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乌托之环2
秦家后山。
李浔等人来到后宅处停下，根据清明的指引，圣器就在不远处。
不时的有人在门前来往，闲聊着家族中的琐事，其中谈论最多的便是明天的大寿以及前来祝贺的家族。
“听说了吗？苏家也来了。”
“一个商贾之族罢了，有什么好期待的？”
“听说这才被称为古族四绝的苏云云也在。”
“真的吗！苏云云啊，我曾见过她一面，真可谓是美若天仙。”
秦家的前山多用于修炼以及族中年轻子弟的训练，而后山山腹位置则居住着秦家的妇人与孩童。
“云云也来了？”
武如梦眼睛一亮。
“苏家受邀前来，苏家家主要务缠身，因此此次是苏家嫡女前来。”
一道声音从众人后方传来，说话者正是秦家二长老秦林。
二长老走上前笑着介绍道：“因为家祖寿辰的原因，祝贺者甚多，前山又是一群粗鄙之徒，因此都安排到后山居住。”
来来往往人员繁多，看起来十分热闹。
“秦兄。”
“方兄。”
一中年男子上前打招呼，二长老笑着抱拳回应，两人很快聊了起来。
不时的有路过的客人向二长老打招呼，二长老为尽地主之谊也热情回应。
一时间，李浔站在远处反而有些尴尬。
后山乃是秦家家眷居住的地方，而秦家老祖又在此次举办寿辰，宾客繁多，李浔也不好随意走动。
就在李浔准备找个理由先行离开此处时，喧闹声从不远处传来。
“火！着火了！”
“是老祖那里，快去救老祖！”
原本在招待客人的秦家人纷纷向着火处赶去救火。
二长老也是脸色微变，急匆匆赶去，“快跟我去救老祖。”
“是！”
周围的秦家子弟应声答道。
眨眼间，后山大院前只剩李浔几人。
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李浔皱眉道：“这火是不是来的太巧了？”
他们刚到，火便升了起来。
“出现了！”
这一次，不仅是清明，就连李浔也借助明烛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召唤。
望向着火处，李浔瞪大眼睛，惊诧的发现，一道红色的光柱正在缓缓凝聚！
“是圣器？”
李浔带有疑惑，看向身旁的清明。
清明点点头，语气肯定，“是！”
“根据广仁的消息，圣器不是全部都现世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李浔心中愈发疑惑。
着火处喧嚣的声音更甚，甚至偶尔有战斗的余波升起。
“打起来了！”
武如梦当即确定那边有战斗发生，提议道：“要先去看看再说吧。”
谁会在秦家闹事？
“走！”
来不及多想，为了一探究竟，李浔几人向着火处赶去。
着火处，火势越来越大，甚至将周围的房屋一同点燃，秦家的妇孺纷纷向外逃跑。
“果然出事了！”
李浔几人逆着人流向着火处赶去，在路过的房屋上发现数道血迹。
“娘！”
房屋倒塌，一名妇人用力将自己的孩子扔向外面。
倒塌的柱子逐渐落下，妇人绝望的闭上眼睛。
咚！
烟尘四起！
柱子落在地面上，妇人却惊诧的发现，原本应该砸在自己身上的那根柱子倒在一旁。
“娘！”
那名孩童折返回来，抱着母亲痛哭流涕。
随手救下孩童的武如梦早已离去，感受前方的凌厉剑气，武如梦觉得十分熟悉。
咻！
一道剑气飞来。
“快躲开！”
武如梦护住艾薇儿，李浔则抱着清明蹲下身子。
剑气掠过，身后的房子就此一分为二。
这道熟悉的剑气……
李浔与武如梦对视一眼，一起喊道：“是秦沐！”
后院之中。
秦沐手持魔剑，长发披肩，独自一人在数位敌人的围攻下，仍然占据上风。
“老不死的东西！”
秦沐身上魔气翻腾，他手中魔剑指着不远处的一位年迈老妇人狰狞笑道：“想过九十大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今夜我必杀你！”
老妇人的左臂流出鲜红血液，一名老者在给老妇人包扎血口，一名则护在老妇人身前。
老妇人脸阴沉的让人不寒而颤，她指着秦沐怒道：“你同你爹一样是个不孝子孙，都为了一个贱人背叛秦家……”
“老不死的东西！”
听到“贱人”两个字，秦沐怒气填胸，杀气逼人，周围的剑气也凝练成实质，“我会用你的人头祭奠我娘！”
对上秦沐的眼神，老妇人心中一颤，继而怒目横眉道：“给我杀了这个小畜生！”
“是！”
护法向前出剑，剑气同样凌厉。
在护法出剑的同时，周围的护卫也一拥而上。
“你们都是害死我们母亲的凶手！”
