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走丢了妹妹

    金莲和武大，走出饭店很远了才回头看，很惊奇怎么遇到这样的好老板？

    金莲说：

    “武大哥，咱也没多少钱了，在这干一个月再去汴京，手里有点钱，心里也不慌啊！”

    武大说：

    “汴京相国寺世界民间武术大会正好下个月开幕，干一个月再坐车去也能赶上，我以前是按照走着去算的时间，开始想怎么着一个月也走到了。”

    金莲说：

    “武大哥，晚上你要是睡不着，给我讲讲你的武功吧！你是不是也教武二练习过啊？”

    晚上，宾馆房间里，武大打坐在一张床上，像一个修行的人。

    金莲问：

    “武大哥，你平时睡觉前也是这样，坐一会儿吗？”

    武大说：

    “是先练功，就是蹲马步抱大缸。”

    金莲忍不住笑着问：

    “我看过电影和尚练功，用桶提水，你抱大缸，你的功夫比和尚还要厉害。那你冬天抱大缸会不会很凉啊？”

    武大说：

    “天天晚上都抱大缸，就不会觉得凉了。练完功，我就打坐一会儿。打坐我是看普济寺里普善法师这么坐，我也学着这么坐。”

    金莲问：

    “你最长能坐多长时间？”

    武大说：

    “找不着武二那几天，一坐就坐到半夜，有一次坐了一夜。”

    金莲不再问，想起了武二。她想：

    自己放弃了学业，武二上了大学，学校里漂亮的女同学一定会有追他的。自己能和武二走到一起吗？四年后真不知道是什么样。

    金莲停下思绪说：

    “你这样坐一夜会睡着吗？”

    武大：

    “也能睡着，就是睡不实，睡一会儿醒一会儿。”

    金莲问：

    “你说的普济寺的普善法师会不会武功？”

    武大说：

    “和尚也不是都会功夫，像普济寺的普善法师，就是专门研究佛经。”

    金莲说：

    “你也懂佛经吧！”

    武大说：

    “我不懂，普善法师送给别人佛经，只送给我一本《水浒传》。”

    金莲：

    “送你《水浒传》是他知道你喜欢练武功吧。”

    武大说：

    “我的第一本《水浒传》是师父周通死后，大家分他的东西，也给我了十几本书，里面就有一本《水浒传》。”

    接着武大给金莲讲起了拜师周通的事，讲到金莲睡着了，还没有停。

    这是一家狗肉火锅店，狗肉由薛四提供。薛四下乡收狗 ，在一个农家院里，宰杀分割下锅，肉分部位切割，大锅煮汤熬肉。

    每天早上，肉和汤由薛四的儿子哑巴送到饭店里。

    第二天早上，武大和金莲退了房，在外面吃了早餐，就去了饭店。

    饭店员工早会的时候，老板特意到场，给员工们介绍了外地来的武大和金莲。

    饭店经理宣布了武大和金莲的职务，并希望员工们多多帮助。

    金莲和武大就在饭店住，工作很方便。

    武大早早起来练拳，练完拳去薛四的农家院帮哑巴把狗肉和狗肉汤运回的饭店。

    武大很快和薛四及他的儿子哑巴熟悉了，薛四还有意想招收武大跟着他杀狗，还打算一起干一个饭店。

    一个月快到了，金莲对武大说：

    “你不是想去汴京相国寺看世界民间武术大赛吗？我们发了工资就去汴京吧。再说到了汴京也能找到好的工作。”

    武大说：

    “你说的太对了。你跟老板说明一下情况吧。我们不是不想干，是有事要到汴京。”

    金莲和老板说明了去意，老板说：

    “我理解，以后有缘分还会见面的。”

    除了工资，老板又多给二百元钱，说是算给他们的路费。

    武大和金莲搭上了去汴京的客车，过了黄河，快到汴京了。

    司机停下来，收票员说：

    “前面有查超员的，先跟我下去几个女同志吧。后面来了车，有不超员的，我带你们上车，不耽误太多时间。保证送到汴京。”

    售票员把金莲和几个女的叫下了车，武大也要跟着下去，被司机叫住说：

    “你别下去了，你不算超员人数。”

    金莲在车下喊：

    “武大哥，你下车就在车站等我。我下趟车就到，看不到我，你就在车站别走。”

    武大说：

    “你到了车站下车，哪儿也别去。看不到我，你也别走。”

    金莲说：

    “不见不散。”

    武大说：

    “不见不散。”

    司机说：

    “你这小个子，真能说，快后面坐着去。我查查人数，马上开车了。”

    车进了汴京市区，因为金莲不在车上，武大也没有心情看城市的风景。

    这是武大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市，而且他也等待了很久。

    客车进了车站，武大下车后，就到大门口处等候金莲。每过来一辆客车，他都摆摆手，总怕错过了金莲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天黑了，路灯亮起。

    武大的心情异常沉重，车站内已经没有人了。大门口一边的值班室，出来个大爷问：

    “你是在等人吗？”

    武大想哭的声音说：

    “大爷，我是在等我妹妹，我俩一趟车来的，半路上司机说超员，让她还有几个人下去了。还说等下一趟车，再坐过来，可到现在还没来。”

    大爷说；

    “车都进站了，今天不会再来车了。有可能你妹妹没遇到有空的车，或者遇到了，是别的车站的车，进别的站了。汴京有五六个客车站哩。你别这里等了，找个地方住下吧，明天去别的车站看看。”

    武大说：

    “那可能就是拉别的车站了，你能告诉我别的车站都在哪吗？”

    大爷说：

    “告诉你，你也记不住地点。记住了，你也去不了，太远了。晚上也没有公交车了。有小车，钱太多了，宰客，听明白了吗？”

    武大说：

    “大爷，您能告诉我一个近的客车站吗？我走着去看看，说不定我妹妹就在那个客车站呢？我们说好的不见不散。我妹妹看不到我，也不能走。”

    大爷说：

    “火车站旁边一个客车站，这个好找，也好打听，问路问火车站，到了火车站再问客车站。可有十七八站路，你不怕累就去吧。”

    武大谢过大爷，先按大爷指的路，出大门一直向西，走出去四五里路再问火车站。

    武大走出去很远了，值班室的大爷还站在大门，看着武大的背影，大爷叹口气说：

    “这小短腿，没有四个小时，走不到火车站。”

    大爷在车站工作十多年了，看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神经也早已麻木，但他看到武大在街灯下，快要模糊的背影，不免心中升起悲悯。

    他觉得武大来到这个城市，就像一出悲剧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