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主事
从巡捕房出来,皮尔先行回去,马婉仪则是和杜子琪去了一家法国餐馆。
马婉仪身着一袭优雅的淡蓝色连衣裙,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轻盈地走进了那家充满法式浪漫氛围的餐馆。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期待。
杜子琪则换上一套整洁的西装,风度翩翩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在窗边的位置坐下,柔和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
这时,服务员热情地上前,为他们递上菜单。马婉仪和杜子琪相视一笑,开始认真地挑选着菜品。
不一会儿,一道道精致的法式菜肴被端上了桌。马婉仪轻轻地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下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
杜子琪则细心地为她递上一杯红酒,两人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轻声交谈着,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温馨而又甜蜜。
“谢谢马小姐救我脱险。”杜子琪端起酒杯,感激地说道。
“叫我婉仪吧。”马婉仪一脸羞红地小声应了一句。
他们边吃边轻声交谈着,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餐馆里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马婉仪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杜子琪,仿佛要把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印在心底。而杜子琪也感受着马婉仪的爱意,内心无比温暖。
在这个夜晚,他们的感情似乎更加深厚了,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只有彼此才是最珍贵的存在。
晚饭后,杜子琪和马婉仪并肩走在静谧的街道上。月色如水,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杜子琪轻声说道:“婉仪,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马婉仪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呀。”
他们慢慢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马家豪宅前。
眼前的豪宅宛如一座宏伟的城堡,高大的白色围墙环绕四周,墙头装饰着精致的雕花。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上镶嵌着金色的把手,闪耀着贵气。
门口两侧是修剪得极为整齐的绿色灌木丛,宛如两个忠诚的卫士。
豪宅主体建筑气势恢宏,有着高耸的立柱和宽阔的露台,在月色下显得越发庄严。
当杜子琪送马婉仪来到家门口时,只见马家那气派的大门前,马福贵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阔气的马褂,脸上带着些许焦急的神色,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来回踱步。
马婉仪看到父亲,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喊道:“爹!”
马福贵听到声音,停下脚步,目光立刻投向他们,眼神中既有对女儿的疼爱,也有对杜子琪的审视。
杜子琪有些拘谨地走上前去,礼貌地说道:“伯父,您好。”
马福贵微微点头,然后看向马婉仪,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又有一丝关切地说:“这么晚才回来,让爹担心了。”
马婉仪撒娇地说:“爹,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马福贵又看了看杜子琪,说道:“这位是?”
马婉仪连忙介绍道:“爹,他是杜子琪,我的朋友。”
杜子琪赶紧再次礼貌地打招呼:“伯父,今晚和婉仪一起吃了个饭,现在送她回来。”
马福贵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嗯,那谢谢你送婉仪回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杜子琪点点头:“好的,伯父,那我先告辞了。”
看着杜子琪离去的背影,马福贵转头对马婉仪说:“闺女,走,咱回家。”
马婉仪应了一声,便和父亲一起走进了那豪华的马家宅邸,大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仿佛将外界的喧嚣都隔绝在了外面。
马婉仪进屋后,管家马五走上前来说道:“老爷,姓杜的这小子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打起了小姐的主意。杜家早已经失势,他还装什么大少爷。您还是趁早把这事解决,以免误了小姐”。
马福贵略微沉思,开口说道:“马五,难道你没看出来,婉仪很喜欢他?倘若我硬生阻挠,以她的个性只会适得其反。另外我听说,杜子琪这次回来就是要重振家业的。他已经和白家起了冲突,而婉仪又在舞会上打了白文彪一记耳光,虽然说白启山暂时不会动手,但是白家当众失了面子,肯定会记仇的。所以不妨给杜子琪一个开疆拓土的机会,替我们扫清障碍。这样婉仪也会很开心,而咱们也少了个强敌。”
第二天一早,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马福贵一边喝着粥,一边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婉仪啊,爹想趁着早餐之际,向你询问一些杜子琪的事。”
马婉仪有些惊讶,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忙说道:“爹,您问吧。”
马福贵清了清嗓子,说:“爹觉得杜子琪这孩子看着还不错,我听说他挺有志向的,想要重振家业。爹在想,要是让他到咱们的公司做事,你觉得怎么样?”
