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凌瑄根本就是个…
薄勋皱眉,似乎不明白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单手摸了摸湿润的胸口,毫无预兆的,又是喉头一甜。
手指往下摁住胃部,一阵尖锐的疼痛,叫他头晕目眩。
听到房内有类似呕吐的声音,余晏撞门闯了进来。
“你疯了吧你,就算再担心76的安危,也不至于累到吐血!”
“我……”薄勋另一手摁住太阳穴,“没事。”
“还没事?我早就告诉你,胃里还没清理干净,让你好好休息,等下一次手术,现在可好,你又是喝酒又是喝咖啡,还……还发烧了!你不要命了!”
余晏不知他开了视频。
每一秒的焦急与关切都不掺一丝虚伪。
容纤语起身:“我出去拿点喝的,你要什么?”
她的声音,毫无波澜,落进凌的耳中,也通过蓝牙耳机落进薄勋的耳中。他摁着胃部,视线深幽,早知她会如此冷漠,却没曾想过,自己竟是承受不来。
“都好。”凌同时起身,“我与你一起。”
“好。”
两人一起离开,再有什么交谈,这侧的人也都听不见了。余晏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薄勋的脸色稍好转,一堆带血的纱布落在旁边,成堆的放在一起。
余晏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强迫他喝下一管颜色较透明的蓝色药剂。
“这什么?”薄勋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味道。
“抗生素而已,以前被白清风的人算计,你的脾胃已经非常虚弱了,这次伤的又刚好是这里,你真的要重视。”余晏苦口婆心的劝道,“如果你不想变成凌那样。”
“他如何?难道不好?”
余晏一愣。
在两人看不到的视频另一侧,这句话也同样落入了刚拿回喝的容纤语与凌的耳中。!!
“凌做的事,不比其他人少,处位不同。”
“薄勋,你该不会也……”
“一会我会把现场的画面发给你看,那些你面上能看到的正人君子,有时候才最有兽性。”薄勋揉着眉间,拿起咖啡杯正欲喝,却被余晏拿走,换上一瓶矿泉水。
他无奈,只好拿过拧开瓶盖,喝上两口。
余晏走去落地窗前:“你跟凌的想法其实不谋而合,否则他也不会一边忍着恶心一边和你合作。”
“嗯。”
“那为何?你把白御都拉入了军区,怎的凌就不行?”
薄勋像是陷入了回忆,望着手中的矿泉水,却像是通过一个物件看到过去一样,思绪越渐深沉,良久才启唇:“我自然是想,但是,白御身后是什么人?我绑住凌,只会害了他。”
“我不明白。”
“以后你就会明白。”
亦敌亦友,他知凌的想法,可是其他人未必能知道,与其等有一日看着凌被自己所谓的正道害死,还不如让他自己去闯出一条大道来。
另一侧,凌无声无息挂断视频。
他抬手狠狠搓了把脸:“纤语,你说以他的城府,这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已经认为是真的了。”
凌一愣,苦笑道:“是啊。”
如果他认为是假的,哪还会问出这个问题来?都不用说真的假的,冷笑便能代表所有。容纤语伸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比起凌她的心已经冷了。
常年饮冰,血可为傲气而不凉,可心一旦降低了温度,便失去了跳动,哪还有不冷的道理?
三个小时内,容纤语与凌总共只放出一人。
并且,这也是最后一人。
也就是说,此时还在大厅中的几百号人,都是被他们的上头又或说“主子”给放弃了。其中,也自然包括容剑。薄勋迟迟没有打来电话,他的生死悬在一线同时也带着剩下几百人,与他多活了会儿。
“薄勋应该不会再来电话了,来吧,今天的射击训练。”
凌摘下耳机,用骨节揉了揉发疼的耳廓长时间戴着耳麦与人交谈,不疼才是怪事。
“好。”
他带着她穿过客厅与书房,步入一条稍幽暗向下的楼梯,周围有零星烛光闪烁,没有一盏灯。
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打中靶子,怕是要有超强的视力与判断。
容纤语戴着护目镜拿起手枪,试着瞄准:“我可以看到靶子,但是不能够保证打的到。”
“扳机下压,让枪与你的视线呈直线,我真是好奇,你这种枪法,是怎么在警局生存下来,又是怎么从白御手下安然离开的。”
“运气。”
她瞄准人形靶子的头部扣下扳机,差了三厘米。一向对她挺是宽容的凌,无语至极,戴上护目镜拿起手枪,站在她的身后开了一枪。
这子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飞过,甚至将她垂落在耳边周围的发丝,给烫的奄黄了下去。
再抬头望向靶子时,凌的子弹,落在心脏周的写着“x5”的圈内,也就是说,如果这是在实战当中,那么这颗子弹已经能将对方致死。
致死。
多么可怕的两个字。
“运气再好,也不能抵过一次次实力,薄勋就没教过你用枪?”
“教过,只是我没有好好学。”光顾着看他的脸,哪还有空去学什么射击术。
“既然是这样,很好,我会让你好好学会。”
容纤语一开始还没当回事,想着只不过是打靶子而已,谁知道凌根本就是个变态!在她射靶子差不多的时候,竟然让洛斯进到射击室内。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避开洛斯,打到靶子周边区域!
“万一我伤到他怎么办?”在护目镜后,容纤语那双泛着水波的眸子,隐隐约约透着一抹担忧。
“您放心,我有足够的把握躲过您的子弹。”洛斯倒看的很开。
想起在不久之前,洛斯身上有不少的枪痕……容纤语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双目怒视凌,指责的话在嘴边绕来绕去,硬是没能说出口。
丢下枪,将护目镜砸进凌怀中,头也不回的离去。
见她离开,洛斯短跑翻身,一个翻滚从钢化玻璃旁的小道口闯出,望着容纤语负气而去的背影,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是弯了弯嘴角。
她要比自己相信的,更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