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蓄意针对
自从把选拔的事情全都交给了苏、王二人后，林乔就每天早出晚归地陪着马耀宗参加选拔，基本没怎么在云霞山的众人眼前露过面，连虎头师兄都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所以在马小弟成功通过选拔后，林乔便准备去跟虎头师兄分享一下，自己这几天在外面乱逛时的见闻。
城主府内一间宽敞的客房中，杨彪正在循环往复地打着一套锤炼肉身的拳法，林乔则十分悠闲地靠在椅子中和他说着话，“虎头师兄，你这样天天没完没了的修炼，真的不会感觉枯燥么!”
杨彪根本没有过多思考，便理所当然地开口回答道: “当然不会感觉枯燥啊，师父从小就和我说，天赋差就得笨鸟先飞，这阵子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我得抓紧找补回来才行!”
林乔闻言有些不死心地继续问道:“师兄，你这么努力修炼到底是为了啥？”
“我么？好像没啥特别的原因，最开始就是想要学些拳脚来保护小师弟，后来就是为了不被皇甫师姐打的太惨，现在就是希望能赶上师弟的脚步!”
顿了顿，杨彪再次开口说道:“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当初是师父要我练功，所以我才会拼命练功。”
“啧!也不知道师兄你为啥这么听爹的话，怪不得爹爹平日里那么喜欢你。”林乔见虎头师兄张嘴闭嘴都是师父，他不禁感觉有些吃味起来。
杨彪闻言只不过咧嘴笑了笑，便继续埋头淬炼起身体来。
林乔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师兄，毕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虎头师兄耽误了修行。要知道在自己当了甩手掌柜后，虎头师兄就得每天去选拔现场，替自己当那个负责点卯的“木桩子”，想到此处，林乔有些不好意思地离开了房间。
感觉自己无事可做的林乔，索性在城主府内赏起了景来，毕竟上次天太晚了什么都看不清楚，一直闲逛了半晌后，他才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林乔刚刚回到客房，便见到一名城主府侍女，正满脸焦急地站在门口等着自己，说苏长老和王城主有要事相商。
林乔一路跟随着侍女来到大堂，发现二人早已经在此等候自己多时了。林乔见状也没跟他们客气，随便找个位置就坐了下去。
“苏师叔，王城主，你们二人这么急匆匆地找我来所为何事？”
“林公子，这是本次的选拔结果，特意请您来过一下目。”王景行边说边将一本花名册捧到林乔面前。
本就做了甩手掌柜的林乔，并不想对考核结果干涉太多，所以他准备大致翻看一下，就将花名册还给王景行。
在掀开这本花名册的第一眼，林乔就看到了个熟悉的名字，正是与马小弟对战的那个甘冕，这少年最后果然通过了选拔。不经意地笑了笑后，林乔继续往后翻去。这本花名册上不过一百多个名字，林乔一眼就能扫一个大概，不过他在将花名册翻到最后一页时，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因为直到最后他都没在上面看到马小弟的名字，为了防止是自己漏看了，林乔特意把手中的这本花名册，又仔细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看到马耀宗的名字。
林乔有些疑惑地抬头询问道:“这最后的晋级名单不对吧，清风城的马耀宗怎么不在上面？”
苏合和王景行二人面对林乔的询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都开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苏合装傻充愣地回答道:“马家的马耀先不是在名单上么!”
“我说的不是马耀先，是马耀宗，汇友镖局的那个马耀宗，他为什么没有在这本花名册上!”
“哈哈哈，原来林师侄说的是，那个沦为清风城笑柄的马耀宗啊，他肯定是没能通过选拔吧！”苏合为了缓解尴尬，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一旁的王景行也附和着干笑了几句。
林乔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语气十分不善地说道: “不可能!我可是亲眼看到他晋级了，到底是谁把马耀宗的名字给摘掉了!”
眼见林乔的表情有些不善，此时心里如同明镜一般的苏合，明白林师侄肯定与那个马耀宗间有些交情，不过这事确实是和他关系不大，不想替别人背黑锅的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
“林师侄大火气这么做啥，那小子是被老夫我给划掉的!”
说话间，一位身形高大的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好像与此人十分熟络的苏王二人，赶忙起身与来者行了个礼。
“见过古长老!”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免礼够，便一屁股坐到了苏合刚刚所坐的位置上，面色和煦地与林乔寒暄起来。
“这位便是满月峰的林师侄吧，老朽对你可是早有耳闻，今日一见，不愧是我云霞山的少年英杰!”
