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分离52
“王，稍等片刻，我这就为你打开通道。通道的开启很简单。”澜姝游到了平台石雕前，端详片刻，她双手抱住石雕试图转动：“下面是活动的，转动石雕就可以开启通道。这是后备开启办法，如果能完全掌握这里的法阵，应当能通过制作特殊魂玉牌直接开启。”
澜姝体型娇小，她尾巴扑腾了几下，却没能转动石雕。林铎越正要上前帮忙，她却“咦”了一声放开石雕，探头看向顶端的孔洞。
“似乎这里需要插入一个东西才能解除锁定。”
林铎越想都没想就取出了短棍递给澜姝。
她接过短棍，端详片刻，正要点头，忽然将目光投向林铎越：“王，你是不是早就猜到这是控制遗迹法阵的器物？难怪先王会让你继任人鱼王。”
“哈？这？”林铎越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有些古灵精怪的人鱼女子思维如此跳跃，一时跟不上她的思路，只能露出一个沉稳微笑。
在人界商界，这是一个万能微笑，只要遇到场面上不方便回答的问题，露出这个微笑就代表：“你猜？”
谁知澜姝也还以同样微笑：“你猜我猜不猜？”
林铎越愕然，却见澜姝已经转身将短棍插入了石雕。
这一次，石雕轻松转动，再也没有遇到半分阻碍。
“王，这器物？”澜姝恋恋不舍看着林铎越手中的短棍。
“想也别想。”林铎越立刻将短棍收回储物戒，转身就走。开玩笑，这可是自己从神迹之地得到的宝贝，难道随随便便就给你？
他伸手招过虎子，在确认遗迹里面没有危险后，让它将所有人鱼全都吐了出来，然后站上鱼头大手一挥：“出发！”
海媗游到澜姝身边好奇问：“你对王说了什么？怎么感觉他像急着逃跑一样？”
“噗呲！”澜姝掩嘴一笑：“真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他怕我抢他心爱的玩具。”
海媗正色道：“澜姝，他是我们的王，是人鱼王亲自任命的新王，也是我们的魂主，你可别有其他心思。”
“知道了知道了。”澜姝鱼尾卷出一个水圈：“海媗姐，你就放心吧，王一直都在帮助我族，我怎么会有其他想法。我只是，对王有些好奇罢了。他年纪如此之小，却已经到了天梯修为，明明不懂法阵，却往往能一语中的……难道他比我还要天资聪颖？”
“废话，你以为天下之大，就你一个聪明人？”一道慵懒声音响起。
“汐霏，看起来你也对王很有兴趣？”澜姝警惕看着她。
汐霏手指在耳边鬓发上绕着圈，露出一抹微笑：“你猜？”
林铎越不知道自己离开后，几名人鱼侍卫之间的奇怪对话。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因为数次幻象般的经历后，他确定自己忘记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人。
自己所有的回忆都清晰无比，从人界经历祸斗之乱开始，到魂魄穿越到山海界，再到自己在南海被夔牛卷入神迹之地，一直到在山海界历经卵民国之乱、三身国、君子国，所认识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好像一张合影中被剪去了两个人。
林铎越能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却死活想不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记不清跟他们之间发生过的联系。
他脸色阴沉下来，指尖燃起一朵魂火，盯着这朵小小火焰，他已经明白为何自己记忆会缺失一块：一定是在昏迷中，自己魂力被融魂不断燃烧，导致魂魄也受到了魂火伤害。
“虎子，你知道魂魄到底是什么吗？”他收回魂火，问。
“魂魄，到底是什么？”索尼尔·贝斯推了推黑框眼镜，问。
“嗯？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丹妮斯停下手中的工作。
“在我们之前的认知中，灵魂是有可能存在的。但在汉国，人们将灵魂称为魂魄，而且似乎很多人都相信它的存在。我只是好奇，为何人们都愿意相信魂魄的存在，它到底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索尼尔表情认真，他们被导师派来协助丹妮斯和凯特，工作重心从之前的研究灵魂变成了研究生体改造，但一有闲暇，他就会重新进行灵魂相关的研究。
凯特抬起头，看了看他：“也许你应该多跟张全聊聊，他知道很多汉国传说中的故事。”
“不，传说只是传说，我是问从科学层面，魂魄到底是什么？”索尼尔坚持道。
“好吧好吧，你可真是一点没有变，学长。”凯特脱去医疗手套，走到墙角端起一杯冷咖啡：“我的上帝，我竟然已经学会就着血腥味喝冷咖啡了。”
她端着咖啡走到索尼尔身前：“信息。”
“什么？”索尼尔茫然。
“信息，就是信息。魂魄、灵魂，它们的本质就是一种信息。或许我们可以把它们当做信息本体，一种存在于高维的信息本体。”凯特抿了一口咖啡，五官皱到了一起：“索尼尔学长，你也许该喝一杯冷咖啡，或许会让你忘掉灵魂是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抱怨，索尼尔重复道：“信息？高维信息？”
“嗯哼，我和丹妮斯一致认为，就是信息。你知道，我们现在记录信息的方式只有三种：文字包含数字，图片和视频。我们可以通过纸张、石头、存储器等一切物质东西记录信息。但信息的本质是什么？”
“信息的本质，难道不是描述某段事物发生变化的过程吗？”索尼尔又推了推眼镜，虽然黑框眼镜架在他高高的鼻梁上没有丝毫下滑。
“可事物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信息，没有信息表达的事物，还存在吗？”凯特将冷咖啡倒掉：“我刚喝下的冷咖啡，温度与室温一致，大概摄氏15度，口感，苦占比百分之六十，涩占比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十是我的味蕾被苦味刺激后放大的苦。”
索尼尔缓缓道：“所以，如果你喝下的冷咖啡如果没有信息，你就等同于没有喝下，也就等同于这个行为是无效的，它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