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我挺不得意你
亚细亚洲，被誉为太阳升起的地方。
正值盛夏，华夏帝国，国都燕京，夹路植槐。
满槐的绿叶中夹杂着紫红色的槐花，一串串地挂在树上，漂亮极了。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摆，幽香四溢，花香好似可以飘到数里之外。
中心城区，燕京第四高级中学正门附近，华盖云集。
琳琅满目的豪车，使空气都仿佛充溢着金钱的味道，令人沉醉又着迷。
夕阳的余晖肆意挥洒着，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整所校园瞬间喧嚣了起来，孩子们你推我搡的奔向校门，满脸的笑容，明亮的刺眼。青春，是一本太绚烂的书。
古墨推着自行车走到校门处，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回头凝望着自己的学校，眼神中流露着不舍，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的。
随后跨上自行车，沿路慢悠悠的骑去。在路口等灯时，旁边一辆豪车里的男同学把脑袋探出车窗，朝着古墨喊道：
“老墨～老墨～”
古墨歪头瞟了一眼，没好气的道：
“喊那么大声干嘛？想吃鱼啦？你长那嘴了嘛你！”
男生咧嘴一笑，拍了拍车门，笑嘻嘻道：
“豪车接送诶，比你那猛蹬狂踹可舒服太多喽～羡慕不？”
“嗯嗯，羡慕的我脑干都疼！”古墨一边微笑一边敷衍。
豪车载着男同学的笑声轰鸣着开走。
旁边并肩骑行的一位中年男子一边骑车一边侧头看着古墨嘴角的微笑，问道：“被这样说，不生气？”
古墨回道：
“他没恶意的，就是同学间的调笑而已。再说了，我家就在附近，他家都干三环外面去了。我都吃上饭了，他可能还堵在路上呢。”
小区门口，保安笔挺的站在门岗，看见古墨骑车回来，敬了个礼，古墨回以微笑。
慢悠悠骑进自家别墅院中，打开房门，饭菜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听到开门声，围着围裙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头，说道：
“大少爷回来啦，洗洗手准备吃饭啦！”
“好的，李姨。”古墨一边脱校服一边礼貌回道。
噔噔噔噔噔。
一个十岁左右、虎头虎脑的小男孩飞奔下楼，朝着古墨嚷嚷道：
“哥，我可照着你的吩咐，给爸妈打电话啦。耍驴、撒泼，我是一顿连招儿，可惜一点伤害都没打出来，屁大点的面子都没给我。他俩说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呢。”
古墨揉了揉男孩乱糟糟的头发，满脸的宠溺，柔声道：
“小砚真棒。问题不大，爸妈既然回不来，那明天哥就自己带你出去，咱哥俩放肆的乐呵一整天。现在去洗手，然后吃饭。”
小古砚蹦蹦跳跳的跟在古墨身后，一起去洗了手，吃了饭。
小古砚吃完饭就窝到沙发里看动画片，古墨警告他只许看半个小时后，回到自己房间，坐在书桌前，摊开左手，愣愣的盯着掌心，半天没有回过神。
只见掌心中，一行墨绿色、科技感十足的数字正在不停跳动着：29:01:30、29:01:29、29:01:28……
像纹身一样浮现在皮肤上，却正在精准的以秒为单位进行着倒计时。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梦幻感觉。
29:00:00
古墨突然惊醒过来，立刻转腕看向手表，18点整。
也就是说，到极致归零的时间，是明天的23点整，子时之始，也是古墨步入十七岁的第一天。
手心中的这个倒计时，出现在一年前。
最开始是数字：365。之后的每一天，都会减1，一直到今早古墨六点起床时，变成了41:00:00。古墨尝试过刀划、冰冻、火烧等方法，都无法对掌心造成任何伤害。
古墨从未跟任何人讲过此事，他认为，不论倒计时清零之时会发生什么，提前跟家人提及此事，只会给家人徒增烦恼。这种明显超自然的现象，古墨不认为，爸妈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所以他决定自己承担着。
本打算借助弟弟的连招儿，把父母叫回身边，一家人一起开心的过个生日，留足回忆再坦然面对倒计时清零后的任何情况的。
幸好，幸好还有弟弟，如果自己身上真的发生了什么不测，至少父母还有小古砚。
古墨，从小就表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智慧，哪怕身处华夏国都，依旧常年霸占年级首席席位。华夏的各级学府，首席的评定极其严格，是文化、体能双料冠军才能斩获的殊荣。
但，古墨也仅仅是个未满十七岁的少年。整整一年的时间，掌心中的倒计时，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折磨着他。却还要在生活中，像个演员一样，努力的不露出一丝异样。
