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往事2
商贸与契约之神，悠久而古老的存在。
据登神较早的【色欲之王】提莫斯的口述，【贪婪之王】在没有登王之前的神名便是【商贸与契约之神】，在她登临亚空间之前，商贸与契约之神·高布赛克已经在亚空间中留下了属于祂的传说。
相传祂曾是一位行商，走卖商贸，链接商路。
未曾登神的山羊人从本土世界启程，
两蹄踏遍千山万水，跨越山海，横渡湖河。
祂曾穿行于世界之间，
搜集各个世界的特产珍物，
也曾化作皇商，
供一个个帝国起于微末，
兴于极盛，
最终又归于尘土。
当祂意识到这场旅行已经走的够远，应该停下来暂作歇息时，
却发现自己早已成为亚空间中传说级的神只，留下了无数的史诗与传说。
祂本身即是财富的象征，
是契约的守护者，
更是商贸的创立者与保护神。
从祂孤独的踏上通往万界的行商之路时，
命运的齿轮就已开始转动。
但现在，祂早已摒弃了过去的名讳。
祂是【贪婪】，
祂是贪欲的高利贷者，
祂是散播恐怖与绝望的古老王者，
【高布赛克】。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我的梦里？】
【山羊先生，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行商？原来这样就能赚到钱了吗！好强！】
【山羊先生真的好厉害呀，只用这么点面粉就换到了一小袋盐呢！】
【有山羊先生的指导，我一定能靠自己的奋斗在这个世界上过上好日子！】
【您不要谦虚啦！山羊先生教的东西都很有用呀，不然我也不会多赚这么多钱呀！】
【如果我一直听山羊先生的话，那我一定会变得很富有吧？
到时候我要圈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盖一个很大很大的宅子，箱子里装上吃不满的白面包和黄油，地窖里储满各种美味的酒水！】
【山羊先生在听吗？到时候我一定给您献上最甘甜最美味的青草，还有清晨的最澄澈清爽的甘露，还有世界上最芬芳最甘甜的鲜花！嘿嘿，就算是给您的学费了！】
【山羊先生，北方大陆的商业已经被瓜分掉了呀，我好像挤不进去，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吗？】
【他们好像很排挤我的样子】
【没事的山羊先生，只是一点小伤啦，我能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山羊先生，我要出远门啦，听说西方大陆那边的机会比较大，我觉得我应该能在那里闯荡出一番天地！】
【呕，呕呕船好晕啊，头好疼啊，呕】
【不好意思，让山羊先生见到这么狼狈的一面了啊】
【身体在变冷呢】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吗比想象的，要痛啊。】
【山羊先生】
【对不起】
过去的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明白她明明是被杀死的受害者，却要向祂道歉。
明明是祂没有尽到一位神的职责没有保护好她。
该道歉的是祂才对。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祂忘却了那个几乎永远活跃乐观的少女是个没有半分力量的半兽人少女，忘却了她从来只向祂倾诉心绪，却从未在祂这里窃取过一丝神力。
明明只需轻轻伸手，浩瀚的伟力就能灌注她的躯体，使她从凡人向神人转变。
可她从来没有，她从始至终，都把祂视作友人，视作亲密的倾听者。
她和那些充满贪欲的，无时无刻不想从商贸与契约之神这里攫取利益的【信徒】们不一样。
她是纯粹的。
祂愿意让她成为祂的选民。
唯一的，纯粹的选民。
但是她就那样突然地消失不见了。
那样诡谲的消逝于祂的感知之中。
而当古老的神明意识到女孩的生命在屠刀下逝去时，祂疯了。
原本孤独的神有了朋友，现在，祂的朋友死去了。
记忆中的少女一颦一笑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可从来高大魁梧的山羊怪物却显得比过往任何时候都要佝偻得多，眼眸中的悲伤与周身的暴戾几乎要将整片空间彻底扭曲。
“卧槽，老山羊，你特么的冷静点！”
“要发癫出去发癫，别往我这儿折腾啊！市政厅碎了很难修的好吧！”
此时察觉到高布赛克身上逸散而出的暴戾诡谲之力的伽摩蒂耶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愤怒而夹杂着几分恐惧的咆哮响彻山羊怪物的耳畔。
然而，那魁梧沉默的山羊怪物只是微微回眸，被那死寂而恐怖的眼神吓到的骨龙瞬间闭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但这也让伽摩蒂耶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老山羊情绪不怎么样，但至少理智还是在线的。
看着应该不会拿自己去塞牙缝儿。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件好消息。
“我说老山羊，你真要想打架的话就去找【暴怒】，别找我，我可不抗打。坐在这铁板凳上这么长时间，我都六百个周期没晒过月亮了，骨质都快疏松了。”
“其实你也可以去找杰克那家伙，祂这么长时间没活动筋骨，估计也快手痒了，你俩刚好可以打一架，让祂过过手瘾，然后你也可以发泄发泄。”
“闭嘴。”
“哦。”
闭嘴就闭嘴。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庞大的骨龙垂下祂的头颅不再言语，反正这是老山羊自己的家事，跟祂没什么关系。
祂就是个看乐子的，没乐子看就睡觉呗，管那么多干嘛。
不过魂火暗淡下来的伽摩蒂耶并没有停止思维。
要是那个【她】真被老山羊找着了，那老山羊能回到原来的状态吗？
听提莫斯说，老山羊在没疯之前脾气是那相当的好，完全不像疯了之后，只要有神招惹祂就要灭掉对方整个世界
连神尸都要吃干抹净拆吃入腹的那种，脾性乖戾诡谲到极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和隐瞒。
或许也是因为那个人被杀死的原因吧。
如果老山羊能早点从她的话语中体味到她在那个世界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或许结局就会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