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抓鱼
第二天一早柳寒笙和林瑾瑜便起来收拾了鱼叉和鱼篓到河边去抓鱼。
柳寒笙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寒笙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柳寒笙摇摇头“不用,已经好很多了。”
林瑾瑜看柳寒笙比自己矮半个头,又瘦上许多自然是不忍心让他拿东西的,林瑾瑜一个人拿着鱼叉鱼篓,看上去有些滑稽。
“对了瑾瑜哥,你昨天上山穿的衣服我还没洗,连着我身上这件我今天一起拿去洗了吧。”
说着柳寒笙就往屋里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抱着大盆走出来。
林瑾瑜接过盆“成,一会儿我洗,走吧。”
两人并肩而行很快就到了河边,河边人多,大多数是来洗衣服的,也不知是昨天熟悉了些还是因为林瑾瑜在,柳寒笙整个人比昨天都精神了不少。
“寒笙,又来洗衣服啊!”赵琳远远的看见柳寒笙便开始打招呼。
“瑾瑜哥说要给我打鱼吃!”柳寒笙脸上挂着笑,看上去又俏皮又可爱。
林瑾瑜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头擦掉了灰,搬到岸边“寒笙,坐这看着。”
柳寒笙有懵“不是说来抓鱼吗?”
林瑾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坐这,我去抓你看着,你那伤口不能沾水。”
刘婶儿看着忍不住打趣道“瑾瑜还是个疼夫郎的呢。”
“自己家夫郎自己不疼谁疼。”林瑾瑜也不解释,顺着刘婶儿的话往下说,柳寒笙闹了个大红脸。
一边的周涵气的牙痒痒忍不住开口讥讽道“这回郎情妾意的,好似寒笙身上的伤都不是你打的似的。”
柳寒笙皱着眉头“本就不是夫君打的。”
周涵不再说话低下头认真洗衣服,心里却满是不爽,炫耀吗?
林瑾瑜小时候在农村的奶奶家最喜欢去河里抓鱼,虽然长大后家搬到了城里,后面又去上了大学,但是这抓鱼的技能可一直刻在骨子里了。
很快林瑾瑜便抓到了两条大鱼,柳寒笙看着高兴连连赞叹“瑾瑜哥真棒!”
一个又美又乖的少年对自己不住夸赞不管是谁都得受用,林瑾瑜也不例外。
刘婶儿也忍不住感叹“瑾瑜打猎打鱼都是好手,我们也没少去试着抓鱼,可从来没抓住过。”
柳寒笙笑着对刘婶儿说“那一会儿夫君再抓到就送婶子一条大的。”说完柳寒笙开始后悔,自己有什么资格做主呢。
刘婶儿也没敢搭话,柳寒笙再怎么说也是被买来的,林瑾瑜不说话,柳寒笙说的话又能算得了什么?
“婶子,我们家寒笙都发话了,一会儿可得给您挑个最大的,我们家都是寒笙说了算。”林瑾瑜爽朗的朝刘婶儿喊道。
柳寒笙心里好似塞了蜜糖似的,甜丝丝的,柳寒笙忍不住对林瑾瑜甜甜一笑。
周涵用力抓了抓手上的衣服,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被买回来的夫郎,他就能这样被宠着。
柳寒笙见林瑾瑜抓鱼抓的起劲,自己也帮不上忙便拿起带来的脏衣服准备到河边洗却让林瑾瑜看见了“寒笙别动,坐下。”
“怎么了?瑾瑜哥”
“一会儿我洗,你昨天洗那些衣服伤口都发炎了,再继续伤我还不心疼死了。”
见林瑾瑜亲切,小凤也就敢开口调侃了“新婚夫夫果然不一样啊,甜的呦羡慕死个人啊。”
林瑾瑜笑了笑没说话,村子里地位最低的其实就是各家的夫郎,说的好听是买回去搭伙过日子的,其实就是买了个奴隶。
柳寒笙一来就一身伤,若是叫人误会去,以为柳寒笙可以任人欺侮,那柳寒笙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自己又是个猎户在家时间不多,柳寒笙那小胳膊小腿的要是让人欺负了,可打不过人家只有受欺负的份。
今天他也是想告诉村里人他对柳寒笙的态度,也让人不敢欺负柳寒笙。
柳寒笙低头有些羞涩的笑了笑,没一会儿林瑾瑜又抓了两条大鱼,然后便拎着鱼篓上了岸“寒笙喜欢吃鲫鱼还是鲤鱼呢?”
