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水之道
随着慕容颖的话音落下。
陈婉月便看到眼前那片接天连海的雾气开始缓慢向下方坠落。
慕容师姐似乎将她抓得更加紧了，随后便见她手中诀法变了数变，在二人头顶撑起了一片丈许宽阔的蓝色光幕。
“月师妹，好好体味吧。接下来，这片天地，将为你演出一场关于雨的死生的戏剧。”
伴着耳畔响起的话音，陈婉月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沉。
她看到无数细碎的雾气水滴正在从高空向迷踪海的海面上滑落。
针尖大小的水滴不断汇聚成了砂砾大小，接着又汇聚成了米粒大小，然后更汇聚成了珍珠大小。
仿佛只短短数息工夫，她眼前的雾气，便由烟幕变作了细雨，再由细雨化作了骤雨，最后，那骤雨更是化成了瀑布。
这来自九天之上的瀑布，冲刷着慕容颖用单手撑起的光幕，不停的在陈婉月的耳中轰鸣作响。
高天之上的水汽，在这一刻，尽被大地增强的引力所拘，在下落之中，聚成雨滴，化作湍流，最后归入大海。
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这天地之力，完成了对雨的一生的演绎。
忽然间，陈婉月的美眸一缩，心中若有所悟。
雨因水的聚合而生，又因水的聚合而死。
雨入海而死，是故，海，乃是水的聚合之极。
极则悖反。
故海水散溢，复变为散做微粒之后的雾气。
雾气再聚，则雨又再生。
故而水之道，非仅有形之水之道。
聚而生，聚而死，散则轮回。
故而水之道，是这聚散之道，亦是生死轮回之道。
倏忽之间，那雾气聚成的湍流，已从天幕之中消失殆尽。
陈婉月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心中，便若这湛蓝深邃的高天一般清明澄澈。
她的目光落在了远处，那高悬在海面数百丈高空之中的三座巨大山峰之上。
此刻，毫无阻滞的日光将那三座山峰之上的亭台楼阁、草木花树，映照得形似幻境，恍若仙境。
陈婉月突然开口，对慕容颖道。
“慕容师姐，阿月知晓了。”
“上善若水，居处卑下之地，利万物而不争。”
“然水居卑下之地，已得天地聚散之道，轮回之道。”
“故而水之道不死，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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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迷踪海上，星河剑派三座浮峰之中玉虚峰上的一处院落里。
陈婉月正与一位一身青衣的女子，比斗着术法神通。
在过去三年之中，在那金丹级异火的帮助下，她的修为已是从原本的炼气三层提升至了炼气七层，丹田之内更是炼化生成了一百二十八枚剑符。
但见此际，在她身子周围，密密麻麻地悬着一圈指头大小的飞剑。
这些飞剑半实半虚，通体散着青蓝色的灵光。
“青嫣师姐，小心了！”
几轮基础法术的对攻试探之后，陈婉月手中的诀法忽然一变，便见她身后突然亮起一个阴阳双鱼高速旋转的太极图虚影。
地阶下品功法·乾坤化剑诀
却见陈婉月抬手一指，身侧数十枚指头大小的剑符忽然便化作了小臂长短的飞剑虚影。
随后，那些飞剑虚影在她身后高速旋转的太极图的带动之下，在她身前的空中聚成了一道数尺粗细的飞剑旋风。
接着那旋风向上一跃，便就沿着一道抛物线的轨迹，向着前方的青嫣师姐杀去。
那青嫣师姐见状，亦是变动诀法，同样运起了乾坤化剑诀来。
不过说来也怪，她的修为明明比陈婉月高出一层，可她身后浮现而出的，却并非阴阳双鱼的虚影，而只是两团一深一浅的蓝色灵光。
任谁也能一眼看出，她二人之中，定是陈婉月将这功法运用得更纯熟些。
不过，这倒并不是说青嫣练得不好，只是因了三年前，陈婉月在水之一道上有所顿悟，是以此刻施展起这功法来，更为得心应手罢了。
与陈婉月施展的手段相类，在身后的两团蓝光虚影出现之后，那些原本悬停在青嫣身周的剑符却也竟皆化做飞剑，变作旋风，并迎上了那向她袭来风暴。
青嫣炼化的剑符相较陈婉月略少，是以她虽修为高出后者一线，两道旋风对冲之下，属于她的那道却是立时落了下风。
人阶上品神通·水龙弹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在两道旋风于空中对撞的一刹那，二人竟是同时变招。
院落之中猛然卷起一阵灵气风暴，方圆数十丈的水灵气被二人的神通所引，立时聚在了二人身侧，化作了两条水桶粗细的水龙。
轰~~~
两条水龙在相互冲撞的一瞬间，骤然爆炸开来。
一团蘑菇状的水雾便从那爆炸的中心处升起，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可便在此际，异变突生。
一片密集的冰针从那水雾之中穿出，直向青嫣所在之处刺去。
人阶上品神通·寒霜刺
咻~~~
冰针破空而过，倏忽之间，距离青嫣已是不过咫尺。
青嫣显是没能料到这重变化，毕竟以炼气七层的实力，却不待停歇地施展出两门人阶上品的神通，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好在她也是拥有上品双灵根的天才人物，战斗天赋远胜常人，虽是匆忙，一层水色光幕终是在那冰针临身之前，顺利幻化而出。
与此同时，一柄飞剑便自她的储物袋中一闪而现，她轻身一跃，便踏在了那飞剑之上，向后极速退出数丈之遥。
那些冰针却在此时刺破了她临时使出的水罩术防护，只是不知为何却齐齐扑了个空，扎在了地面的泥土之上。
立时，方圆数丈的泥土花草，被冻结在了一层厚达数寸的冰层之下。
“师姐不打了，师妹且停手吧。”
“没想到半月不见，阿月师妹便已将这寒霜刺神通使得这般出神入化了，师姐现下可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师妹了。”
便见方才御剑而退的青嫣，此时已是立在了院落房间的屋檐之上，看神情，她对于方才的一番惊险，似乎仍旧心有余悸。
听她这般言语，陈婉月便亦将功法神通收了，纤指轻点，令周身的剑符在脚边聚成一柄飞剑，她也纵身一跃，御剑飞落在了青嫣身侧的屋檐之上。
“抱歉师姐，方才阿月只是突发奇想，想试试两个神通同时施展的效果，却不想差点伤到了师姐。”
“无妨，是师姐大意了。”
青嫣摇了摇头。
据说这阿月师妹，三年前才初踏仙途，没想到今日便已有了如此实力。
玄伶师叔，这次到底是收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咦？
忽然感应到一股灵力波动，举目一看，原来是一道传讯符正自宗门大殿的方向飞来。
便见陈婉月抬手一招，已将那传讯符抓在了掌中。
“师姐，是玄伶师尊找我，阿月恐怕得先失陪了。”
“嗯，师妹且去吧，待过些时日，师姐再来寻你切磋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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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卡
姓名/道号：陈婉月
当前时间：4年
当前修为：炼气七层
姓名/道号：青嫣
当前时间：4年
当前修为：炼气七层
简介：星河剑派弟子，拥有双灵根资质，与金虹剑派的徐凡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