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多人的围攻之下，秦沐伤痕累累。
“你们以为我不记得你们了？其实我每天晚上都在回忆你们残害我母亲的那一刻！”
但受了伤的秦沐反而神色愈加癫狂，竟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以伤换命，疯狂道：“秦涛！秦浪！秦海！秦钟！秦钧！秦铭……你们都该死！”
秦沐的母亲是一农户之女，而秦沐的父亲秦淮则是秦家三房的嫡子。
任由秦淮如何练剑，他终究斩不断世俗的偏见，斩不断门阀之间的门当户对。
哪怕他最后向家族妥协，娶了门当户对的女子，纳心爱女子为妾。
但最后，他心爱的女子仍死在正妻与自己族亲的欺辱下。
自己的儿子也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充满屈辱的长大。
殉情从不只是美好的传说。
“秦沐，还真是小看你！”
“回头是岸，秦沐你此等天赋，只要愿意向老祖赔罪认错，我愿意向家主请命保下你的性命！”
一老者被秦沐的天赋所惊，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爱才之心。
“赔罪认错？”
秦沐手腕一翻，数道凌厉剑气斩向四周，质问道：“我有何罪？犯有何错！”
老者硬着头皮接下剑气，怒道：“秦沐，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今天便以死谢罪吧！”
刚赶来的护卫们再次一拥而上，无数剑气遮天蔽日般的向秦沐斩去。
“哈哈哈哈……来吧，都来吧！”
魔气萦绕全身，秦沐脸上青筋暴起，筋脉浮现出点点黑斑，桀骜不驯道：“父亲斩不断的家规，就让我来了结！”
魔剑光芒大作，秦沐的癫狂笑声响彻云霄。
嘀嗒、嘀嗒、嘀嗒……
残肢断骸之中，一血人持剑缓缓向前走着，地面上被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秦沐单手拽住老妇人的头发，脸贴脸看着这个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浑身颤抖的老妇人，张开满口鲜血染红的嘴，笑道：“我不会这么快就杀了你，我会先杀了你最喜欢的孙儿们。”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抖着身子，但语气却极其恶毒，“你、你该死！当初我就应该让人淹死你，就像淹死那个贱人一样！”
秦沐眼神一寒，手腕轻轻转动。
“啊！”
老妇人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还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这点痛都受不了。”
秦沐替老妇人止血，声音在老妇人耳朵里如同恶魔低语一般，轻声道：“我母亲当初也是被打断腿，她可没像你这么丢人。”
看了眼已经失禁的老妇人，秦沐语气轻蔑道：“真是个废物。”
不远处，一批一批秦家子弟赶到，还有数位老者急速赶来。
老妇人趴在地上，看见赶来救援的众人，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她怨恨道：“我会将你抽筋拔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才几个人，老东西你也高兴的太早了吧？”
秦沐蹲在台阶上，一只手放在老妇人头上，一只手握着魔剑，轻声道：“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数位长老与族中大护法赶到，他们见到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仿佛人间炼狱一般。
“秦沐，你该当死罪，放了老祖，留你全尸！”族中大护法呵斥道。
秦沐微微抬头，面对黑压压的人群，亦然不惧。
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人，看着族中所谓的天骄与天才，秦沐剑指前方，不屑大笑道：“秦家秦沐，来覆秦家！”
胸有大不平，当一剑斩之。
这是一个复仇的故事，一个有怨报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