此时看着掌心中刺眼的29:00:00，心中闪现着父母、弟弟、朋友的身影，古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右手拇指摩擦着左手掌心中的倒计时，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怕，非常怕。怕父母失去自己后，悲痛的心和瞬间苍老的脸。
就在古墨越想越崩溃之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短信提示音一样的声音。
【叮～】
【登录器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已自动转接专属客服。】
？？？
什么玩意儿？
古墨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情绪连贯不起来了，那就先崩到这儿吧。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再说！
收拾了一下情绪与泪水，古墨静静的等待着。他坚信自己刚才并没有听错，声音是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足足等了两分多钟，脑海中终于再次出现声音，却和之前类似于ai的电子音不同，这次的声音明显生动了起来，甚至说到最后，好像还有点生气……
【歪～歪歪～】
【能听见吗？听见了请抠1，听不见抠眼珠子！！！老子倒要看看，什么选手配让老子给当客服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有人被登录倒计时给吓哭了叭？哇哈哈哈！】
古墨眉头紧锁。
这是有什么大病吧？嗑都没唠呢，怎么还先激眼了呢？你激眼就激眼呗，还顺手嘲讽一波，客服都这么没素质的吗？
古墨的情绪经过短暂的发泄，已经重新支棱起来了。听到脑海中的声音这个态度，啥人能乐意啊，所以古墨决定，就装听不见。越暴躁的人脾气越急，我特么急死你个币崽子。
果然，看古墨一点回应都没有，客服急完了。
【歪！！！吱声啊！！！啊？？？老子这分分钟好几万进账，跟你在这扯犊子呐？】
【歪～嗦话～你给老子嗦句话～】
【少特么在这跟老子装哑巴，就算你是真哑巴，也不耽误咱爷俩意识交流。】
…… 十分钟后
【哥，我承认自己刚才的声音有点大，我知道错了好不好？】
【您就搭理搭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又要被封号了。我好不容易，托人又送礼的，刚把信用度提上了，哥～求求了～】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唉呀嘛呀，我的亲哥啊，您可算吱声了，再过两分钟，我就掉出客服队伍啦。我谢谢您呐～】
“别怂啊，哥们。”
【我这不心思上来先给你来上一套，能哈喇住就哈喇住了么。趁您啥都不懂，打个信息差。嘿嘿～】
“别絮叨了，登录倒计时是吧？具体什么情况？展开来讲讲！”古墨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心里的巨石轰然粉碎，此时此刻无比的舒适畅快。
【好嘞，哥。我还真得快点介绍了，一会儿超时了，可就完犊子了。】
“不是，你等会儿。如果超时了，是不是就能给我换一个客服了？我有点心动，我挺不得意你。”
【……】
【哥，给次机会吧。咱哥俩慢慢处，闪光点指定有，您就信我一次叭～我妈正问我为什么跪着服务呐。哥～哥哥～哥哥哥～】
古墨一脸无奈，目前信息太少，有点不好推理。拿捏几下得了，等慢慢了解的多了，再决定都赶趟。
“行了行了，以后可别那么装哔了。快介绍吧，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都。”
【嗯呐，咱这就开始了哈，您就瞧好吧～】
…………
【哥，我说的够清楚明了不？眼看到时限了，您给哥们点个五星好评呗？对我挺重要的。求求了～】
古墨眼前突然映射出一个面板，上面浮现一组乱码，不断波动下，变成华夏文字：请体验者对【客服＊＊＊】进行初次评价，一至五星，此评价将决定【客服＊＊＊】的…………
？？？
古墨一愣，“这省略号是什么意思啊？后面的不让播啊？”
【那都是细枝末节，哥您不用管，您就给个好评吧，我以后就跟您绑一起了，咱哥们一起好哈。】
“那就先奶你一口。”
虽说心里有些顾忌，但古墨觉得自己毕竟妥妥萌新，先来波与人为善，应该不犯毛病。抬手在面板上点了个五星好评。
别说，这玩意科技含量也太高了。明明是块漂浮在空中的半透明科技面板，手指触在上面，居然传来实体感。
五星好评点出的刹那，脑海中传来剧烈但并不刺耳的电流声，眼前面板也剧烈震动。
五秒过后，一切平静。
【嘿～终于被我撬开个口子了，这回权限提升不少。取得阶段性胜利，哥们，谢了奥。】
随着【＊＊＊】的讲解，古墨对这次超自然事件有了大致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