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犯人审问小孩儿
夏非出门到院子里,还不到五分钟,保姆也出门招呼说:
“夏非,夏非,快进屋,要写作业了。”
她扫视一圈院子,没看到人,惊慌喊道:
“都快出来啊,夏非不见了。”
夏局长和夫人还有老爸老妈都到了院子里,都惊奇说:
“刚出来一会儿,怎么就不见了!”
夏局长说:
“别惊慌,你们先进屋,我出去看看他是不是跑出去玩了?”
夏局长和保姆在门前的街道上,找了几圈,也没看到夏非。
夏局长和保姆回到家里,把夫人、老爸、老妈都发动起来,到亲戚家或夏非可能去的地方去找。
到了后半夜,一家人都回来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起来,最后一致认为夏非被绑架了。
夏局长不让报警,说:
“如果是寻仇,报不报警,都会没命。如果为钱,报警可能对孩子的安全构成更大的危害。等绑匪给信吧。”
夏局长告诫家庭成员的电话都全天开机,不离身,铃声调到最大,等待索要钱的电话。
第二天,夏局长让保姆去了学校给儿子夏非请了假,说孩子感冒了。
一连几天,夏非没有去学校,学校的老师来看望。
夏局长说孩子病还没好,去了一个中医院调理去了。学校来的人感到纳闷,一个孩子怎么开始中医调理了。
几天里,没有一个电话说孩子的事,夏局长感觉大事不妙。
他想是不是罪犯不知道家的电话,儿子又没记住,绑匪联系不上家属。
夏局长印了几十张寻狗启示,特别注明了谁发现了狗联系夏先生,括号局长,把电话号的字体调得很大,占了半张纸。
寻狗启示,就贴在家门口的院墙上和附近的显眼处。
孙化要把装着夏非的麻袋,扔到河里。
白光拦住说:
“人命关天,我们图财,别害命。”
岳帮和余架也劝孙化别冲动,说:
“我们忙了多少天,也是为了绑架挣钱,如果要害命的话,当场就把他打死,还用拉到这儿吗?”
孙化说:
“你们说的有道理。我听。”
四个人分两班把麻袋抬到孙化家的屋里,孙化对岳帮和余架说:
“你们两个是外地的,口音不一样,孩子交给你们审吧。
岳帮和余架把夏非从麻袋里放出来,扒个精光,因为夏非的裤子尿湿,滴着水。
夏非光不出溜站着,岳帮问:
“姓名?”
夏非答:
“我叫夏非。”
岳帮问:
“你爹叫什么?”
夏非答:
“夏龙。”
岳帮问:
“你爹的手机号?”
夏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
岳帮说:
“你可是够笨的,你爹的手机号都记不住,你上的是什么学啊?”
余架说:
“不说就打吧,看他这个样子,不像是不知道啊。”
岳帮和余架把在看守所学来的一套审讯的办法,照葫芦画瓢的在孩子身上点到为止,实验了几招。
精神上的恐惧比皮肉之苦更对夏非造成伤害,孩子几次昏了过去。
接连几天,夏非越审问越傻,最后连自己和父亲的名字都说不清楚了。
夏非的父亲夏局长名字叫夏龙,商人出身。
多年前机关精减,省里把所属的基建局列入了精减合并名单。基建局几番挣扎,也没有逃脱退出历史舞台的命运,偃旗息鼓了。
省基建局在兴旺时,在全省各市县下派了分支机构,叫作基建分局。
下派到阳古县的叫省基建局阳古分局。
省局一解散,分局就成了没娘子的孩子,员工或是调离或是下岗,不得而知,反正是四处逃散了,只剩下几个领导和几个部门主管。
员工没了,领导还在。阳古县的基建分局的牌子没有摘,还挂在本来就是租住的办公楼大门前。
就像一辆过了报废期的破车,虽然没给油靠惯性又跑出很远,基建分局又坚持了三四年,眼看着就要彻底抛锚。
旧情难舍啊!当年的风光依稀眼前,工资不用动,烟酒有人送,批个条子,都能把钱挣。
可是,太阳出来,黑暗就得隐去,遇到了英明的领导,混日子的人都得把眼瞪。
阳古基建分局在没有财政拨款的情况下,靠着先前的业务关系,小打小闹,也整出了点钱,但日子却是过得半死不活。
渐渐市场完全开放,人们也明白过味来,不用他们也能买建材物资,他们就完全失去了挣钱的门路。
阳古县基建分局的领导一天天阴沉着脸唉声叹气,有时候感慨一下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有用是娘,没用就茶凉。
也是啊,当了大半辈子领导,离开领导岗位能做什么呢?
只有一个副局长有路子,变换一下行头,到一个事业单位当领导去了。
阳古县基建分局又苦苦支撑一年,眼看着该卖的也卖完了,个别领导和部门主管挖掘关系,自谋生路,彻底绝望走人拜拜,不再煎熬受罪。
剩下了不几个,最能坚持的几个局领导和下面几个部门的头儿,
这天,局长召集全体在岗人员开会。
还剩下不到十个左右的人,具体多少人,谁也搞不清楚,今天来明天走,谁也不会在意,都没有心思知道谁走了谁还在。
会议比起红火时百十号人,冷清了不少,但却活泼了许多。
自从省局撤销之后,分局领导也和蔼可亲多了,和几个部门的主管互相称兄道弟的打成一片,真应了否定之否定规律,从群众中来又回到了群众中去。
会议室里,人虽然少,更显得乌烟瘴气,东倒西歪一片,互相开着玩笑,缓解着心里的郁闷。
局长端着一大杯茶水进来后,坐在了大伙中间,喝了口茶,环顾一周说:
“兄弟们!”
局长开个头,就没有了下语。
大伙儿已经感觉大势不妙了。吹灯拔蜡摔锅散伙是早晚的事,谁都心里明镜似的。
都盼着早一天散伙,虽说勉强能混碗吃,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心里总像个事似的。
会议里静的只有喘气声,等待着局长接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