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你能替她走人生吗?
“谢谢你,矢良。”黎筠没有回过头,声音也没有哭腔的颤抖,“我会在未来等着他,谢谢你。”
“没想到余先生的女朋友是个厉害的心理医生,我还以为她只会做手术。”容纤语叹息了一声,看着少女脸上神采奕奕的光,心中的阴霾好像都驱散了。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像是个小太阳。”余晏十分骄傲的回答。
容纤语的手指不禁触碰上自己小腹,她每一天都活在要离开薄勋的负面情绪之中,是不是个错误?明明这个孩子,才是她该守护的。
为了这个孩子,她要努力变得阳光才好,不能让孩子跟着她承受太多负面情绪。
“我们走吧,容小姐?”
“好。”
走廊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安静,少女那费尽力气说的表白,在不同人的心里印下了不同的痕迹,悄然无息的,改变了原本隐藏在晦暗地方的腐烂。
爱。
总会让人变得非常强大。
……
医院走廊的尽头。
男子翻阅过长又高的墙壁,跳落进余晏和容纤语刚走过的地方,他头部十分僵硬的转动了一下,锁定在地上似乎是在做某种扫描。
“boss,我已完成采集样本,确定携带着是潜龙的‘神童’先生。”
“很不错,回来吧。”
“是。”
接到命令后,他正想转身离开,可是却嗅到了别样的味道,忍不住多追查了一下,视线也望着方才三人离开的地方而去。
有一个女子背影窈窕,长发散落在肩,黑长直的亮发扫在背脊上,像是一道别有风韵的瀑布惹人遐想。
她很漂亮,这是他唯一的念头,随后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使得他朝着她的方向不断的接近,在情绪的驱使下,他竟是直接忘记放轻脚步。!!
“什么人!”余晏皱眉,一回头顺手将口袋中放着的一张手帕,叠成方方正正的固体,像是扔飞镖一般的透支出去。
容纤语也跟着他以前回头,可是她只看见了一个背影,除了对方很矫健以外,看不出任何的特殊之处。
“看来我的防御体系,得加强。”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男子离开的地方,同时拧开面前房间的门,“我们已经到了,容小姐请吧。”
“嗯。”她也收回视线。
虽然有些在意那男子,但是想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是针对自己来的。
踏入房间后,映入眼中的,尽是一片黑白灰。
一如既往的德式风格,让她差一点就以为自己是到了薄勋的办公室中,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连钉在墙壁上的像框也是黑边白底,还好里面放的是风景画要放的是人的照片,恐怕得有股凉飕飕的错觉。
“对于陆沉的伤,我能负责任的说,就算救回来了复健也是个很难解决的问题。”余晏做了个请入座的手势后,带着薄矢良坐到了容纤语对面。
她颔首:“我明白。”
“成伤的原因,我希望从一开始说起。”他清了清嗓,“在你们还在成都的时候,黎筠打了一通电话给陆沉,告诉他薄让黑虎在京都埋伏,一旦他没有把你带回来,就沿路派杀手,务必保证你与勋,完全被歼灭,当然在那之前,他并不知道来救你的人是勋,又或者他是知道的,因此更想除掉勋。”
“那……只要选择飞机就好了,为什么薄勋他还会选择高铁呢?”
对于余晏给的答案,容纤语自己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她却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毕竟这个精准打击的计划,只要薄勋换了交通设施,就没任何后顾之忧。
余晏笑:“您忘了您怀孕了吗?”
“他是为了我?”她讶异。
“其实,勋有的时候,要比您想的情深,这一点您和我不都很清楚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选择回避,在余晏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而是接着往下说:“陆沉认为他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好你,所以打电话给勋,将这一情况告诉了他,原本应该是毫无后顾之忧,可没想到在最后的环节,因为一个不该有的疏忽导致我们失去了一个兄弟,也放跑了一位狙击手,您和勋身上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那,陆沉他?”
“他带着枪,通过许子谦的黑客功夫,找到了那位狙击手,在他对你们进行第一次攻击之后,成功的阻止了第二次攻击,而他自己却因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被对面撂倒。”余晏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
上面画着一个大概的人体器官,他指着红笔画圈的地方:“这就是他中枪的位置,可以看的出来,对方在后面几枪,已经是在泄愤了。”
容纤语手指有些颤抖的接过纸在掌心中,指尖摩挲纸张的感受,有些毛糙,有些刺疼。
“我能知道,那位凶手落网了吗?”
“能,不过您没有探监的权利。”
“那就好,我相信你们。”她说着完全的沉默下来。
垂着头看着那些红圈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是一下苍老十几岁的模样,连眉宇间都带上了一丝沧桑,余晏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带着薄矢良先走了一步。
浑身充满正能量的薄矢良,在看到自己崇拜的英雄这样之后,完全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乖乖的跟他出了门,却不肯离开,趴在隔音玻璃上望着里面。
“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余晏开口。
“我知道,我的嫂子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更疼吧?越厉害的人属于柔软的地方,就会越软越容易摧毁。”她望着里面完全看不出生机的容纤语,嘟起了嘴巴,“我的嘴一直很聪明,刚才怎么就变笨了。”
“傻瓜,因为你知道,她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你的劝。”他搂住她肩膀,“别想那么多了,他们的事与你没有关系。”
“喂,那是我的嫂子诶!”她不满。
“所以呢?你能提她走人生吗?”
余晏说的话很对,可是薄矢良就是不喜欢他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猛的一把推开了他,赌气的就要往前走。
他无奈伸手拉住她:“矢良,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不希望你太揪心,没有敌意。”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和你发脾气,这样的我很糟糕我也知道,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不起,然后继续生气。”
这是什么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