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顺势而为
“今天的练武内容，仍旧是挥刀。记住，挥刀不是让你像昨天那样简简单单的挥下，而是在挥动刀的过程之中，感受你自己这把刀，所独属的势！”
刘文语气淡淡，又是躺坐在了他的那把躺椅之上，懒洋洋地要求着张寅继续练刀。
张寅闻言，目光一亮，虽然早上那张全说刘文从来只会动口不动手，但不论是昨天刘文在练武场上所说的话，还是今天说出来的话，都让张寅心中有着别样的感觉。
张寅直觉告诉自己，刘文的话语，并不简单。
只是这个势，又该是如何去感受？张寅的眉头，略有皱起。
这午后的阳光，带着一点毒辣，还带有着一丝懒意，张寅站在阳光之中，却是没有再像昨天那样直接开始挥刀，而是右手持刀，静静地站立在了小院之中。
刘文的目光一瞥，略带满意之色的惬意闭上双眼，就这躺椅的摇晃、以及屋檐对阳光的遮挡，自顾自的午睡了起来。
阳光照射在张寅的身上，张寅右手缓缓提刀而起，直至平举大刀到与双眼齐高的位置。
刀身的重量，精准地传递到张寅的右臂之上，略加感受，张寅心中忽然想到刘文所言的“如臂指使”，那就是说，要把手中的刀，当成是自己的臂膀来进行使用。
可要如何才能真正地把刀当成自己的臂膀来使用呢？
张寅眉头皱得更深，沉默之中，张寅扬起刀，一挥而下。
那流畅而下的刀势，似乎触动到张寅的某根神经，张寅猛地愣了一下。
只见小院之中，挥刀而下的张寅并没有紧接着挥下第二刀，而是又一次地停立在了原地。
张寅感觉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但仔细回味之下，却又是一头的雾水。
摇了摇头，张寅开始了今日的挥刀，十刀、一百刀、两百刀，五百刀！
张寅的额头见了汗水，身上的衣衫又是开始变得湿透，手腕处的疼痛也是变得逐渐的剧烈了起来，但张寅的眼神，却是逐渐地变得明亮。
第八百刀挥下的一刹，张寅眼中的明亮，更是达到了极致。
第八百零一刀！
张寅挥下的刀，没有停歇，张寅原本略扎着马步的双腿，可以说是僵硬着站立着的双腿，自然而然前后交错而动，手中那挥下的一刀，也是随之向后一摆，竟然轻松至极地被张寅接着又挥下去了一刀。
“原来如此！若是在挥刀之时，加上此前所练习的归海三式，便是能够借力使力！”
张寅的一刀接着一刀，不多时间，张寅的身形也是越来越灵活，手中的刀，在此刻，竟然如同没有重量一般，被张寅的随意挥动了起来。
只听得小院之内，呼呼破风声不断响起，那白晃晃的刀光，更是不住地闪烁，张寅脸上原本的痛苦之色，也是消失不见，体内的内力，更是配合脚步以及手中的刀，下意识地运转了起来。
一千刀，昨日的张寅，挥动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星辰漫天，才是结束，且自己被折磨得精疲力尽，最后更是晕厥了过去。
而今天，前八百刀虽然也是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但最后的那两百刀，只不过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便是尽数完成。
呼！
张寅的身形蓦地一顿，手中刀，顿时又变得重了起来，手腕处的疼痛，仿若从消失之中回归，又是变得剧烈了起来。
铛的一声响，张寅此刻脱离了方才那种状态，一时间竟是再难握紧手中的刀柄，一下杵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剧烈喘息不断。
“小子，势不可无，也不可尽！”
刘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院门处，看着张寅淡淡说道，其眼中，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欣赏之色。
张寅听在耳中，目光之中透出思索之色，稍后持刀站起，恭恭敬敬地向着刘文拜了一拜。
刘文眼中的欣赏顿时消散而去，更是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明天起，你每天的挥刀数量提升到两千次，记住了，必须要挥足够的数，不准偷懒知道吗？”
张寅一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刘文这里留下了可能会偷懒的印象，倒也没有深想。
回想起方才的那种状态，张寅目光再一次深深地看向了刘文，只觉得刘文断然不像表面上的那样简单，更是和张全所说的只会动口不动手毫无牵连。
斗转星移，已是时值半夜，小院内传来响动，盘膝静坐在床上的张寅微微一动，待发现是赵鹏时，内心中略感疑惑，不知道赵鹏今日怎么会这么晚才回来，不过也没有多想，而是继续凝神静心。
“下午的那种感觉油然而生，好像凭空而成，感受那刀势的过程之中，竟然不自觉地就把归海三式的步伐与招式加入在了里面，没有想到竟然有着如此意外的效果。”
张寅暗中沉吟，《百川归海》是一篇以刀为核心的武功，用在练习刀法之上，也是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此一来，张寅对于后续武技的期待，变得更深。
“自己虽然有了内力，现在也稍微学习了拳法，就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早上练拳时，那刘江镖师说过，每月会有一次抽签比武，自己虽说初入，但也要参加其中，不知道比武，是否能够比得过？”
张寅的内心，对于这个比武，有着些许的紧张，毕竟自己可谓是从来没有真正和别人动过手，最多的，也就是此前在客栈之中，和陈三等人有过推搡而已。
收回心神，张寅以着《百川归海》的内功心法，调整着自己呼吸，静静地感受着天地元气的存在，静静地积蓄着自己那缕微弱的内力。
练武之人，勤能补拙，这不仅仅体现在对于武技的练习与熟练之上，更是体现在抓紧每一刻时间，提升自己的内力深度、拓展奇经八脉之上。
张寅深知自己入门太晚，和镖局之内，那些早就练出内力的少年们比起来，不论是在内力的浑厚程度之上，亦或者是在各式的拳法武技之上，都还有着不小的差距，自己只有抓紧时间，才能在后续的比武之中，以及那归一宗推荐名额的竞争之中，占有着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