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退下。”唐少冷淡的撇一眼女人,影子顺从的收起枪,眼神却丝毫不离少年。
他斯文的将zero推开,整整凌乱的衣衫:“道上收到消息,m被攻击了。”
zero的拳紧了又紧,长年累积的戾气像是被闷了很久的火山,刹那间爆发!
“你不是说m的身手在整个亚洲都没问题吗!”
抿抿唇,唐少又警告的看了一眼依旧煞气十足的冰美女,拿起木桌上的红酒,优雅散漫的让人咬牙切齿。
“快说啊,他现在怎么样了!”zero心急了,他有时根本不晓得好友是怎么想的,这个双重人格的怪癖男!
唐少深深吸口气,将刚刚收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少年。包括有人暗处埋伏,想要伺机除掉赏金猎手,以及白血病需要认亲换骨髓的事。
他拿出手机仍在桌子上,两手交叉支撑在木桌上:“你喜欢莫小资,对吧。”这么多天来,好友对那个欧家少奶奶的摸样,他都看在眼里。
“没有。”zero垂下头,却躲避不掉恶魔的目光。
“你瞒不了我。你有没有想过,我告诉你m出事了,你肯定会立马飞过去,让人家全家团聚和乐融融。那你呢,变成什么了?骗子?”
zero一愣,轻声道:“那是我自己的事。”
“去你他妈的自己的事!”男人火了,哐当一下踹飞脚边的木凳,将少年一把从椅子上拽起来:“零,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你现在都快死了,你他妈都快死了!”
嘭!一拳落下,没有给zero任何反应的机会。
嘭!又是一拳落下:“你的病情都恶化到这种地步你都不说,你为了遵守一个约定,耗费了最好的时光,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去帮别人找姐姐。你还真伟大,你还真无私奉献,你还真是没脑子!”
“好吧,费心费力的找到了。没想到的却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喜欢你丫的还不敢说!懦夫!”
嘭!接连三拳。
“是不是到了这种时候,你都他妈的想要去给m捐骨髓,掏心掏肺!”
哐当!少年的身子从半空中重重跌在地上,他冷笑一声,用手背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没有说一句话,沉默的仿佛不存在。
看他这样,唐少也不好受,他真的是心疼这个曾经捡回家的男孩。捏起桃木桌上的纸巾,他慢慢蹲下身子:“疼”吗字还没说出口。
嘭!zero狠狠的一拳打过去:“死?那算什么。”
“小时候经常被人拎去操场,拳打脚踢。周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他们嘲笑着,唾弃着,根本不屑同情我。就因为我是小三的孩子,是两个龌龊的人偷情生出来的!”
“就连老师也不会站在我这边,被人孤立的日子比死还难熬。”
“你这个生活在蜜罐里的大少爷懂什么!”
唐少冷冷一笑:“我是不懂,那我这个被轮奸生下来的野种,是不是应该尽早伺候上帝去?”
“你我。”瞳孔中划过诧异,zero压低了刘海,坐在地上呢喃道:“对不起。”唐门从未有人敢提起恶魔三少的身世,他不知道好友还有这样的曾经。
少年站起身,嘶哑的声音很低:“我妈妈去世的时候,那个人都没有回来看一眼。”
“我有多恨!可我却找不到半点报仇的借口。”
“是她破坏了别人的家庭!”
“我尝试过去找欧阳家,最起码想让她死后得到一点点的尊严。”
“可是没有用,我像是一条狗一样去哀求,被看起来很高贵的女人打的落花流水。”
“我很没自尊吧,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有钱才有自尊,没钱谈什么狗屁的自尊!”
唐少张张性感的薄唇,千言万语只唤成一个零字。
zero没有从回忆中抽神,他恍惚一笑:“其实,我根本不是被人贩子拐走的,而是被欧阳家卖出去的。很奇怪,我一点都不恨他们。”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恨了,值得庆幸的是我遇到了m。”
“在香港的时候,在那个吃人不骨头的组织里,他处处维护我,经常给我讲他姐姐的事。眼睛一亮一亮的像萤火虫。他告诉我他叫莫天,姐姐叫莫晴,献宝的让我看了装在衣兜里的大头贴。”
“莫晴很漂亮,在我的眼里她就像是个公主。我说我要有这样的姐姐就好了。”
“他就说让我把他的姐姐当成自己姐姐,把他的妈妈当成自己的妈妈,把他的家当成自己的家。”
“真是个傻孩子。”
“从那一瞬间开始,我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想有个家。”
“我们约好一起逃出去,装成大人一样计划这计划那,那么有趣和温暖。”
泪从眼角滑过,深深浅浅的睫毛颤抖不已,zero还在笑:“可是我却把这份唯一的温暖给毁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我只顾躲在垃圾箱里发抖,眼睁睁的而看着浑身是伤的m被咬的血肉模糊。”
“你说的对,我是个懦夫,我真他妈的是个懦夫!”
少年慢慢站起身来,拉开包间的木门,左手顿在扭锁上:“你到是提醒了我,入组织的时候,为了以后强化锻炼,我们全身到下都检查的很仔细。也许这就是缘分,我和m的血型贴切,身高贴切,骨髓应该也能符合吧?”
“零,人都要学会自私。”唐少看着好友的背影,知道他做了什么决定。
zero回眸一笑,如破云而出的暖阳:“友情爱情或许都需要自私。可m是我的亲人,小,”他一愣,苦涩扬唇:“大婶也是。”他记得之前看过一部书。里面这样写着“我爱你,我也爱你,可是这句话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当时他还大骂男配角呆子一个,对女人下手就得快狠准。
不过他想,现在的自己应该已经理解那种感觉了。
明明给不了她幸福,又何必在给她添加一份负担。
更何况,她的心里住着欧阳钊,已经存不下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