打量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古长老，林乔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来路，虽说自己是个甩手掌柜不假，但自己也不是任谁都能随便捏一下的软柿子，这古长老剔除掉名册上马小弟的名字时，竟然连知会都没提前知会自己一声。
虽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古长老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林乔立马面色不豫地开口询问起他来，“不知这位古长老，为何私自划掉了马耀宗的名字？”
听出了林乔语气中满满的火药味，苏合赶忙出言打起了圆场来，“林师侄，你有所不知，这古长老可是执法殿的铁面判官，他平日里最是处事公正、嫉恶如仇，就连执法殿的皇甫殿主都对他信任有加，我相信古长老这么做绝对有他的理由!”
苏合话音未落，王景就如同早就打好了腹稿般，马上接过话头开口附和起来，“林公子，林公子，我也觉得古长老这么做，肯定是事出有因!”
林乔侥有兴趣地打量了二人一眼，刚才他俩那副一唱一和的架势绝对早有准备，对于王景行的站边行为，林乔并不感到有啥意外，他只是有些没有想到，苏合竟然也站到古长老一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古长老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不成真有什么通天的背景不成。
“既然苏长老和王城主都觉得事出有因，古长老不妨将其中的原由说出来，给大家伙听一听!”林乔根本就不吃他们这套，执意要古长老给自己一个交代。
看着咄咄逼人的林乔，古长老并没急着跟他解释，而是突然开口反问起他和马耀宗的关系来，“林师侄先稍安勿躁，难不成师侄与这马耀宗是相识？”
“相识又怎么样!不相识又怎样，难不成我林乔和谁交朋友，还得古长老同意才行？”
“不!不!不!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害怕师侄被有心之人给骗了!”
“这马小弟不仅与我相识，他那早已仙逝的娘亲，可同样出身咱们云霞山!”
古长老闻言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啊！怪不得林师侄要为为这马耀宗出头，不过即便他是我云霞山门人的遗孤，也改变不了他就是个在利用你同情心的小蟊贼!”
“小贼？长老口口声声说马耀宗是个欺骗我的小贼，这我倒是有些听不懂了，马小弟他到底骗了我什么，又偷了什么？”
看着在极力压制自己怒气的林乔，古长老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继续将自己剔除马耀宗的理由，慢条斯理地说给了在场的众人听。
“林师侄有所不知，我刚来清风城便有人向我举报，他们说这马耀宗十分顽劣，不仅忤逆父母还欺辱幼弟，对于严厉管教他的父亲一直怀恨在心，他竟然趁着前两天参加城主府宴会的机会，盗走了自己弟弟的丹药和功法。他也是依靠着这些偷来的东西，才侥幸通过了咱们云霞山的弟子考核。如果真让这种行为不端、品德恶劣之人，入了我云霞山的门庭的话，那岂不是我这位执法殿长老的失职!”
林乔没成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听到这么一通颠倒黑白的说辞，他甚至被气得笑出了声来。
“我现在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颠倒是非黑白。王城主，你作为城主应该了解很多内情吧，不如你来给古长老说说，事实到底是事实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王景行既没胆子得罪林乔，又不敢顶撞古长老，不想惹火上身的他，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道:“这马家的事我也所知甚少，就算是想说我也说不清楚!”
听到王景行竟然这么给自己开脱，林乔不阴不阳地开口嘲讽起他来。“连我这种初来清风城的人，都听过马家的那些恩怨，王城主可两耳不闻窗外事，可真是白瞎那么一对招风耳了!”
眼见没人肯帮林乔证明，古长老不禁在心中暗笑，随后他竟然趁机说教起林乔来，“林师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一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做不得准!”
“古长老口口声声耳听为虚，怎么你听到的便是事情的真相了!”
“我的消息可不是道听途说而来，乃是马耀宗他爹亲口所说，难不成这做爹的会故意污蔑自家儿子!”
“哼!古长老可别太早下定论，一样米养百样人，养出几个嚯嚯儿子的爹也正常!”
“我当然是有足够的证据才会这么说，人赃并获，根本容不得那马耀宗抵赖!”
