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灭世之战

    在那仿若时间停滞的短暂沉默之中，陈一凡仿若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下意识地缓缓转头，目光恰好与身旁的水蓝月交汇，在那一瞬间，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水蓝月那澄澈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着一抹坚定的光芒，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熠熠生辉；那光芒之中，还蕴含着深深的信任，这份信任仿佛是一股温暖的洪流，瞬间流淌进陈一凡的心田，给予他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随即，陈一凡深吸一口气，再次面向书生，腰身微微弯曲，恭敬地躬身一礼，声音沉稳而坚定地问道：“前辈，请问这神秘莫测的坠落之地究竟是因何而来？”

    “坠落之地？”书生听到这个称呼，明显地愣了一下，那神情仿佛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片刻之后，他才恍然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嗯，叫做坠落之地倒是极为贴切。这片地域原本并不属于你们这方世界，乃是仙界破碎之后掉落的碎片。”说罢，书生抬起头来，目光望向远方，似是在努力追忆那久远到几乎被岁月尘封的过往。

    “那是一场几乎席卷了所有仙域的惊世大战啊！”书生的声音低沉而悠远，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在那场大战中，众多的仙域如同风中残烛，纷纷崩塌损坏。曾经辉煌无比的仙域，在那场浩劫中战到最后，竟是十不存一。那些崩塌的仙域碎片，有的如同迷失的孤舟，落到了其他世界；有的则一直在无尽的空间裂痕之中流浪，漂泊无依。整个仙界，在那场大战之后，几乎损失殆尽，往昔的繁华与荣耀，皆化作了过眼云烟。”说到此处，书生的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悲哀的神色，那神色中饱含着对往昔的怀念与对那场大战的痛心疾首。

    “前辈，敢问那场仙界大战究竟是因何而起？”陈一凡目光灼灼地看着书生，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那个一直以来最大的疑惑。这个问题，犹如一块沉重的巨石，长久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求答案。

    听到陈一凡的问题，书生的思绪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了大战之前的那些场景。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的温文尔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绝望。那恐惧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让他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那绝望则如同黑暗的深渊，将他彻底吞噬，让他无法自拔。

    “为什么会发生战争？为什么？”书生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情绪也如同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他的双眼圆睁，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隐藏多年的伤疤在今天被人无情地全部揭开，鲜血淋漓。他的声音之中渐渐带上了歇斯底里的咆哮，面容也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扭曲而变得狰狞可怖。

    “仙人有什么了不起，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与蝼蚁何异？”书生一边大声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与不满。他的话语，似是在回答陈一凡的提问，又似在自言自语，更像是在对那不公的命运发出最强烈的抗议。

    见此情景，陈一凡却是并没有出声阻止。因为他深知，这个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同样十分重要，而目前看来，这位书生显然是知道部分内情的。然而，此刻书生的状态却让他明白，想要从他口中了解到详情恐怕会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片刻之后，书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渐渐地，他的脸上恢复了平静，眼神中的恐惧与绝望也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和疲惫。

    “小友，换个问题吧！这个问题恕我不能回答。”书生看着陈一凡，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请问前辈，真的不能就此放我们离去吗？”陈一凡沉默片刻后，此刻却是淡淡地问道。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决绝。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此刻的书生在听到陈一凡的问题后，却是明显的微微一惊。他的双眼瞬间睁大，眼中更是有着一道精光一闪而过，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

    “前辈，若说你是鬼修，但是身上却是没有一丝鬼修应有的阴寒之气。”陈一凡语气平静地说道，目光紧紧地盯着书生，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虽然你在这怨灵池旁修炼，看似是在吸收那微不足道的神魂之力，然而实际上，怨灵的阴寒气息不仅对你毫无益处，反而还会对你的吸收起到相反的阻碍作用。正因如此，你才不让那些怨灵进入到山洞之中。而且，我想这怨灵池也并非你所建造吧！毕竟你本身就不是鬼修，肯定是无法建造出如此诡异的地方的。”陈一凡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是他精心编织的一张网，将书生逐渐笼罩其中。

    “而且，你想要夺舍我们，但是又怕我们怀有极大的怨念，从而影响你夺舍后的恢复。所以，你才假借回答我们的提问来放松我们的警惕，好出其不意地进行夺舍。”陈一凡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继续说道。

    “唉！小友果然了不起，仅仅根据这些蛛丝马迹竟然就能分析出如此结果。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能够进入这里的人，我本想出其不意地进行夺舍，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只能是用强了。”书生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赞赏。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心思缜密，洞察力惊人，自己的计划竟然被他轻易地识破了。

    “其实你还有最大的一个漏洞。”陈一凡看着书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哦！还有什么漏洞，我自认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漏洞百出。”书生微微皱眉，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既然话已挑明，他也不再急于一时，反而想要听听陈一凡究竟还能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最大的漏洞有两点。”陈一凡竖起两根手指，目光坚定地看着书生，“第一，如果你是鬼修，那么你应该十分愿意和那些怨灵呆在一起，因为怨灵的气息对于鬼修来说，就如同生命之源。而且，怨灵对你也会有一种本能的依赖感。但是，恰恰相反，你却是十分反感怨灵靠近你，甚至只豢养了一只怨灵。并且，从那些怨灵的表现来看，它们对你不是依赖，而是深深的惧怕。这一点，足以说明你根本就不是鬼修。”陈一凡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击在书生的心上。

    “至于第二点便是……”刚刚说到此处，陈一凡突然眼神一凝，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只见他瞬间释放出寂灭杀气领域，那浓郁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让人仿佛置身于一片死亡的沼泽。与此同时，他的神识也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着书生铺天盖地地笼罩过去，那神识之中还包含着威力惊人的噬灵焰，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