“鲤鱼吧”
“那鲫鱼就送给刘婶儿了。”看着柳寒笙乖巧的模样林瑾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婶儿,你这也没带桶,一会儿我和寒笙给你送家去。”
刘婶儿笑吟吟的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周涵看了一眼两人,以前就知道林瑾瑜身材好,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个子也高,只是一直阴沉着脸吓人的要命没人敢看他,如今一看脸竟是也如此英俊。
对夫郎又是这般好,为什么当时买自己的不是他呢?
林瑾瑜装了些水,把鱼倒进桶里放到柳寒笙身边“寒笙你坐着玩,我把这两件衣服洗了。”赵琳看着林瑾瑜对柳寒笙由衷的替他高兴。
洗完衣服赵琳就坐到柳寒笙旁边,小声说“寒笙,我嫁到这三年多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林瑾瑜。”柳寒笙笑着说“瑾瑜哥本来就很温柔。”
赵琳摇了摇头“你没看见他以前,凶得很,大家都不敢跟他说话。怎么说呢,我觉得你既命苦,又好命,真矛盾。”
赵琳说话总是带着点讨好的意味,但他为人温和总归是不招人烦的。
“怎么说呢?”柳寒笙有些不解。
赵琳叹了口气“你我身为男子嫁人本就有违伦理,定是命苦,但你又偏偏遇上了待你极好的林瑾瑜,可不是好命。”
柳寒笙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的确嫁给一个男人自己很难接受,甚至现在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林瑾瑜就好像也不至于反感。。。甚至有点庆幸爹和后娘把自己卖给了林瑾瑜。
周涵低着头,风风火火地洗完了衣服,不敢有丝毫耽搁,抱起洗衣盆就匆匆离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刚到家门口,里面就传来了裴六喋喋不休的咒骂声。
周涵的身体猛地一颤,停顿了几秒后,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屋。
裴六满脸写着不耐烦,坐在屋里的木凳上,手里握着一根粗壮的柳条,如饿虎般紧紧盯着门口。
周涵一推门进来,裴六“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怒发冲冠,双眼瞪得如铜铃,活脱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你这个懒骨头,洗个衣服居然洗到现在,是想饿死老子吗?”
裴六破口大骂,同时扬起手中的柳条,如雨点般狠狠地抽向周涵的后背。
周涵避之不及,只得咬着牙闷哼一声,整个人朝前扑去,险些摔倒在地。
“你还敢躲?”裴六见周涵没有站稳,顿时火冒三丈,他大步向前,抬脚猛踹周涵的小腿。
周涵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洗衣盆也随之翻倒,脏水四溅。
周涵疼得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哗哗直流,他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头,声嘶力竭地求饶:“裴哥,我错了,求你别打了,别打了……”
然而,裴六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他的叫骂声和抽打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要将周涵生吞活剥。
周涵的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愤怒,他不敢有丝毫反抗,只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般默默承受着裴六的毒打。
他的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同样是被买来的夫郎,为什么柳寒笙能得到林瑾瑜的万千宠爱,而自己却在这里受尽折磨?
他恨恨地盯着门外,心中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柳寒笙尝尝自己今天所受的痛苦。
周涵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剧痛让他几乎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烈焰灼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怨恨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烧成灰烬,死死地盯着门外,心中翻腾着恶毒的风暴。
他想起柳寒笙被林瑾瑜呵护备至的样子,心中的愤恨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澎湃。
凭什么柳寒笙能享受安逸,而自己却要在这里受尽屈辱和痛苦?
突然,一个阴险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萌芽。
他强忍着刺骨的疼痛,艰难地站起身来,拖着一瘸一拐的双腿,如行尸走肉般走向厨房。
心中暗自盘算,裴六是个色胆包天的饿狼,只要略施小计,必定会像饿狗扑食一样上钩。而且,自从第一次见到跟在林瑾瑜身后的柳寒笙之后,裴三就对他念念不忘,如痴如狂。
若是……那般,林瑾瑜定然不会放过裴三和柳寒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