院子，推开房门。
“阿爹，父亲，上官……”
沈清涟凌厉的眼神直刺上官千珏的心神，他被吓得一个激灵，一时忘了话。他从来没见过他爹这般凶悍过。
“关门。”
上官昊沉声说道，这才将愣神的上官千珏唤回神来。
“哦哦哦。”
上官千珏忙不迭回身关门。
“上官笙……”上官千珏已经习惯直呼幼弟之名，可当沈清涟一个眼神看过来，上官千珏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改口，“小弟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沈清涟微眯眼睛，看得上官千珏心里直发怵。
“清凌，你到底怎么了？”
上官昊这时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