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卖家才是大爷
这回好了，啥好处没捞着，脸还丢尽了。
“得了得了，外头怪冷的，都散了吧。”
易众海不给刘海中显摆的机会，挥挥手，先进了屋。
大伙儿也就散了。
刘海中鼻子一哼，把捐款揣兜里，扬声说，“钱先放我这儿，明天让孩子给你们送回去。”
三大爷盯着那笔钱，心里跟刀割似的。
唉，就算抱一晚上也是好的啊。
院子里，贾张氏一人独留，唾沫横飞地骂着，活像戏台上的丑角，只可惜无人捧场。
秦淮茹和贾东旭早就溜回了屋。
她独自骂得兴起，奈何天冷冻得她舌头打结，只得败兴而归。
一进屋，就瞧见贾东旭和秦淮茹亲亲密密地抱成一团，她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不害臊！”话音未落，她已风风火火扑向灶台，抓起窝窝头啃得欢实。
秦淮茹羞红着脸，轻轻推开贾东旭，那双含羞带怯的眼眸仿佛会说话。
屋子虽大，却被木板一分为二，小两口的私房话，躲不过贾张氏的耳朵。
可她呢，为了早点抱上孙子，对这些事只当没听见，心里还暗暗期盼着。
“妈，咱们家以后得收敛点，你说是不是？”秦淮茹轻声细语，像春风拂过水面。
贾张氏嘴里塞满了窝窝头，想起院里的那场闹剧，不由得点了点头。
而三大爷家，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连平日里的争吵声都消失无踪，真是怪哉。
三大妈把几个黄灿灿的窝头摆上桌，阎解成几个孩子却都闷闷不乐地坐着，阎阜贵瞧着那些窝头，不由得拉了拉衣领，嘴里嘟囔着：“孩儿他妈，咱们那三块钱，明儿个拿去买煤吧！”
三大妈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岔了：“老阎，你说的可是那三块钱？”
“你这人，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了？”阎阜贵有点急，手里把玩着窝头。
三大妈心里直打鼓，这家里过得可是紧巴巴的日子，大儿子阎解成也老大不小了，还等着娶媳妇呢。
一家子就靠阎阜贵一个人挣钱，一个月能攒下一块钱都算走运。
她知道阎阜贵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心里一直惦记着买辆自行车，好骑着去学校。
这三块钱可是他攒了好几年的，如今竟然要拿出来？
心里虽然翻江倒海，但三大妈嘴上没说什么。
阎阜贵叹了口气，目光在三个孩子身上扫过，阎解旷太小，他就把目光落在了阎解成和阎解放身上。
“你们俩，过来！”阎阜贵招呼道。
阎解成和阎解放对视一眼，无奈地上前。
阎阜贵从柜子里拿出小红本子和一支铅笔，动作熟练得很。
“咱们家的这三块钱，拿出来买煤，也是为了你们。”
阎阜贵说罢，瞧瞧俩兄弟一脸“又来了”的苦瓜相，不禁笑了，“所以，这钱得你们均摊。”
这时，阎解成偷瞥了眼三大妈，只见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带着几分温柔，那如水般的目光仿佛在说：“瞧你们爹，总爱开玩笑。”
他心里一暖，原本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些。
“咱们家分四份，你妈、你弟和我占两份，你们哥俩一人一份，算下来，每人不就七毛五嘛。”
阎阜贵边记账边说，脸上带着点算计的得意，“解成啊，你以前交十五块，这月得多交一块五，那就十五块七毛五吧。”
他转头看向阎解放，“你呢，还没挣钱，这账先欠着，等挣钱了再算。”
阎解成和阎解放对视一笑，心里暗自吐槽：这账本都快记满一半了，咱家这气氛真是越来越冷啊。
签字的时候，两人却也没反对，毕竟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
阎阜贵并未注意到两个儿子眼中的不满，更没想到他们心里已经在盘算着长大后的报复计划。
他心情舒畅地在本子上划拉着数字，损失的钱这么一分摊，感觉也没那么心疼了。
王天飞为了不让人说闲话，走过正在洗漱的秦淮茹身边时，故意装作没看见。
秦淮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失落，接着便是愤怒。
她瞪大了眼眸，鼻翼微微翕动，胸脯起伏不定，仿佛能感受到那股被无视的愤怒。
然而，当她看到傻柱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王天飞推着车走在去供销社的路上，一路遇到不少买煤的熟人，大家都热情地打招呼。
他看着眼前推进供销社的场景，心里不禁感叹：这日子，真是热闹非凡啊。
“这天儿，冷得能把鼻涕冻成冰棍，谁不怕成了冻货啊？”
王天飞一边咕哝，一边加入了供销社外头那长得能绕地球三圈的长龙。
队伍前头，售货员小刘嘴角微微上扬，那神情，好像在说：“急啥？咱这儿的煤，抢着买！”
“这年头，卖家才是大爷！”
周六闲来无事，王天飞打算去废品收购点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啥好书。
心里却偷偷想着，那遥远的图书馆，那里头的书，才是他的心之所向。
推着煤回到四合院，陈大爷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帮他卸下煤，边聊天边说：“今儿个，一大爷和二大爷给王家周家送了钱，你猜怎么着？”
王天飞耸耸肩，心想，那俩大爷，一个比一个爱显摆，这有啥好奇怪的？
不过，贾家今天的举动，倒是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秦淮茹天还没亮就忙得不亦乐乎，帮这个提水帮那个扫地，忙里偷闲还溜达到东家西舍，搞得好比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而另一边，贾张氏罕见的动作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竟然提着一瓶酱油笑眯眯地走向前院，边走边说：“哎呀，上次借的酱油，今天终于给还上了！”
陈大爷一旁看着，不禁咂嘴感慨：“瞧这张二妞，今儿个是要转性了啊？”
旁边，王天飞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声嘟囔：“狗还能改了吃屎？”
陈大爷听见了，哈哈大笑，似乎对这年轻人的直率颇为欣赏。
到了下午，王天飞先忙活着春耕物资的采购，然后怀抱着一捆旧书，乐颠颠地去找黄大牛。
黄大牛呢，一边接过烟，一边拍胸脯保证，两人交易愉快。
王天飞心里美滋滋的，这年头，书比人还多，卖书的比看书的难找。
与此同时，街道办主任王头痛得要命，文件一放，那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她推推眼镜，捏了捏眉心，试图让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
可一想到上级的任务，想到因为罕见的严寒，辖区内已经有人冻亡，她的心情就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