马婉仪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激动地说:“爹,真的吗?那太好了呀!我觉得子琪他很有能力的,肯定能帮上您的忙。爹,您真的很喜欢子琪吗?”
马福贵微微一笑,说:“嗯,爹确实对他有些好感。那你对爹这个想法有什么看法呢?”
马婉仪开心地笑了,说:“爹,我当然支持呀!我相信子琪一定能做好的,而且这样他也能离我们更近一些。”
马福贵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嗯,那行,爹再考虑考虑。”马婉仪满心欢喜地继续吃着早餐,心里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马福贵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后,唤来了马婉仪。
马婉仪轻快地走到父亲身边,眼中带着好奇。马福贵从怀里拿出一份精心准备的聘书,郑重地交到马婉仪手中。
“婉仪啊,这是给杜子琪的聘书,你拿去交给他吧。”马福贵慈爱地看着女儿说道。
马婉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后脸上立刻洋溢起兴奋的笑容,“爹,您真的决定了呀!”
马福贵微笑着点头,“嗯,爹经过深思熟虑,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你快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吧。”
马婉仪开心地接过聘书,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仿佛捧着最珍贵的宝贝。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杜子琪,立刻转身就往外跑去。
一路上,马婉仪的心情如同飞舞的蝴蝶般轻盈欢快。她很快就来到了杜子琪常去的地方,看到杜子琪的身影后,她飞奔过去。
“子琪!子琪!”马婉仪呼喊着他的名字。
杜子琪看到马婉仪如此激动,连忙迎了上去。
马婉仪喘着气,将聘书递到杜子琪面前,“子琪,看,这是我爹给你的聘书,他让你到我家公司做事呢!”
杜子琪接过聘书,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谢谢伯父,也谢谢你,婉仪。”
马婉仪笑得格外灿烂,“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在一起啦。”
杜子琪默默地想着,自己如今这般处境,既没有雄厚的财势,也没有广泛的人脉。
而且因为一些事情,还得罪了白家,在这海港之中,未来的路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自己想要生存下去都似乎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句话忽然在他脑海中闪过,他心里清楚,既然马福贵如此抬举他,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他可以借助马家的势力,来替自己清除那些阻碍他前进的障碍。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在这海港之地站稳脚跟,实现自己的目标和理想。
而婉仪,就是他心中最温暖的存在,他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辜负她和马福贵的这份信任与支持。
杜子琪怀揣着兴奋与一丝紧张,欣然接受了马福贵给予的聘书。
当他正式接手江北货运公司,成为总经理的第一天,便遭遇了难题。
秘书把一份合同递给杜子琪,她满脸愁苦地说道:“总经理,按照合同的规定,居民们收到补偿款后,应该在月底全部搬走,可是眼下已到月底,却有三分之二的居民还不肯离开。公司拿着合同找他们理论,他们还把咱们的员工打了。”
杜子琪听了秘书的讲述,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从做法来看,并不像是居民所为。
杜子琪皱起眉头,接过合同仔细翻阅起来。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满脸愁苦的秘书,缓缓说道:“这件事的确透着古怪,从这些居民以往的表现来看,他们不像是会做出这种激烈举动的人。这其中必然有蹊跷,或许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杜子琪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会不会是陈清祥和白文彪搞的鬼?他们为了破坏拆迁,故意煽动居民,或者找了一些人假扮居民来闹事?”
秘书有些焦急地说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不能按时完成拆迁,对公司的影响可就大了。”
杜子琪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说:“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得先暗中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派人去摸摸那些不肯离开居民的底,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肯走,同时也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周围活动。另外,安抚好受伤的员工,让大家保持冷静,不要被对方的举动激怒而乱了阵脚。这件事,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秘书点了点头,看着杜子琪自信而坚定的面容,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一些,然后按照杜子琪的指示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杜子琪在江北棚户区走着,突然从一个角落里窜出一个流里流气的人。
那人拦住杜子琪的去路,歪着脑袋,吊儿郎当地说:“哟,你就是那个什么杜总吧?”
