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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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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村的村民祖祖辈辈住的都是土草房,土草房不仅安全性很低,很容易塌,里面还容易掉土。最惨的是下雨天,有的房子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姚南乔背着背篓站在土草房外,看着眼前低矮破旧的房子,心底一时之间除了叹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举步走进房间里后,发现屋里因为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还凹凸不平。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差的房子了。”姚南乔环顾四周后得出结论。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姚南乔觉得她现在暂时还考虑不到米的事情,米的事情是下一步的,倘若她现在先不将屋内打扫干净,就算她厨艺再好,做出来的东西再好吃,上面要是落上灰尘,她也不敢吃啊!

    将身后的背篓放在地上,找到扫帚后,她从厨房的水缸里乘了一瓢水均匀地泼洒在地面上,便开始先清洁地面,也不知道这屋子里面是有多久没有打扫了,她扫了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堆积起来不少的泥土。也辛亏她有先见之明,在打扫地面之前往地面上泼洒了水,否则等她将屋内的地面全部清扫干净,岂不是衣服头发上都要沾染上更多的灰尘。

    相对于擦拭干净屋内桌椅板凳,以及厨房灶台等等,扫地真的是太容易了。作为一个崇尚简单生活,并且一直秉持断离舍生活方式的人,原主家中许多的东西都让姚南乔产生想要丢弃的冲动。

    “原主一家人是仓鼠吗?怎么什么东西都保留着?”姚南乔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心想。

    等好不容易打扫干净屋子,姚南乔已经完全不想再动,可是咕咕叫的肚子却提醒她必须要进食。没办法,怪只怪她穿越的世界不够高级,不能像修仙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人辟谷后不用吃饭。但是话又说回来,人倘若真的不需要吃饭了,其实活着也会少了很多乐趣。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向竹篓的姚南乔,原本以为她放在竹篓里的野鸡恐怕早就奄奄一息,但是当她揭开盖在野鸡身上的树叶,她发现对方活得挺好。一双比绿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正神采奕奕地盯着她看。顿时从来没有处理过活鸡的姚南乔迟疑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尝试着进行人生的首次处理活鸡,还是放面前这只野鸡一条生路。

    在与竹篓中的野鸡对视许久之后,姚南乔决定放面前的野鸡一条生路。

    “我果然还是没有勇气去处理活禽。”姚南乔边解开野鸡身上的藤草边想。

    万物皆有灵,相依缘相伴。姚南乔没有想到被自己解绑后的野鸡不仅没有离开她家,竟然还在啄了一下自己的鞋面之后,直接在地上的树叶上做了个窝,闭上眼睛开始打盹。

    “嘿,我说你这是几个意思?小样,我不吃你,你还赖上我了不成?”姚南乔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一下野鸡的翅膀问道。

    “喔、喔、喔…”野鸡扑腾着翅膀对着姚南乔打鸣表示不满。

    “你大爷的,三更半夜,你打什么鸣?再敢打鸣发脾气,等会就把你给炖了。”姚南乔掐住鸡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

    顿时野鸡老实了。不老实不行啊,毕竟姚南乔可是掐住了他命运的咽喉。

    姚南乔放开野鸡脖子,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再打鸣,也就不再继续纠结自己被一只野生鸡赖上的事实。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姚南乔在饿得手发抖之前将一碗鲜蘑菇汤喝下肚。

    “可惜我捉回来的是只公鸡,要是只母鸡,不吃养着,好歹还可以等着吃鸡蛋。”姚南乔洗碗时,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蹲在树叶上打盹的野鸡轻声叹气。

    填饱肚子后,姚南乔用水缸里沉淀下来的清水洗漱了一下。然后在准备换上原主的干净衣服时,看着原主划破的几件衣服有些哭笑不得。捉襟见肘这个成语,姚南乔现在算是领教到了,值得庆幸的是在她找遍了屋子里的各个角落,最终让她找到了针线,否则明天穿着这身衣服,她连门都不敢出,毕竟她不是原主,她还要脸。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她缝补好衣服之后准备休息时,她又发现放在床上睡觉时盖的被褥潮湿不说,还有一股浓浓的霉味,至此姚南乔对原主的生活态度基本上已经做到老僧入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处处是惊喜,只不过到她这里惊大于喜就是了。

    好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时节,入夜以后温度不算太低,她用几件衣服当被子盖在身上也可以。