见林乔还在死缠烂打咬住这件事不撒口，古长老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了他所谓的证据，摆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在看清楚了桌子上的两样东西后，林乔的脸色立马变得有些不好看了，古长老拿出来的这两件东西，正是皇甫师姐赠与马小弟的功法和筑基丹，但不知为何会出现在古长老的手里。
“你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些东西？”
“当然是在那小贼手中所得，而且失主已经与我确认过这些东西，正是被马耀宗那小贼偷走的赃物!”
“放屁!这些东西明明全都是我前两日赠给马小弟的，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在开口胡沁!”
“哎！林师侄稍安勿躁，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些东西是你所赠，你不妨当着大伙的面拿出证据来!”
“证据？这些不过是我随手送出去的东西能有什么证据!”
见林乔无法证明东西的所属，古长老有些得便宜卖乖道:“这不就得了，不过林师侄你尽管放心，如果那小子真是咱们云霞山同门的遗孤，我到时候肯定会与失主努力斡旋，让他们不要追究这马耀宗的责任!”
“古长老的口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当着我的面张口小贼闭口赃物，不知道还以为这马小弟真做下了这些龌龊事!”
“林师侄!这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大家都心里有数，国有国法门有门规，我肯定不会同意让这种人晋级!”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我才这次考核的负责人!”
“林师侄不要在这般无理取闹了，就算这次选拔是你说了算，你也得遵守宗门的规矩才行!”
“宗主委托我负责这次选拔，那么我说的话便是宗门的规矩!”
“林师侄继续如此执迷不悟，咱们云霞山的门规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
“嗯？古长老这是在威胁我？我倒想看看古长老怎么个不好说话法!”
“我说的可不是我，是宗门，是执法殿!”
在两人你来我往地唇枪舌战中，大堂内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一旁观的苏、王二人，一口大气都不敢喘，就怕发出声响引火烧身。
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怒火的林乔，“砰”的一声拍桌而起，冲着古长老开口吼道:“你别动不动就用执法殿来压我，论出身，我爹是云霞山首席供奉。论地位，就连掌教见了我娘，也得尊称一句乔首座，小爷我打小就没怕过执法殿!”
吼完缓了口气的林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后，面露嘲讽地瞥了一眼古长老道:“你但凡有在我爹娘面前直呼其名的胆量，也不至于在这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勾当，你这铁面判官的名头属实没叫错，脸皮看上去比铁皮都要厚!”
“呵!我有什么不敢，老朽行得端做得正，一直按照云霞山的门规办事，不管去哪理论我都占理!”
“放屁!我看你就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想要借机报复马耀宗，小爷最烦你们这种，平日里满嘴道义，实际上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坏种!”
正当林、古二人再次开启新一轮的唇枪舌战时，突然有人打开大门走了进来，堂内二人下意识地止住争吵，一起循声扭头望向门口。
本就因为林乔憋了一肚子的火的古长老，见这时竟然还有人敢主动送上门来，他便准备抓住这个机杀鸡儆猴，威慑一下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林师侄，不过他在看到来人的面容后，立马满脸震惊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来人正是跟随林乔一起，到清风城办事的皇甫瑾，她在环视了四周一圈后，径直坐到了林乔身旁。
“老远就听到林师弟在与人争吵，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古长老哪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皇甫瑾，不过在看到苏、王那毫不惊讶的神情后，他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被他们俩暗中摆了一道，他俩明显早就知道皇甫瑾在此，不过此时根本容不得古长老多想，他赶忙主动开口和皇甫瑾解释了起来。
“瑾小姐，事情是这样的……”
谁知古长老的话还没说完，皇甫瑾便挥手打断了他，语调冰冷地说道:“让林师弟来说!”
对于古长老出言称呼皇甫瑾为小姐，堂内众人并没感觉丝毫意外，毕竟整个执法殿由上到下全都由皇甫家把持着。与其说古长老是执法殿的长老，不如说他是皇甫家的门人更贴切一些，所以在面对皇甫瑾这位地位极高的皇甫家子弟时，古长老不敢有一丝忤逆之举。
“师姐!他欺负我!”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林乔，在逮到倾诉的机会后，立马将古长老颠倒黑白构陷马耀宗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了皇甫师姐，还在话里话外还不停暗示，古长老以大欺小打压自己。
林乔在控诉完古长老后，还特意侧过身子给皇甫瑾使起眼色来，他仿佛是在暗示皇甫师姐，“马小弟是咱自己人，师姐你可得帮我主持公道才行!”
看着不停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林乔，皇甫瑾不禁感觉有些好笑，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古长老还是她皇甫家的人呢，不过她还是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