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考核到来
可许大茂这家伙，从小就跟傻柱不对盘，他的人生乐趣啊，就是看傻柱那苦瓜脸。
一有机会，他就得给傻柱添点堵，只要傻柱皱皱眉，许大茂就能乐上好几天。
至于后果嘛，他才不怕，被打也成了家常便饭，早就习惯了。
这会儿，他正想着怎么捉弄傻柱，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就溜去了厕所。
那边，三车间的主任王国栋领着考核员们进了车间，脸色严肃得跟块铁板似的。大伙儿一见主任来了，立刻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后面跟着的两个考核员，其中一个还是考核组组长，两人板着个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让等着考核的工人们心里直发虚。
厂里的人虽然不太待见这些考核员，可谁也不敢得罪他们。
他们可是出了名的严格，质量上稍有差池，就能让你半天的辛苦泡汤。但只要你能达标，他们也能让你顺利过关。
这些考核员只对质量负责，书记都得给他们面子，厂长说话都不一定好使。
也多亏了他们这股子较真儿的劲头，咱们轧钢厂的产品质量才得到了认可，上级领导也格外看重。
王国栋一步踏前，目光一扫，大嗓门儿开喊：“想参加考核的，给我留在工位上，不想丢人现眼的，自觉点儿靠边站！”
话才落，人群里就嘻嘻哈哈地走掉了一大帮人，他们凑到一旁准备看好戏。
三车间原本满满的三百多号人，这会儿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七八十人。那些离开的，不是觉得自己手艺还不够火候，就是胆儿小，想多练练再说。
谁也不想挂着个考核不过的牌子被人笑话。
王国栋环视一圈，留下的这些人，眼神里满是坚定，他暗自点头，这帮小子还有点儿志气。
“一级钳工的，给我站出来！”又是一阵小骚动，工位上只留下了十几个人，都是去年刚进厂的小学徒，心高气傲，想在这次露个脸。
王天飞稳稳地站着，前面不远处，何帆正冲他使眼色，两人默契一笑，那意思分明是“看咱俩的”。
这时，一名考核员开始登记信息，一切都准备妥当，正要开始。
突然，另一名考核员从他那古怪的书包里掏出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齿轮图。
众人一见，顿时炸开了锅。王国栋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目光不善地盯着考核员：“郭工啊郭工，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齿轮，就是二级钳工也得忙活一阵子，给一级的做，不是难为人嘛？“
王国栋一拍桌子，瞪大眼睛说：“咱们车间的等级考核，那可是关系到大家的面子工程，万一这次一级考核，大伙儿多半不合格，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郭亮倒是泰然自若，嘿嘿一笑：“王主任，这抽签嘛，讲究的就是个缘分。”
“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公平起见，再者，这零件活儿本就是一级钳工的分内事，拿来考考核实属正常。”
王国栋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心想，这些小年轻可得争点气。
郭亮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嘀咕：“易中海、刘海中，为了你们俩，我可算把王主任给得罪了。”
想起昨天傍晚，易中海和刘海中神秘兮兮地找上门来，说有个家伙想混进一级钳工的考核队伍，
手艺不怎么样，心眼儿倒是不少，对老人不敬，跟大伙儿也和不来，这样的人要是混进厂里，那不是给厂子抹黑嘛。
作为考核员，他得为厂子的声誉着想，万一真让这颗“老鼠屎”搅和了，追究起来他也逃不掉。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幕。
下面那些参加考核的，算是无辜受累了。
但严格考核，不正是为了体现真正的实力吗？
想到这里，郭亮目光如炬，扫过人群中的青年，眼神里满是坚定。
人群里头，易中海一看到那考核工件，便嘿嘿笑着摆了摆手，转身溜达回去。他心里暗想，这小徒弟王天飞才来俩月，怎么可能完成这活儿？
这次就当给他点颜色瞧瞧，要是能自己觉悟过来，那自然最好不过，不然，嘿嘿，下回还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工件摆在那儿，限时十分钟，一群考核的人脸上写满了“倒霉”，有的直接甩手不干了，有的却还想拼一把，万一走狗屎运呢？
王天飞却是不慌不忙，看着零件，轻车熟路地开机，备好工具材料，静待开场。
王国栋一声叹息，考核正式开锣。王天飞手握工具，那熟悉的感觉让他心中一暖，零件的尺寸、形状，仿佛电影画面般一一闪现，随后他手法纯熟地操作起来。
旁边的人纷纷投来目光，王法本来还替他捏把汗，可一看王天飞手下的工件渐渐有了模样，那速度、那模样，心里顿时有了谱。
周围的老工人也纷纷点头，几个二级钳工暗自佩服，这手速，跟他们比也不遑多让。
不过，像王天飞这样从容不迫的，还真没几个，十来个考生里头也就三四个能这么淡定，其他人都是眉头紧锁，手忙脚乱。
王国栋瞧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直打鼓，心说这次考核要都这么下去，他们三车间的通过率怕是要跌到谷底了。
他忍不住斜眼瞅了瞅一旁的郭亮，只见郭亮也愣神儿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技术不精？瞧这工件，都快完美收官了，这叫不精？”
他做审核员多年，凭直觉就能分辨出品次，这活儿明显是上乘之作。
看着其他人那苦瓜脸，郭亮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主任的气息粗重，怒火显然已经烧到了眉毛。
他开始疑心，易中海和刘海中是不是在利用他，给其他车间穿小鞋。
这年底了，各车间为了争先进，手段层出不穷，搞不好自己真成了别人的棋子。
“易中海，刘海中，你们俩给我等着！”
郭亮嘟囔了一句，看了看考核现场，决定先走为上，留下个心腹继续盯着，自己则朝着一车间去了。
工厂的厕所里，许大茂手里攥着石头，像做贼似的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