    或许是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姚南乔合上眼睛后不久,就进入了梦乡。梦中的她依旧站在三尺讲台上对着讲台下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为他们讲解着课本上的知识……

    “喔、喔、喔…”次日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姚南乔就被野鸡的打鸣声吵醒了。

    “我今天非要把你炖了不可!!!”起床气严重的姚南乔坐起身,眼中带着血丝对着地上打鸣的野鸡咬牙切齿。

    顿时被姚南乔声音惊吓到的野鸡扑腾着翅膀,灰溜溜地缩着脖子,头和身体挤过堂屋大门上的缝隙,溜达到院子里找食去了。

    没有野鸡干扰的姚南乔再次躺回了身后的床榻,开始继续补眠。

    姚南乔再次被吵醒,是因为屋外震耳欲聋的咒骂声。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想睡个安稳觉吗?怎么就这么难?”姚南乔抹了一把脸,披上外袍,穿好鞋子,随手用簪子给自己挽了个发髻,便出门了。

    打开堂屋大门的她,看着正在合力追逐野鸡的一老一少,很快就从记忆里翻找出两人的个人资料。

    怎么说呢?虽然常言道:远亲近邻,但是这句话放在原主身上,就不是这么个理了。面前的一老一少是住在原主家附近的刘婆婆和她的孙女刘妮,刘家在清水村是出了名的爱占人小便宜,原主在她们手上吃了不少次亏。

    “刘婆婆,刘妮,你们想要对我家的鸡做什么?”姚南乔双手环抱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

    “你家的鸡?你说是就是啦?谁能够证明?”刘婆婆停下追逐的脚步,看着姚南乔问道。

    “证明?”姚南乔挑了挑眉毛。

    “对,就是证明,否则谁逮到这只鸡,他就是谁家的。”刘妮帮腔道。

    “想要证明是吧?简单!小样,你过来。”姚南乔放下双手,对着停下脚步望过来的野鸡勾勾食指说道。

    “喔、喔、喔…”野鸡扑腾着翅膀朝姚南乔跑过来。

    顿时刘家祖孙俩傻眼了,她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只野鸡不仅真是姚南乔的,而且居然还这么听对方的话。

    眼见快要到手的鸡就这么飞了,刘婆婆很不甘心。于是她看来硬的不行,开始来软的。

    “姚举人,您说您都已经考上举人了,这生活条件肯定比我们这些村里人要好,又哪里稀罕吃鸡肉?再说你看看我家刘妮这骨瘦如柴的模样,都多长时间没有沾荤腥了,所以您就大发慈悲,可怜可怜孩子,将这只鸡送给我们吧!”刘婆婆卖惨道。

    “想要我把鸡送你们?三个字,“不可能”。我养的鸡,我想怎样就怎样,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再敢上我家捉鸡,咱们就县衙大堂见,我倒要看看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王法。”姚南乔沉着脸恐吓道。

    “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你爹娘的丧事是村里大家伙一起帮忙操办的,你现在居然连一只鸡都不愿意给我。”刘婆婆开始翻旧账。

    “我爹娘的丧事是村里大家伙一起帮忙操办的是不假,可是你们这些帮忙的人,当天可是收了钱的。怎么着,当时收了钱,现在还想来占便宜,那您老的脸皮是要与城墙媲美啊!”姚南乔笑着说道。

    “你居然敢骂我?你个克父克母的人,你有资格骂我?”刘婆婆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看着姚南乔。

    “刘婆婆,您可知道随意侮辱举人,刑法上会怎么判?”姚南乔笑眯眯地问道。

    “你不要以为你考上举人,就可以随意糊弄我,我不光骂你,我还要打你呢!”刘婆婆说着说着就跟疯子一样,向姚南乔方向扑了过来。

    不过姚南乔又岂是任由人随意欺负的,见她扑过来,利用巧劲很快就架住了对方的手。之所以不躲开,是因为怕对方摔倒在地上碰瓷,而且她好歹也是学过散打的人,对付一个老泼妇完全绰绰有余。

    “来人啊,快来人啊!姚举人欺负我祖母啦……”刘妮看见刘婆婆被姚南乔制服住,连忙大声喊道。

    很快住在姚南乔与刘婆婆家周围的村民都赶来了。她们看到被姚南乔制服住的刘婆婆一个劲的让姚南乔松手。于是姚南乔只能松手。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来的这些人中居然还有清水村的村长刘思文。不过这样也好,这件事情闹了这么久都没有个结果,那干脆就闹大点,让村里的村民们都知道她不像原主那么好欺负。

