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双头（一）
黄珂问：“那我呢？”
林铎越看着她的两个黑眼圈：“你还不熟悉环境，今天把周围环境先熟悉熟悉。”林永雯嘴角微动，这明显就是让黄珂去睡回笼觉，典型的重色轻友，啧啧。
安排完一切，李茂林开车带着林铎越和初去往公司。路上，李茂林不好意思小声问道：“林总，我儿子是不是还要请个阿姨？”
林铎越道：“小区有托管中心，白天可以把孩子放那里，有专业老师陪着孩子，还能给他上早教课。”
李茂林放下心来，心中满怀感激，只是没有说出口。
“还没问过你，儿子叫什么名字？”林铎越问道。
李茂林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他随我姓，李天和。”
“大气，天下太平。”林铎越称赞。
北维国希维尔城，丹妮斯一夜没睡。一天前，道尔省希维尔城郊外一处景区的人工假山发生奇怪变化。作为研究生物异化小有名气的年轻博士，她已经和临时组建的专家团一起，在这片临时封控区做了一夜研究。
自从上次在“秘密”网站发现祸斗的存在后，她一直在跟进大汉后续新闻，可惜好像有人在背后封控了相关信息，除了知道那只黑狗就是大汉传说中的生物祸斗外，她再也没看到有兴趣的消息。直到昨晚被学院导师召唤到希维尔城，这才又发现一个让她惊喜的存在。
丹妮斯手中的烧杯里，是一小团红色粘液，提取自门前那座假山。专家团接到的信息是假山由水泥和石头堆砌的，作为景区大门附带的风景，建成已经有两年了，平时一切正常。
昨晚景区工作人员巡夜时，看见假山在冒白气。他们打开大灯仔细观察后发现，假山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些红色粘液，当水流碰到这些粘液，就会蒸发为水蒸气。如果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北维国组建专家团连夜赶来。
问题出在这种粘液上，一名景区工作人员在用工具触碰粘液时，不小心沾到了手上，于是在众目睽睽下，被烧成一团人形蜡烛。
在治安官赶到时，这些粘液又增加了一倍，但奇怪的是过了段时间，它们仿佛又减少了三分之一，随后一段时间，又增加数量。这些粘液最奇特的地方在沾到石头、植物不会燃烧，只有沾染动物才会燃烧，还必须是活着的动物。这就惊动了国会，派出他们这支由生物学相关专业的专家组成团队前来调查。
实验已经进行一夜，专家们因为观点不同争吵不休。金发凯特，身材高挑，一双长腿足以让普通女性自惭形秽，她跟丹妮斯是好友，一起从拉德吉尔研究学院赶来。此刻凯特正用优雅声音道：“塞姆博士，如果这是一种酸液，你怎么解释它们的数量会发生变化？”
带着厚厚眼镜的中年男人有些语塞：“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明白，但我绝不同意那是恶魔唾液。”
凯特耸耸肩：“为什么不是呢？它们随着恶魔的呼吸增加和减少，这很合理。”
白发卢森博士道：“凯特，我们都是科学家，你怎么能把它归结到恶魔身上，那都是传说，在现实中它并不存在。”
丹妮斯的意见与凯特并不相同，但听见这个问题却立刻站起激动反驳：“卢森博士，科学尽头是神学。没有见到不代表不存在，如果我们闭上眼睛，那世界便不存在吗？”
卢森博士倒是好脾气，也不生气，他微笑道：“大胆假设没问题，可你们怎么证明？”
就在一群博士争论不休的时候，临时研究帐篷一百米外的假山，忽然裂开一道黑色裂隙，暗红火焰从缝隙中喷出，点燃了两名正在取样的工作人员。
哀嚎声传进帐篷，博士们停止争吵，站在门边的凯特掀开帐篷大门。“我的上帝！”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年迈神父颤巍巍站起身，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这是恶魔的火焰。”
喷出火焰后，裂隙迅速被撑大，一颗足有成年人半身大的黑色狗头挤出裂缝，在众人惊恐目光中，又一只一模一样的狗头再次从缝隙中挤出。两只狗头张着大嘴疯狂挣扎，嘴角流出的红色粘液四处飞溅。凯特拉住丹妮斯手臂激动地用力摇晃：“是恶魔的唾液！我猜对了！”
丹妮斯神色肃穆，这是祸斗，黑狗虽然比“秘密”网站看到的照片要大上一圈，还长着两个头，但毫无疑问，这就是祸斗，比汉国那只更加强大，能喷火的祸斗！她拉住凯特，对所有人喊道：“跑，快跑！”一马当先拉着凯特冲出帐篷往后跑去，那里停着她开来的车。
黑狗挣扎着，努力把身躯挤出缝隙，周围士兵在长官命令下枪口对准它，将弹药倾泻一空，可惜子弹无法射进黑狗身躯，反而让它更加愤怒，挣扎地愈发用力。
看见黑狗终于从黑缝中挤出，已经发动汽车的丹妮斯观察到裂缝消失，长出一口气，还好只有一只，但就算只有一只，也绝不是在场十几名士兵能解决的，看过大汉祸斗引发全城骚乱新闻的她深知这一点。
丹妮斯用手机拍下一张照片，扔给凯特：“发到秘密上！”随即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轮胎冒出两道黑烟，红色小车像被巨人在屁股用力踹了一脚般窜出停车场，一个漂亮漂移，沿着公路绝尘而去。
林总在办公室给规委会专家组张晓君打过电话，约他下午出来喝茶。开发部余静之前汇报，目前规委会专家组最大阻力便来自于这个家伙，职位不高，只是内务部蓉城城市发展局下规划署的一名署长，却卡着方案不签字。他很聪明，从来没说过自己不签字的话，但每次余静找他的时候，不是说在出差就是说马上要开会，总之一个拖字诀，让公司无法推进下一步工作。
林铎越放下手机，沉思着：这家伙卡着不动是要什么？余经理找张晓君的时候可是暗示过会送上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