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麻木不仁2
看着那双黑眸,我身子不由一颤,那双眸子,太过于戾气,很阴冷。
看着我,他脸色淡然,没什么反应。
只是一双黑眸,看着我,那模样,似乎再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许久,他将手中的红酒放下,起身,走向我。
“你就是林韵?”
他开口,声音低沉略带浑浊。
我点头,看着他,不言不语。
“二十年了,你和她越来越像!”
这话似感叹,也似惆怅。
和她?
她是谁?
我没开口问,只是安静站着。
严宫珩看向身边的人,出声道,“都出去吧,我和林小姐说说。”
云倾看向我,随后应了一声,便带着人出去了。
别墅里只剩下我和严宫珩。
他看向我,猝然笑了,“小丫头,别害怕,我只是太久没见她了,有些想念,所以让倾儿带你过来坐坐。”
我拧眉,总觉得这人的话,太过于奇怪。
我依旧站着,他见我如此,有几分不悦,道,“小丫头喜欢粘着和人交流?”
我一愣,凝眉,还是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见我坐下来,他笑了笑,走到一旁的酒架旁,将酒架上的高脚杯拿了下来。
倒了杯红酒,递给我,笑道,“尝尝,这酒我藏了好多年,一直想找人共品。”
我接过,目光落在杯中的红酒中。
酒色诱人,当真是好酒。
他坐在我旁边,独自将红酒杯碰上我的酒杯,喝下一口酒,道,“初次见面,小丫头,你好,我是严宫珩!”
瞧瞧,多么和蔼温和的打招呼的方式。
我见过很多种绑架,暴戾冷漠的,诱哄拐骗的,迷晕带走的,可唯独未曾见过这般……特别的。
他看着我,嘴角含着笑,没开口。
但意思很明显,他喝了酒,也自我介绍了。
我至少应该表示一下。
我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浅浅喝了一口红酒。
良久,看向他,开口,“酒很好喝!”
他笑,“真是个安静又聪慧的女孩。”
夸奖?
怕不是。
我没做声,倒是他继续开口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把你带来,是想做什么么?”
我摇头,“不好奇!”
“哦……”他长长的拉了一声,看向我,失声笑了,“虽是母女,可你们确实一点都不同。”
母女?
韩芳琳?
不,他口中的那个她,不是韩芳琳,我和韩芳琳在五官上根本就没有相似的地方。
“严先生,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和你叙旧?”
他笑,“小丫头,我和你有旧可叙?”
自然是没有的。
我摇头。
看着他,他笑了,一口将手中的红酒饮下。
看向我道,“我原本是想,她都死了,让你也跟着她去了,可现在看见你,我突然改变注意了,你和她那么像,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吧,她不能伴我到老,有你陪着也是好的,至少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疯子,当真是个疯子。
“严先生,我结婚了。”我开口,有些面无表情。
他低笑,“你这孩子,倒是可爱,结婚可以离,何况,我听说,你在姓陆那小子手里,吃了不少苦。”
我敛眉,“夫妻之间没有不吵不闹的,多是你情我愿的,谢谢严先生的关心。”
他这次是彻底笑了。
起身,走向我。
朝我绅士的伸手,道,“走,我带你去看点东西,想来你是从未见过她的。”
我凝眉,仰头看着他,多是不解。
半响,见我未动,他直接将我拉起,带着我朝着二楼走。
淡定么?
不,我是慌的,可我知道,我慌也没有用。
这栋别墅位置及其的偏,外面守着的人应该不少,我若是逃,怕是无处可逃。
跟着他上了二楼,进了一间卧室里。
卧室很温馨,像是女儿家的房间,床上摆放着一个棕色的唐老鸭,看上去有些年代了。
房间被打理得很好。
“好多年没进来了,这房间是她当年住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严宫珩看着卧室,感叹开口。
我抿唇未曾开口,只是淡淡看着整个房间的格局。
留意到房间里有一架古筝,古筝上方挂了一副画,画中是个古典女子看这房间的格局,想来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严宫珩走向床边,站在床头柜旁,弯腰从床头柜下拿出一本相册。
走向我,将相册塞在我手中,开口道,“二十年了,你是不是都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我拧眉,接过他递来的相册。
低头看着手中的相册,翻开。
相册中,全部都是一个女子的照片,80年代的像素,并不好,没有美颜,没有ps。
可也正是没有这些,这照片中的女人,才显得格外的美。
女子很美,看上去二十来岁,短发齐刘海,一双黑眸如同会说话一般,灵动晶亮,很美。
“是不是觉得,你和她很像?”严宫珩站在我身边,目光痴痴的看着相片中的女子。
我合上相册,看向他,“她是安幽鸣?”
虽然是问,但是已经用了肯定的语气了。
他勾唇一笑,点头,“小丫头,你真聪明。”
摩挲着手中的相册,我脑子里开始一下子涌入来太多的信息,第一次见海兰心的时候,她说我像一个叫幽幽的女人。
后来见到席修寒的时候,他的妻子若蓝也说了同样的话,我像一个人,那个人多半也是安幽鸣吧!
所以,云倾不是席家的大小姐,我……
看向严宫珩,我眯了眯眼,“严先生,你今天把我带来这是,是有故事和我讲的,对么?”
他将我手中的相册拿走,笑了,“小丫头,女孩子该有的灵动,你没有。”
我笑,不接话。
半响,他低头翻着手中的相册,开口道,“想来,你是猜到了,故事讲不讲,都无所谓了。”
卧室里开始漫长的安静,只有翻动相册的声音。
我没出声打破这份安静,严宫希也未曾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手中的相册。
许久,相册看完,他抬眸,看向我,“当年,若是她选择我,就不会走那么早!”
关于安幽鸣这个女人,我很多信息都是来自于她是席家的媳妇,其他的,我不得而知。
如今看严宫珩这样,想来,她多少是和这男人有些纠葛的。
说来说去,无非都是情爱。
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索性保持沉默。
真相已经浮现在水面上了,不管他说不说,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爱她,却又杀了她,严先生的爱,很特别。”我浅笑,多少是将当年的事情猜出了大半。
他握着相册,脸上浮现几分悲戚。
“席修凌有什么好?她偏偏看上了他,得不到,毁掉了也罢!”这话,说得悲凉,也阴森。
果然,不是一个正常人。
楼下传来动静。
“啪嗒!”他起身,将手中的相册丢在床头柜上,走到阳台上。
看着阳台下的场景。
良久,回头看向我,勾唇一笑,“小丫头,不如来看场戏?”
我拧眉,不知道阳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朝着阳台上走去。
楼下,一辆黑色吉普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