    “村长侄女,你可要为老身做主啊,不能让姚南乔这个丫头片子这么欺负我。”刘婆婆显然也看到了人群中的刘思文,于是她开始恶人先告状。

    “刘婶,怎么又是您?”刘思文一脸头疼地看着刘婆婆。

    “村长侄女,不是我刘婆子想要惹事,是她姚南乔欺人太甚,仗着中了举人,就欺负我和我家刘妮。”刘婆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

    “这刘婆婆不拿影后真是可惜了。”冷眼旁观的姚南乔看着突然哭起来的刘婆婆心想。

    “南乔,你怎么可以仗着中了举人就欺负村里的老人呢?”刘思文一脸不赞同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姚南乔。

    “村长婶,您这是要明晃晃地偏袒刘婆婆了,是吗?否则为何只听她一面之辞,就已经将这件事情定性?”姚南乔直视着刘思文的眼睛,仿佛想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对方的灵魂深处去。

    “好,那你说,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刘思文面对姚南乔犀利的眼神,胆怯了,眼神开始躲闪。

    “事情的真相就是刘婆婆和刘妮想要偷我家的鸡。”姚南乔说道。

    “你家的鸡?说笑的吧?你家这么穷,怎么可能养得起鸡?”平日里与刘婆婆交好的孙婆婆开口质疑。

    “我家穷是不错,但不代表我就养不起鸡,这只公鸡,是我昨天在山上找吃的时候带回来的,所以他就是我家的。”姚南乔眼神犀利地看着那位开口说话的大婶。

    顿时那位大婶被姚南乔犀利的眼神,吓得再也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我呸,山上的资源明明是村里大家伙的,怎么就是你这丫头片子一个人的,照我说,就该把鸡杀了,大家伙儿一起吃才对。”刘婆婆见没有人再吭声,连忙开口怂恿道。

    “对,对,山上的资源是大家伙的,咱们把鸡杀了,分了吃!”立刻有村民附和道。

    “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凭什么在我上山之前,大家伙猎到的东西都没有平分?到了我这里就要分?我欠村里人的吗?这些年,你们背地里嚼了我家多少舌头根子?当面讽刺嘲笑过我爹娘多少次?就连他们下葬,我求村里面人帮忙,大家伙也是见到钱才帮忙,所以凭什么要求我从山上带回来的东西要拿出来平分?凭什么,你们到底凭什么?”姚南乔说着说着眼角流出了泪水。

    因为眼角突然流出的泪水,姚南乔突然意识到,原来原主的灵魂并没有消散干净,而是偷偷隐藏了起来,至到今日如此被人逼迫才露出了端倪。或许是教书育人这么多年的缘故,姚南乔开始有点心疼原主,心疼对方的善良,心疼对方的知世故而不世故。明明以她的功名,完全可以将眼前这些愚昧无知的村民送进县衙大牢,可是她却没有选择这么去做。

    “好了,好了,既然之前从来都没有宣布过从山上猎来的东西平分,所以南乔这次猎到的鸡也就不用给大家,大家想吃肉,就自己上山猎。”刘思文看到情况不对,立刻开口和稀泥。

    而被姚南乔方才那番话狠狠直抽脸的村民们,也没有再好意思起哄,他们只是愚昧无知,可不代表他们没有脑子,事情闹到这一步,姚南乔都这么指着鼻子骂他们了,他们怎么还敢想着吃鸡,别到时候鸡肉没吃着,每个人身上还落了一身的鸡毛。

    “散了,都散了,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许再乱传。南乔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刘婆婆家里人多,你看刘妮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你刘婆婆也是心疼她,才想捉只鸡回去给她补补。”刘思文见村民都散了,扭头开始做姚南乔的思想工作。

    “村长婶,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我不是兔子。”姚南乔嘴角微微上挑,然后当着刘思文的面进门,把刘思文关在了门外。

    “南乔你…”刘思文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进了门后的姚南乔开始收拾包袱,通过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她彻底意识到清水村并非久留之地。她应该在还没有与村民之间发生更大的冲突前离开。毕竟眼泪这种东西,用一次还行,用多了,就显得廉价了。

    收拾好包袱,将方才惹事的罪魁祸首放进身后的竹篓里,姚南乔最后看了一眼昨天晚上才收拾干净的屋子,锁上了大门。然后趁着中午村民们都回家吃饭的功夫,离开了清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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