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跳楼
挂了电话，李槐才从一脸懵逼的状态下清醒过来。
钱老板骂李槐也不是纯粹的没事找事，属实是李槐昨天请了假，属于他管的a座楼没人巡夜。保安队长老刘头拿了李槐两包华子，就给李槐放了假，谁想到大半夜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强志大厦。
在这里上班的打工人都叫它强制大厦，意思是强制你每天加班，做个社畜，永远不能翻身。
总共分为abcdefg,七座大楼。保安大队一共十四个人，每天保卫大厦的安全。
说是保卫安全，说白了就是整天瞎晃，根本没什么要紧的事情，顶多就是在安全通道里有一份巡查表，按时填一下就行了。
按理说这么大个大厦，七座大楼，最起码要请几十个保安吧。钱老板，要不然他姓钱呢，抠门的很，硬生生把保安队伍砍了一大半，专门挑听话懂事的年轻人来做，工资给的还低，美其名曰锻炼人才。
来这里的除了类似于李槐这种混日子的，剩下的都是在复习，准备考试的年轻人。工资是低，但架不住工作内容轻松。每天转悠两圈给老板做做样子就行了，剩下的就是在保安室里打游戏打到昏迷的年轻人们。
跳楼死亡的人叫唐心，是个三十岁的女主管，样子凶巴巴的，平常经常训斥部门里新来的实习生。据说昨天还给了一个实习生两个大嘴巴，被打的实习生气不过，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会杀死你。”
实习生叫小金，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结果当晚唐心主管就跳楼死亡了。死的时候还没有监控，没有人清楚她是怎么死的。大家都猜测是小金气不过，晚上把唐心推下去杀死的。
当然，这只是猜测，这些情况还是老刘头跟李槐讲的，现场已经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除了地砖缝隙里有几股暗红色的血迹证明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死去之外，看不出什么端倪。
“你小子真的是，巧的很，我估计你要倒霉了。你别看我，这事情找我可没用，钱老板今天都要气疯了，你给我孝敬的华子我没怎么抽，都让钱老板抽掉了。一上午抽了一包半，烟屁股多的都塞不下那个烟灰缸了。我看你还是尽快重新找个工作吧。”
老刘头拍了拍李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完就去厕所里蹲着了。
听着不断咳嗽的老痰，看来他也没少抽。
李槐从走廊来到了保安室，整整齐齐排列的监控屏幕显示不断有人走动，看得出不少人是打算离职的，出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在这里待着。
昨天发生的事情和今早的噩梦一个尿性，就是毫无根据，找不到存在的证据，李槐反反复复查看自己的影子。除了黑了一点，没什么不同。
应该也是一场梦，李槐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完了。”
李槐听到了熟悉的鳄鱼皮鞋在走廊里走动的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钱老板了。
李槐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他并不想丢掉这个工作，巡楼保安他还是想继续做的，他感觉这个工作很适合自己。
“钱老板，对不。”
起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满脸堆笑的钱老板站在了自己面前。
钱老板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打扮，不符合身材的西装，快把皮带撑爆的啤酒肚，拉风的大背头，和满脸的褶子，一看就是妥妥的暴发户。
“我。”
李槐一头雾水，他以为迎接他的是狂风暴雨，没想到是满脸春风的钱老板，怎么回事？
钱老板被附身了？
“小李啊，我一看就是那种能顶的起的顶梁柱。跟你打电话的时候，是我的语气不好，我跟你讲句不好意思。希望你能理解，毕竟我是做生意的，性情中人嘛。诺，这是两条华子，不知道你爱不爱抽，还有这瓶茅子，不知道你爱不爱喝。对了，你不是一直跟我提的要长工资的事情吗，我也答应了。这是补偿你的，哈哈哈哈哈，性情中人嘛，不要见外。”
钱老板哈哈一笑，把一封有厚度的信封递给了李槐，李槐摸了摸里面的钱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高。
“钱老板，你这是。”李槐下意识把信封塞到了口袋里，钱老板一见李槐收了钱就知道事情已经妥了，随后有的没的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李槐愣在座位上，把信封打开，数了数整整五千块钱。
难道我开始转运了？
李槐心想。
“啊，呸。”
又是一口老痰，老刘头从厕所出来，随口吐在走廊上，进来一看。李槐和他讲明了事情的经过，老刘头也就明白了。
还得是老江湖，因为唐心跳楼死亡的事情，有业主想要退租。钱老板作为七座大楼的大财主怎么可能答应一口就回绝，并且答应要增加保安巡逻的队伍。以后保证七人一组巡逻大楼，这才把业主的心安抚下来。
李槐是不想走，钱老板瞅准了这一点，等事情平息过后，再把李槐一脚踢出去，也不算太亏。
十几人的保安队伍，今天一下走了一半。李槐再一走，剩下的都是老胳膊老腿的废物，也不能让租楼的老板安心。
现在短视频传播的太快，一时间肯定招不到新人。正所谓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的道理。
“李槐啊，今天你得一个人巡逻a座了，人手实在不够，一个人一座都不够，我都得去两座。”
“啊，我？”
李槐的表情跟霸波奔听到九头虫要自己去干掉齐天大圣的时候一样。
老刘头扫了一眼李槐手里的华子，李槐当即心领神会的领悟到，把一整条都交给了老刘头。
“算你懂事，放心，我吃点苦，怎么说以前我也是练过武术的，不怕妖魔邪祟来犯，你守住前半夜，后半夜我来就行了。”
老刘头义正言辞的说道，同时把一整条华子用胳肢窝夹的很紧。
李槐嘴上不说，心里嘀咕着。
是，你是武术家，专打人下三路的武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