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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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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兄弟

    皆称有肝胆,未曾能相照。

    桃园刘关张,世间知多少。

    称兄道弟人,多如原上草。

    荣华多共在,困苦谁人晓。

    众侍卫在村民的帮助下,从山上砍了树木就在顾三爹院子外面搭起了四间木屋。

    其间有村民和江斌说:“这山上的一草一木可都是卢大户的,动了他的东西可是了不得的!”

    “卢大户?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家公子比!呵呵,砍他几棵破树是瞧得起他。只管砍,有事爷们儿担着!”江斌哪里会瞧得起一个地方富户。

    众侍卫听罢也哈哈的笑了起来,村民们听到这里也就不再作声。

    下午时分,张永也带着人从镇上买回了三大车米面,食物和一些家具,日常用品,吩咐安置到各个房间。又捧着一个包裹来到朱厚照身边道:“公子,镇上成衣铺都是一般,没有太好的衣裳。小人只是买到了几套粗布的衣物也不知合不合爷的心思。”

    打开包裹,里面是几套农家常穿戴的粗麻织造的衣物。

    “好!要的就是这个,入乡随俗,穿成这样才像个渔夫的样子。”

    朱厚照随手捡出一套衣服递给骆智道“你拿去换上,看你这一身破旧的不成样子了。”

    “这怎使得。”骆智连连推辞。

    “穿上,穿上。给你就拿着,就当是我向你学钓鱼的拜师礼了。”说完就拉起骆智一起走向木屋。

    “走,我们一起去换上。”

    翌日清晨。

    江边苇荡木船上坐着两个麻衣少年,各自持着一根鱼竿垂钓,年少的是骆智,年长的是朱厚照。

    岸边坐着几人,正是张永,江彬带着几名太监,侍卫守候在那。显然是昨晚都没有睡好,哈欠连天的打着盹。

    朱厚照似乎领略到了几分骆智所教的钓技,已经上了几条鱼,心里美滋滋地很是兴奋!

    “你的方法果然厉害!”

    朱厚照一边抄鱼一边说道:“这调漂后鱼汛清晰了很多。还有这使用双钩的确奇妙,又可加大诱鱼状态,又可同时钓鱼,我已经‘双飞’了两回了,哈哈!爽快!”

    骆智道:“其实钓鱼根据鱼种的不同还分为钓浮和钓底的。比如鲫鱼,鲤鱼都是喜欢底层吃食,就要调漂钓底,而鲢鳙一类喜欢浮游吃食,就要调漂钓浮才有渔获。这也是通常规律,当天气,温度,气压不同时也要根据鱼情调整。”

    朱厚照道:“你说的天气,温度我明白,可这气压又是什么?”

    “气压就是大气压力……”骆智道:“它和所处的高度、温度还有大气密度都有关系。简单地说就像我们站在一个门窗封闭的屋子里,时间久了你会觉得沉闷,门窗都打开四处通风时你就会觉得很舒服一样。”

    提起一条上钩的鱼收进鱼篓,骆智接着道:“这水中就像一座房子,气压低时鱼在房子里不舒服就会不想吃东西,而气压高时鱼就会很活跃,四处游走找东西吃。”

    “那如何分辨这气压的高低?”朱厚照兴致盎然,求知欲极强。

    “这么说吧,风和日丽的天气气压就会高,比如有句话叫‘秋高气爽’,这种天气不光人觉得舒服,鱼儿也会觉得舒适。如果是阴雨连绵、酷热难耐的天气,气压就会低……”

    “是了是了。”朱厚照抢着道:“我在京……在我家那边夏天就很闷热,令人烦躁不安。所以那时鱼儿在水中也不舒服,我家池塘养的红鲤都会浮在水上喘气,喂它们食物也不吃。”

    “是极是极。”

    骆智道:“公子真是聪慧,一点就通。”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还是你说的明白,比起我家那些老学究们,讲解个事情咬文嚼字,引经取典的更容易让人理解。”

    “公子生来富贵,家中请的先生也必定是极有学问的,公子也定是饱读诗书。”

    “哈哈……哈哈……”

    朱厚照大笑起来,道:“那你可猜错了,我呀,一看书本就头疼!才不读那些劳什子诗书呢。一辈子玩玩乐乐,逍遥自在才是我要过的日子。”

    “那公子家中父母不会责罚你?”

