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抽丝剥茧
片刻后,薄勋推开了些许的距离结束了这个吻,清冷的视线重重扫了她一眼,单手用力:“你自己抓栏杆,我托你上去。”
容纤语咬着唇,知道这不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费力握住栏杆,在身下男人臂膀的用力下,她总算是安全进入到栏杆内,双脚沾地。
这边她还没站稳,身后的男人就直贴了上来。
背脊撞在他结实的胸肌上,还有些疼。
“你一回来,就对我这么大怨气,凌跟你说了什么?”
“是我对你有怨气,还是你根本在利用我!”
薄勋并未回答,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拖着她往房间里走,转瞬又把门打开,容纤语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也不敢多说什么,任凭他拉着自己走。
长廊上,烛光摇曳着,红色的地毯从一侧的尽头,铺向另外一边的尽头,偶尔有穿着整齐的使者,端着盛满食物的托盘,行走在各个包间前。
这金碧辉煌的一切,看起来格外迷人迷的人心向往此处,甚至不禁意犯下罪。
容纤语不止一次的见过,有些明明可以逃之夭夭的人,因为贪恋赌博或是这豪华的舒适包间,到最后落得一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尤为危险。
最终,薄勋带着她到了七层的一间包间内。
“欣蕊?”容纤语一眼就看见,被几个设计师簇拥在最中央的设计师。
她一头黑发如瀑布盘倾斜,画着浓郁又不嫌俗气的妆容,一双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上钻石闪闪发亮,听闻声音侧首望来,似乎没料到今天的主角会是两位熟人,红唇略有张开,几分错愕。
不过很快,她长睫轻压,掩饰住了那份惊讶,慵懒的开口。
“薄大首长,真是容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天你们会一起落在我手里。”欣蕊意有所指的高挑着眉毛,轻抬下巴尖儿指向容纤语,“带这位小姐去换准备好的旗袍,但是要记得把青花瓷的换成红底金线的锦鲤样式。”
“是!”
容纤语微皱眉,以她的道行,很清楚的感觉到,欣蕊是刻意将自己给调离开这里,可是……理由呢?难道她要主动和薄勋提及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答案薄勋已经知道,即便是欣蕊要说也无所谓。
这么想着,她微颔首,与周围几位设计师一道进了房间。
欣蕊看着她的背影,轻笑:“薄首长,我听钟硕说,他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你了,关于十几年前狸猫换太子的事。”
“狸猫换太子?”薄勋有些好笑,“此话怎讲?”
“薄首长果然是聪明,我这指的并非是你已经知道的那件事,而是另外一件,原本我想与容小姐做个交易,她帮我调查钟硕的初恋情人,我呢则是帮她试探您的心,顺便告诉你这两件事,只可惜啊……”
“嗯?”男人的音调冷沉下来,眸中已有淡淡的寒霜凝结。
“她只听完第一件事就拒绝了我,说是一根棒棒糖能够俘获的是小男孩,而不是你薄大首长。”
呵。
薄勋冷冷的讥笑。
倒也像是容纤语的作风,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让他过了那么久,才知道她才是心底的那个女孩儿,一错过就是这么多年!
她何其人心!
“至于这第二件事,我不能明说,毕竟还是要吃饭的。”欣蕊接了下去,“但是容小姐派人给我的关于钟硕的资料,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她也算是开始兑现诺言,我总得为她做什么。”
“说下去。”
“果然不愧是薄首长,与我交谈都像是在审犯人,那好吧,我就说上那么一说。”她说着伸长手臂,指尖冲向不远处的休息室,“我们去那边说如何?”
薄勋沉默了半响。
看了一眼容纤语的方向,确定她不会趁机被什么人再掳走之后,颔首同意了欣蕊的提议,与她一道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休息室中。
玫瑰精油的味道,充溢了整个房间。
上好的茶花饼分两盘摆放,一盘六个每个味道都不同,麦香茶升腾起的雾气,萦绕在眼前,把眼前的这一切都蒙上一层朦胧的白纱。
若这亮的有些晃人眼睛的水晶灯关掉,改成一盏烛台的话,那怕是会更朦胧暧昧一些。
“欣设计师有什么要说的,就赶紧说吧。”
“不着急,先尝尝这里的茶花饼和大麦茶吧,有些故事需要边吃边说。”欣蕊说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香浓的麦茶,“在说故事之前,我要先提一个人,容纤语的生母,叶可心。”
“她是叶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也是在叶家破产之后,唯一拿到叶正茂老人家遗产的叶家人,同时也是容剑的第一任妻子。”
要说前面那些,顶多算是落魄富家小姐的个人简历。
那最后一句话就等同是,定了容剑和邵兰的罪容纤梦比容纤语大,可叶可心却是容剑的第一任妻子,对外两人又以慈母慈父的姿态,将容纤语这个“私生女”带回容家。
“你说的,属实?”
“当然是证据确凿,我拿出证据,说完这个叶可心,就再说说容剑吧,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叶可心提供的,在叶可心失踪后的一个月,他又拿到了三百多万,据我推测,这三百五是叶可心的遗产。”
薄勋的指尖一直在轻点着桌面,可就在欣蕊话落的瞬间停住了,他眯起狭长如鹰眼的眸,若有所思的望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
如果这一切是有证据的。
那么逻辑上就是,容剑为了拿到叶可心手中的钱,所以娶了叶可心但他实际所爱,又或说本该和他结婚的女人是邵兰,那么两人买通外界杀了叶可心宣布叶可心失踪,最后再以胜利者的怜悯姿态将容纤语带回家……
这并不是说不通。
难怪。
容纤梦会不停的在他面前,提出容纤语的不好。
那么那次的车祸的目的,就很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