杜子琪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无赖,平静地说:“我是杜子琪,你是谁?有什么事?”
那无赖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公司让我们搬走,可给的那点补偿够干什么呀?”
显然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他冷冷地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无赖听到杜子琪的话,却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嘿嘿,杜总果然是聪明人。我也不想怎么样,就是想着把我们的补偿款入股江北货运公司,我们这帮穷兄弟占三成股份,每年可以跟着马老板喝点汤就行。”
无赖与杜子琪说话的工夫,很快二人的身边聚集了二十多个壮汉。这些人撸胳膊挽袖子,看到杜子琪,双眼流露出贪婪。
杜子琪并没有被对方的人多势众吓到,他轻轻掸掉衣角的微尘,淡淡地说道:“哼,入股货运公司,拿三成股份,你也不怕撑死。”
无赖用手搓着脖子上的泥丸,他又嘿嘿嘿笑道:“正是富贵险中求,这点马老板比我们理解的透彻。所以我劝杜总还是识相点,不然你回去没法交代。”
杜子琪俊眉一扬,他直截了当告诉无赖,合同上的权责关系写的清清楚楚,补偿款也已经分发到位,所以江北货运公司没有任何问题,倘若再胡搅蛮缠,休怪他不客气。
无赖听到杜子琪的话后,用头去撞杜子琪。
他一边撞一边说道:“来呀,来呀,你打我呀。”
杜子琪侧身躲开,顺势一脚将无赖踹倒在地。无赖倒地后,周围的壮汉纷纷向前几步,怒视着杜子琪。
此时,突然闪光灯亮起,几名记者出现了。
倒地的无赖带着哭腔,对记者说道:“你们给评评理,江北货运公司没按照约定给足我们拆迁补偿款,这位杜总经理不但不履约,还动手打人。”
一旁的众人也是群情激愤,让杜子琪给个说法。
杜子琪并没有理会,他临走丢下一句话,再不按照合同办事,自己还有更严厉的手段。
当晚《海港晚报》以头条刊发了“江北货运蛮横霸道,杜总经理动手打人”的文章。
马福贵看到新闻,气得火冒三丈。因为报刊评论把他描绘成了仗势欺人的恶霸。他让马婉仪去把杜子琪找来。
杜子琪来到马福贵的书房,马福贵拍着桌子说道:“子琪,这专栏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解释。”
面对马福贵的质问,杜子琪淡然一笑,他拿出公司的经营证书说道:“老板,我让皮尔拟了份公司经营许可协议,在征得婉仪同意后,变更成了公司的独家经营性质。从法律层面讲,江北货运公司在经营期间出现的任何问题都与您无关。”
马福贵见杜子琪处理得当,脸上的态度有所缓和。他让杜子琪不要有什么顾虑,自己会在背后全力支持。
马婉仪在书房外,一颗心紧紧揪着,满心都是对杜子琪的担忧。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猛地一下推开书房的门,闯了进去。
“子琪!”她急切地喊着杜子琪的名字,眼神快速地在杜子琪身上扫视,似乎在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
杜子琪和马福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马婉仪顾不上许多,快步走到杜子琪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关切。
杜子琪看着马婉仪如此紧张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微笑着安抚道:“我没事,婉仪,别担心。”马福贵看着马婉仪这般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对女儿的疼爱。
马婉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莽撞,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但她的眼神依然紧紧地盯着杜子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真正安心。
马福贵微微俯身,从书桌的抽屉里缓缓拿出了两张电影票。他轻轻地将电影票放在桌上,然后看向杜子琪,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子琪啊,你明天抽点时间,陪着婉仪去看场电影吧。”
杜子琪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两张电影票,又看了看马福贵,随后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马婉仪。马婉仪的如水美眸,泛着幸福的光芒。
待到杜子琪和马婉仪出去,马福贵的脸色变得阴沉,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杨,交办你一件事,把海港晚报给我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