    “我是家中独子,他们自然舍不得责罚我,况且他们过世的早,也没有人能管得了我。”

    “哦,小子无礼,不晓得公子父母早逝,胡乱说话犯了忌讳,公子莫怪!”骆智连忙抱拳施礼。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朱厚照道,神情却有些黯然。

    “想不到公子也是个可怜之人!”骆智道。

    “不提了,不提了。”

    朱厚照摆了下手道:“你也别总是公子,公子地叫我,那是下人们称呼的,你我年纪相仿又这么投缘,你以后就叫我声哥哥,你就是我朱寿的兄弟了。”

    “不敢,不敢!小子一介贫民怎敢高攀公子,那不折杀了小子!”骆智连连摆手。

    “哎……!”

    朱厚照面有不喜道:“什么敢不敢的,我最烦那世俗礼法。做事只要随了自己心意就好,我朱寿喜欢的就是好的,我认定对的就是对的。况且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以后你就是我的朱寿的兄弟了,我也可以体会一下当哥哥的滋味。”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我也是家中独子,如今老天送给我一个哥哥,不敢有违!”

    骆智站起,对着朱厚照双膝跪倒拜了下去:“哥哥在上,小弟骆智给哥哥叩头了。”

    “哈哈哈!这就对了,你我都是独子,如今也可体会到有兄弟的滋味。”说着竟也站起跪到了骆智面前。

    岸上的张永,江彬等人可惊得灵魂出窍:“我的爷!大明皇帝!竟然对一个贫民少年下跪!这还了得!”慌忙要上船去扶,口中喊道:“公子,公子不可……”

    朱厚照冲他们一挥手。“少来聒噪,一边去!”随即也一头磕下去。

    两人对磕了三个头,相扶站起,朱厚照甚是激动的道:“今后你我兄弟就像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一样,以后在一起也做些个轰轰烈烈的大事!”他极爱三国的故事,尤其是刘关张桃园结义一起争雄天下那段,每每听评书听到那里都热血澎湃。如今和骆智结拜当即想起了这个桥段,顿时意气风发。

    “定以哥哥马首是瞻,誓死相随!”骆智也学着关张的口吻相和,朱厚照甚是受用,搭着骆智的肩对着岸上的众人道:“以后骆智就是我的兄弟,也就是你们的小爷,还不过来磕头!”

    众人听罢心中羡慕,嫉妒,五味杂陈。这去哪说理啊!钓个鱼竟能和当今皇帝拜了把子,一息之间就土鸡登高枝变成了凤凰!皇帝的兄弟那不就成了王爷!

    众人齐齐跪地磕头,口中高喊:“小人们叩见小爷,恭喜公子有了兄弟!从此兄弟同心,所向披靡,横扫天下!”

    “好好好!说得好!统统有赏!”

    “谢公子赏!”众人都是兴高采烈。

    “今日有了兄弟不钓鱼了,回去庆贺一番。”

    朱厚照余兴未尽地对着张永道:“你再去镇上采买一番,本公子要大摆筵席,请上全村的人一起庆贺我有了骆智这个兄弟!”

    “怎可让哥哥这么破费!”骆智连忙阻止。

    “无妨无妨!兄弟间怎可计较钱财?”

    朱厚照甚是仗义的道:“从今后哥哥我有的就是兄弟有的。”

    骆智听了心中暗笑,“你有着大明的万里江山,难道也是我的?史书上评价你豪爽、任侠。看来倒也有几分真实。”

    张永等人听了暗自咋舌,也不敢多说,按照吩咐做事去了。

    回到村里,骆智把结拜的事情告诉了顾三爹。顾三爹甚是欢喜!“这孩子孤苦,身负血仇,能和朱寿这等贵人公子结拜无疑是一件好事,对他就多了一个倚仗。”高兴的连连说好,又对朱厚照谦逊了一番,口中连说“高攀了!高攀了!”

    “那有什么高不高攀的,我既认了骆智做兄弟,你就是我的伯父了,伯父在上,子侄朱寿给您行礼!”

    朱厚照躬身向顾三爹行礼,吓得顾三爹连忙躲避,双手急摆,道:“不可!不可!怎敢受贵人的礼,折杀老汉了!”连忙回礼。

    “爹,哥哥是性情中人,过谦了惹哥哥不高兴,不要推辞。”骆智一旁劝道。

    “就是就是,从此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叫了张永到镇上采买去了,我们请全村人来热闹庆贺一番!”

    朱厚照又对着没有陪同去江边的钱宁和其他太监侍卫道:“我已经和骆智结为兄弟,还不过来见礼!”

    众人听罢连忙上前对着骆智和顾三爹叩拜行礼,又把顾三爹吓得不轻。

    中午时分,张永又带了几大车食物,酒水返回到村里,还特意从镇上酒楼中请了几个厨子过来。

    一时间村子里沸腾了!

