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支持你
项母也因为这样的行为和后果惊恐万分的抓住了项父的手。
项羽裔长这个大以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项父和项母面前情绪失控过,只是这一次的失控,就让项母心疼不已。
若不是心痛到无法言说,要不是无法排解内心的痛苦,又怎么会在他们面前失控呢?
这样的一直自持一直有着超强的自制能力的项羽裔看的出来是有多么的难过。
项羽裔已经向着门外走去了,完全不顾及这些家人的担心,一心只想着要到那个地方去,去找到那个女人。
项母和项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才刚刚好就要离开,这可怎么是好,项母一下子没了主意,也没了主心骨似的。
阿彪稳住项父项母。
“放心,我去,我会陪着他,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
然后转头看着已经快要哭出来的项羽丽。
“在家里好好等着,不用担心,现在照顾家人的担子落在你肩上了,项羽裔交给我,让他去看看也好,也许就死了心了。”
这是阿彪的想法,不去亲眼看一看,是永远也不会相信那一天已经是现实了吧?
项羽丽点头,阿彪奔着项羽裔的方向追上去了。
项羽裔的电话发出去,船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已经是夜里了,海面上的风很凉也很潮湿,那种潮湿阴冷的空气像是直接闭紧人的骨头缝里,阿彪看着项羽裔指挥着船开到那片公海去了。
阿彪将出门前门口拿着的外套给项羽裔披上。
“只有保住你自己的身体,才能有力气找人,不然这人没找到,你就已经完了。”
项羽裔的目光在海面上四处搜寻着,似乎完全感受不到阿彪的话和阿彪的关心,项羽裔的心情复杂,知道现在如果在这海面上看见了那个身影,就意味着什么了。
就这样不断的在海面上搜寻着,方圆几千米的地方都去了,完全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阿彪叹了口气。
“老大,没有找到更是一件好事,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这个道理虽然都懂,阿彪的语气顿了顿。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天气这样暗,我们即使这样找下去,也不见得能找到,有些话,我这个做兄弟的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我想你比我更加的清楚,这个地方是什么地方,就算是萧璟荷没死,在这海面上待的时间长了,也会冻死的,这希望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老大你何必在这里欺骗自己呢?家里人的担心你都看在眼里,不要让他们在担心了。”
阿彪说这些的时候,慢慢的感觉到项羽裔的身体里正在集聚着什么情绪和力量,项羽裔一双危险的目光看着阿彪。
声音冷下来。
“你可以回去,我没让你跟过来,我自己也可以。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毫不留情的话,阿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怎么忘记了,他是项羽裔啊,项羽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清楚的很,认定的事情,是有几个人能改变的?!
只能默默地跟在项羽裔的身后,现在唯一能帮得上的就是耐心的陪伴了,只要耐心的陪伴在身边,算是最大的帮助和安慰了吧?
项羽裔的目光已经由之前的空洞,暗淡变的坚定。
阿彪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感受,之前的空洞是因为项羽裔的心跟着萧璟荷的死一起消失了,现在目光又变得坚定,不过是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了。
就是找到萧璟荷为止,找到萧璟荷的尸体,是现在项羽裔最想要做的事。
可是
如果一直找不到,或者找到了,项羽裔又该以什么样的方法生活呢?
恐怕再也没有支撑着生活下去的理由了吧?
一时之间,阿彪真的希望项羽裔能找到那个身影,这样是不是就能让项羽裔清醒起来了,认清了现实,是不是就能回到项羽裔以前的样子了?
一时间,又希望找不到那个身影,是不是项羽裔就可以靠着这样的信念,艰辛着这样的信念继续生活下去了?
船不断的在海面上前行着,项羽裔想到了什么,直接把电话打出去,像是打给气象局,把前几天这片海域的天气和风向都给到他。
看着这样充满希望的,忙碌的项羽裔,阿彪作为兄弟,心疼了。
“老大,你想做什么,你想要怎么做,尽管开口就好了,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我会帮助你,不管你想要怎么样都好。”
阿彪已经决定了,不管项羽裔想要怎么做,做什么,都不会阻止项羽裔了。
阻止一个人的希望,是一件残酷至极的事。
何况是在这种存在着微小甚至是渺茫希望的情况下呢,而项羽裔就是靠着这一点微小的希望才能活啊。
“只要是这几天风向能到的海域和海岸线,我都要一个一个去找,我要带她回家。”
而此时,在几千公里外的一个地方,简陋的茅草屋里,昏黄的灯光下面,床上躺着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她已经躺在这里两天了,身上的伤口也已经经过了细致的处理了,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的痕迹。
或许是真的累了,想要好好的歇一歇了。
一直站在门口守候的人,眉头紧锁,高大的身影在房间的地面上投下来阴影一大片。
呛了不少的水,再晚一点恐怕就没救了,医生来过了,说是没事,基本上清理了肺里的水,只等着她醒过来。
那抹暗色的颀长的身影动了动,目光向着床上的方向看过去。
比起第一次见她,清瘦了太多,抱在怀里的时候只是那轻轻的一点点,重量也轻的很,可见这些日子她受了不少罪。
暗色的身影就这样充满耐心的等待着,如果一辈子不醒过来,那就这样安静的等一辈子也没关系。
他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就是等待了,没有什么比等待更加的让人有时间想很多事情了。
所以他喜欢等待,更喜欢等待她。
在她门口的时候,是第一次觉得等待是一件享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