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进厂名额的交换
胡屠户长得五大三粗，如果非得要形容一下。
那跟水浒传中的李逵差不多，除了没有那一圈络腮胡，同样壮实如黑熊般的身材。
铜铃大眼，目露凶光，准是十里八乡来吓小孩的好对象。
看到秦勇带着一个俊俏后生上门，立马就知道是这个后生要观摩杀猪。
等候多时的他，毫不拖泥带水，叫出一个年龄和周爱国差不多，但浑身都是肌肉的青年。
还有一个同样精瘦有力的男人，就开始把猪圈里的大肥猪往外赶。
周爱国知道这是要准备杀猪，凑上前想去帮忙。
“小伙子，一边看着，用不着帮忙，等下万一猪把你撞到就不好了。”胡屠户嗓门大，脸上挂着笑意。
倒不是瞧不起周爱国，主要担心城里人，不懂猪的脾气。
万一猪慌起来，到处乱撞，那力量也不小。
就周爱国这细胳膊细腿的，撞出个闪失，他一个乡下屠夫可没法赔。
况且，他家杀猪，就三人，他、他儿子、他老爹，天生就是吃杀猪这碗饭的，个个孔武有力。
三百来斤的大肥猪，硬是被散人按着就抬上杀猪案板上，他儿子和父亲按住，都不见大肥猪怎么挣扎。
周爱国前世小时候，也是见过不少杀猪的，怎么也得好几个人帮忙按着，还经常被猪从手里挣脱。
可眼前两个人就按住一条大肥猪，可见力量之大，难怪胡屠户不要他帮忙。
惊讶的功夫，胡屠户已经从屋里取出了杀猪工具。
按照各自的用途一字排开，担心周爱国不认识，胡屠户挨个指认。
放血刀、剥皮刀、分骨刀、剔骨刀、切肉刀。
以前一直以为杀猪就一把刀，现在才晓得还分这么多种，算是涨见识了。
胡屠户抽出放血刀，手放在肥猪的颈部咽喉处：“小伙子，看好了，杀猪讲究一击致命，放血刀要快、准、狠。”
说完，寒光一闪，手里刀已经通入肥猪的咽喉。
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狂涌而出，流入下面的接血盆，大肥猪奇观割裂，发出风箱般的呼哧声。
想象中剧烈的挣扎并没有出现，大肥猪抽搐几下后就彻底嗝屁了。
血一放完，就见胡屠户把滚蛋的开水往猪身上浇，一会儿后就用剥皮刀开始剥皮。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张完整的猪皮被剥下来，一丁点破损都没有。
后面就是开膛破肚，拆骨分肉，胡屠户是有真本事。
肉骨分离，干干净净，几下就分解完一头猪，颇有庖丁解牛的功夫。
至于来学习的周爱国，反正已经看的是云里雾里。
感觉眼睛是学会了，可脑袋和手还没学会，但是至少还是有那么点经验。
知道具体的步骤，接下来就只有拿空间的猪练练手。
胡屠户想留他们在家里吃杀猪饭的，也就是猪杂碎这些东西，卖不出去，大家都想吃的是肉。
包括骨头这些东西，也是卖不上价钱，都是家里没啥钱的，买回去过过瘾。
主要还是上面剔的干干净净，就是一根光骨头。
最后谢绝了胡屠户的好意，临走的时候，周爱国留下一块钱，当作今天学习的报酬。
回到秦勇家的时候，小当和槐花在院里玩，秦淮茹他哥的儿子站在一旁看着两个小家伙，怕她们到处乱跑。
毕竟不是城里，乡下到处都是池塘，水沟，万一掉进去就坏事了。
秦淮茹正在厨房里忙活，她妈当伙夫，秦致富则和他媳妇一起在打下手。
“弄啥好吃的，这么多人在厨房忙活。”周爱国走进厨房，打趣道。
他下乡的时候，已经混的很熟，时不时会开点小玩笑。
“爱国，你们回来了，饭还没熟呢。”秦淮茹提起锅盖，看了一眼，接话道。
“我就说要早点煮饭吧。”秦致富说话有点冲，带着小情绪，明显不安逸秦淮茹。
显然还在因为秦淮茹上次把家里钱拿走，导致断粮的事情生气。
“没事，不急这一会儿。”周爱国出声缓和气氛，随口问道：“致富哥，现在村里工分好挣不。”
提到这，秦致富脸上明显变得难看起来，深深得叹了一口气。
“哎，别说了，工分难挣呀，你出力再多，一天下来也是那么多。”
“你要是学人家偷懒，那更少。”
周爱国感觉很诧异，明显就是有人出力落不得好，反倒不出力的人受益。
典型的搞裙带关系，利益输送啊，没想到这年代就已经有了。
“那你们不给上上面反映？”
“反映过，不管用，反倒回来给你穿小鞋，啥脏活累活都是你。”
“刘支书不管吗？”周爱国心生疑惑，出言询问。
“哎，刘支书想管也管不过来呀，又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他上面不还是有人管他。”
秦致富双手一摊，眼里写满无奈。
一时间，冷场了，大家都沉默不说话。
“爱国，你帮二大爷家儿子进了轧钢厂，能不能”秦淮茹话说一半，可能感觉不合适，停了下来。
话说到这份上，周爱国知道秦淮茹想说什么。
不外乎就是想靠他的关系，把她哥秦致富也弄进轧钢厂，吃公粮呗。
也不是不可以，手里确实还有一个名额，给谁不是给。
虽然三大爷给自己提出来了，可自己又没答应他，还得看他表现。
现在他主要考虑要在乡下找一个信得过得人，帮助自己把空间的东西变现。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只有利益捆绑之后才能牢固，那把秦致富弄进轧钢厂，秦家肯定对自己感激。
完全可以利用这层关系，把空间的东西弄出来后，自己不在的时候就让秦勇帮忙照看。
“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去找李副厂长，不过”
秦淮茹一家的心被周爱国提到嗓子眼，剧烈的跳动，紧张的呼吸都有点不顺畅起来。
事关工人名额，一旦秦致富进厂，那就是城里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呀。
“致富哥要进厂，那以后秦叔你在乡下要帮我做点事情。”周爱国没有继续卖关子，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只要让致富进厂，我一家老小替你做牛做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