    都知道顾三爹家里的儿子和刚结识的那位贵公子结拜成了兄弟,要大摆筵席请全村人吃酒,纷纷过来帮忙。

    山角草堂里的李先生也得到了邀请。

    他坐在书房里望着书案前摆着的端砚和湖笔眉头紧蹙。

    这是先帝明孝宗——朱祐樘赐给他师生之礼。

    他兢兢业业辅佐了弘治一朝,孝宗驾崩,武宗即位。本来是受托孤之恩,继续执掌大明内阁,可老头子的身子骨实在是受不了朝堂内各派系的明争暗斗和皇帝朱厚照这等任性顽劣,荒诞不羁的折腾。

    教不了!帮不助!管不得!更是陪你玩不起!为了能让自己这条老命多活两天,心一横牙一咬!请骸骨告老还乡,便隐居于此。

    李先生——大明孝宗朝,内阁首辅李东阳。

    前一日见顾家热闹本想去看看,谁知行至半路猛然发现让他头疼的当朝皇帝竟然站在院子里。

    皇帝跑到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出巡公干。

    以他对这个天马行空地皇帝的了解,那么只有一个结论:“私自逃出来的!”

    于是他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京里梁阁老。

    今天,书童进来告诉他:那个朱公子和他救过的那个小子骆智拜了把子!要宴请全村的人,也请他过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去!

    去,皇帝认出了他……!他认出了皇帝……!皇帝的身份暴露,扰了皇帝的心思,他的安生日子肯定也没了。

    不去,少了他……?可行!

    急忙站起对着房门外喊道:“李渡。”

    “老爷。”书童应道。

    “你去顾家说一声,就说我一早去了江上会友,没有在家,推脱了吧。”

    “是。”书童转身出门。

    李东阳捋了捋额下长髯,摇了摇头。想起骆智伤好后专门请他吃鱼以感谢他的赠药救命之恩。那鱼的味道至鲜至美,令人垂涎!不知今日是否有此美味?

    想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暗道:“惭愧!惭愧!”。

    小村庄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村民们兴高采烈地搬出各自家的桌凳排摆开,村妇们在灶头帮忙,孩童们嬉笑玩耍,年纪大的聚在一起唠着家常,比过年还要喜庆祥和。

    此时的朱厚照正搂着骆智的肩头,接受着村民的恭贺。在朱厚照的要求下,骆智换上了朱厚照送给他的一套华服,经过太监们帮他一番打扮,锦冠玉带,俊面朗目,举止间有着一丝文雅,带着一丝英豪之气,竟和朱厚照颇有几番相像。

    看的朱厚照更是大悦:“好一个俊美少年!这才更像我的兄弟!以后就这么穿!”

    走到院子里更是引来村民连连喝彩!“智哥真是俊美!和朱公子那样的贵人成了兄弟也有了贵人的贵气了!”

    就在众人说说笑笑时,村口忽然走来六七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一路横行霸道,鸡飞狗叫地行了过来。

    “是卢胜!”

    村民们惊恐的站起,小孩子也都慌忙跑到自己大人跟前。

    “呀呵!你们这帮穷鬼是过年啊?还是娶媳妇啊?这么热闹!还在这大摆筵席,发了大财了?”那个叫卢胜的人一脸痞像,晃着手中的一根短棒,抖着肩问道。

    没人敢上前搭话,村民们各个不自觉地向后退着。

    骆智双眼死死的盯在卢胜的脸上,他记起那个用大棒打死自己的人就是他,握紧的双拳青筋突起。

    一旁的朱厚照脸色顿时一沉,江斌见状大声喝到:“那里来的疯狗在乱叫,扰了我家公子的兴致,来人给赶出去!”

    一旁的侍卫纷纷冲到卢胜等人面前。

    “他妈的,你们几个外乡人,以为人多就敢和老子我叫板,也不打听打听这江陵地界是谁的地盘!”

    “哦!这是谁的地盘啊?”朱厚照听罢心中大怒!

    心里道:“这大明江山是我老朱家的,是我朱厚照的。还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划地盘?想造反么!”

    “这都是我们卢老爷的地盘。”卢胜一脸的不屑看着朱厚照道:“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是我们卢老爷的!我问你,那边山上的树是你们砍的吧?”

    “是,是我叫人砍的。”朱厚照道。

    “胆子不小!禀告过我们老爷了么?经过我家老爷同意了么?”

    “你家老爷?他是个什么东西?爷要砍几棵树还要知会他?哈哈哈……”朱厚照不禁被气笑了。众太监,侍卫也不觉好笑跟着纷纷笑起来。

    “你他妈敢骂我们老爷是东西……”卢胜从没想过在这江陵地界还有人敢这么嚣张地不把卢家放在眼里。

    “大胆!”一旁张永才真的震惊,还敢有人敢骂皇上!“拿下,掌嘴!”

