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婚礼
不多时，众人期待的婚礼仪式终于开始了。
村子里办酒席相对传统，尽管只是女方这边的小宴，该有的排面可是一分不少。
王壮财最先注意到的是一双点缀着眼珠大珍珠的红色绣鞋，视线上移，入目的是大红嫁衣和盖着的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新娘子嫩白的手交扣着拉着红绸子的一端，绸子的另一端被今天春风得意的新郎官拉在手里。
新郎官穿着大红色的唐装，头上也戴着镶嵌了红宝石的帽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随着司仪的一声“吉时已到”，新郎官牵着红绸，缓缓地将新娘引入大堂。
在场的宾客们纷纷鼓掌欢呼，祝福这对新人。
新郎官抱着新娘子大步跨过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端过来放着的火盆，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走到厅堂正中的位置。
在红衣服礼人的指示下完成了三拜之礼。
接下来，一对身着吉服的中年夫妻，女人送新娘子去换敬酒服，男人带着新郎官招呼着众人入席开饭。
王壮财和王爸王妈被安排到了亲属桌，赵蕾被人引着入座了亲属桌后面的小孩桌。
大约入席三五分钟的样子，新娘子换好了暖红色的敬酒服，跟着新郎官儿和新娘子的父母挨着敬酒。
王壮财注意到，亲属桌以外的桌子敬酒是一起敬的，亲属桌是挨个敬酒是，而且坐亲属桌的人，除了被抱在怀里的婴儿，不论男女大小，在新人敬完酒之后，都会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新人以示祝福。
看到这里王壮财有些慌，暗想自己可没有准备红包，一会子怎么办？正想着，手里被塞了一个明显早已经包好了的红包，原来王妈早早的准备好了。
王壮财手里是有货，心头不慌，安安心心边吃边等人来。
转眼间，人就到了王壮财坐的这个亲属桌。新人先给上首年龄较大的人敬完第一杯酒之后，然后顺时针，挨个儿敬酒。
到王壮财已经是这桌子最后一个需要敬酒的人，王壮财学着爸妈的的样子说了些吉利话之后，把红包递了过去。
此时，伴娘手里的托盘上的红包已经堆成了小山丘的形状，王壮财给的这个红包刚好放在了山尖尖。
两位新人敬完酒之后，笑盈盈的一行人走进了里屋吃饭。
午饭过后不久，大概四五点的样子，就开席吃晚饭了，晚饭想席面，赵蕾和王壮财一家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王爸不喝酒也不抽烟，四个人都坐在了小孩桌。
酒足饭饱之后，大部分人都回家了，留下没走的，只有带血缘的亲戚。
非本家人的赵蕾也被王妈安排去熟悉的人家借住一晚上，王壮财本来想陪着赵蕾一起的，但王妈拉着王壮财说晚上一起睡这边，只好和人分开。
好在赵蕾大大咧咧不会计较这么多，王妈怎么安排怎么做，再加上她本身力气大又有些功夫在身上，又有王妈的特意安排，倒也不会让人担心。
赵蕾走后，王妈偷偷告诉王壮财说晚上入夜了还有个结契仪式，只能本家才能参加，王壮财恍然，怪不得王妈要安排赵蕾去熟人家睡，心底又开始好奇这个结契仪式是什么，为什么只有本家人才能参加。
夜幕降临，王壮财跟着王爸王妈、今天结婚的新人以及一众留下来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们，一行人人手一只小巧的红色灯笼，说说笑笑的走在了祠堂后面蜿蜒着不知道通向何方的马路上。
很快就到了一个大坝子里面，等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之后，早上村口写礼品薄的老人，神采奕奕的走到正中的位置，身后跟着早上接礼品的青年人。
所有人都自发的安静了下来，只有手里的红色灯笼摇曳着暖色的火光。
之间，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海碗，和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在老人的点头示意下，在两位新人的手腕上处各自划了一刀，待到两人血滴满碗底的时候，给两人手腕处一抹，伤口就消失了。
要不是碗底鲜红的血液以及空气中散发的淡淡的血腥味，简直让人以为放血只是一个错觉。
王壮财此时应该害怕的，但是放在口袋里的暖玉微微发热，让她处于一种诡异的平静状态，王爸王妈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结婚的那对新人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在接受共产主义教育这么久的王壮财，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种氛围的和状态是不符合常理，且应该害怕的，但本身却又没有害怕的感受，真是奇怪的狠。
出神的这会子，回过神来的王壮财发现这个结契仪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众人包括王壮财这个第一次参加这种仪式的是不由自主的口里吟唱着什么。
众人每唱一句，场中新人因为放血微微发白的脸色便红润一分，吟唱完成之后，两人看着容光焕发像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药一样。
而吟唱的众人也在吟唱完成，新人共同放出的那只铺满碗底的血凭空消失，仪式彻底结束之后，浑身暖洋洋的。
众人把手上的红灯笼挨着递给主持仪式的老人旁边的青年人之后，就结伴离开了，王壮财在跟着爸妈走到半路的时候，实在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被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众人刚刚举行仪式的地方哪有什么大坝子，分明是空荡荡的断崖。
王壮财心中一疑，身体酸软，脑壳发昏，一步也挪动不得，在她彻底昏过去之前，好像听到王爸王妈在喊“阿土~我的儿~叔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