    众侍卫听命立刻动手,卢胜几人随即反抗,可哪是宫廷侍卫的对手,几个照面就被统统放倒。

    卢旺被擒到朱厚照跟前。江斌一脚踢在了他的腿弯上。“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钱宁上前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就是左右开弓。“啪啪啪”声音响彻,吓得一旁的村民都不停哆嗦。

    没几下,卢旺就被打得牙齿掉落,满嘴是血,眉脸肿胀成了猪头。

    “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他。”朱厚照叫住了钱宁。

    可没等朱厚照开口,卢胜就咬字不清,囫囵不楚地喊道:“你们这群找死的东西,连我卢胜都敢打,我叔是卢府的大管家卢旺,我们老爷说出来吓死你们!是我们江陵名声显赫的卢员外卢老爷,他可是宁王殿下的岳丈人!”

    村民们此时也纷纷惊恐,有的摇头,有的交头接耳:“惹祸啦,惹大祸了!”

    “哎呦!好厉害啊!”朱厚照假装很害怕,又哈哈大笑起来。

    对着张永和江彬道:“想不到一条老狗的狗腿子的狗崽子都这么的嚣张,可吓死小爷我了。”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钱宁,快放了他,我倒想要看看他是要如何弄死小爷的!”说完,朱厚照目光深冷,已露杀机。

    卢胜一帮人被连踢带踹的赶出了村口。期间还回望了骆智几眼,面色惊疑!

    看着卢旺一群人跑远,朱厚照拉着骆智朝众人道:

    “别让这群狗东西坏了我们的心情,张永去看看饭菜好了没?我们开席。”

    一阵后,饭菜摆满了各个长短不同的桌案上,香气散漫开驱走了刚才卢旺带来的慌乱和阴霾。村民们又慢慢恢复了初时的气氛,不停的羡慕,夸赞顾三爹救得一个福星,后半辈子无忧等等。

    顾三爹也很是高兴,感谢他们平日对顾骆父子的照顾和今天地捧场云云。

    场面很是欢畅,人们也彻底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激情满满。

    经常和骆智一起玩耍的两个少年余庆和穆江,一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坐在一桌的江斌,钱宁和几个侍卫,又不时地相互嘀咕着。

    江斌早就发现了他俩,冲着他们喊道:“那两个小子,你俩一直偷偷瞅着我们爷们儿几个做什么,难不成把我们当成了大闺女?”

    “哎呦喂!我说老江!”旁边一桌的张永听了忙打趣道:

    “你这五大三粗的,谁的眼神能把你看成大闺女,你要是大闺女吓也把人家吓死了,谁还敢看你哟!”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余庆和穆江顿时羞得脸红,慌忙摆着手解释道:“不是啦……不是啦!是……刚才看见几位大官人……身手真是厉害,几下就把……卢老爷的人放倒了,我们俩个好生佩服……是想……是想……”

    “是想什么?”江斌问道。

    “是想拜师学武么?”钱宁问道。

    两个少年憋红了脸,又点头又摇头不敢应答。

    “那要听我家公子发话,我们爷让收我们才敢收。”钱宁道

    朱厚照与骆智对望了一眼,点点头道:“你俩是我兄弟的玩伴,倒也可靠。”

    接着对着江斌,钱宁道:“江斌,钱宁你俩就各收一个,好好教导,将来给你们的小爷做护卫。”

    “定不辱命!”

    江钱二人起身一礼,又看向余庆和穆江。

    余穆二人的父母听了兴奋不已,连忙上前拉起二人来到江斌,钱宁面前。

    “你俩都叫什么?”江斌问道。

    “我叫穆江,他叫余庆。”

    “穆江,你我名字里都有一个江字,你就跟了我吧。”对着一旁的钱宁儿道:“老钱,这个余庆归你了。”

    “好!咱哥俩比比看谁教的好。”钱宁道。

    “好!咱俩分不出上下,就看徒弟谁的更高一筹!”

    穆江,余庆纷纷跪到江斌和钱宁面前磕头献酒,敬拜师礼。

    众村民们也纷纷来贺喜,今日真是喜上加喜的好日子。

    张永更是带起其他太监侍卫纷纷向着江斌,钱宁师徒四人灌酒。

    穆江和余庆乡野长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几杯下去就呕吐不止,酩酊大醉瘫在一旁。

    “他妈的,这就倒了!”江斌笑骂道:

    “想和老子学功夫这点酒量可不行!老钱,回头我们得先教教他们俩喝酒才行。”

    “老江你说的对,可不能让这俩小崽子在喝酒上掉了咱们的威风。”

    朱厚照看着那边的热闹也觉得好笑,举起酒杯对着骆智道:来!我们兄弟也干上一杯,盛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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