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巡逻
下午，士郎跟伊莉雅外出采购食物，因为最近无法频繁去商业街，所以这次就买三天份量的食物吧。
“伊莉雅想要吃什么呢？”士郎一边走一边询问伊莉雅的意见。
“咦，士郎不是想要吃炖肉吗？”伊莉雅笑着说。
士郎笑了笑，然后跟伊莉雅向肉铺店走去。总之是三天的份量，而且钱不能乱花，只能买又便宜品质又好的食材，因此买菜就花掉了整整一个小时。
“哇，士郎你买了好多啊。”在买东西的时候一副很无聊的伊莉雅，但是提起东西就笑得很开心。
士郎跟伊莉雅提着食材慢慢往回走，不知道怎么的，只要一逛街伊莉雅就显得很开心，看着伊莉雅开心，士郎心里也乐滋滋的。伊莉雅一边走一边哼着歌，士郎觉得伊莉雅哼的旋律似曾相识，好像小时候在学校里听过一样。
由于士郎跟伊莉雅并肩走着，所以他看不到伊莉雅的表情，伊莉雅是用着怎样的表情在哼歌呢？她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呢？士郎无法确定。
在道路的转角，士郎望着转角处的交通安全镜，映在里面的是提着一大堆塑料袋的自己，和像是做梦般闭着眼唱歌的少女。不需要说什么，就像是买东西回家的兄妹一样，实在是太过于自然了，士郎不知不觉的做起梦来。
提着东西的哥哥，和蹦蹦跳跳走在回家路上的妹妹，如果再加上切嗣老爸的话，那是何等的幸福啊！
快要到家的时候，士郎突然叫住了伊莉雅，而伊莉雅天真无邪转过身来的样子，那是她抹杀掉自己真正内心的样子。伊莉雅抹杀掉自己的心，从archer消失那一刻起，伊莉雅就为了某件事一直压抑着感情。也正因为如此，士郎才能看清伊莉雅的内心。士郎明白伊莉雅一定是死心了，她阻止将问题摊开，那么她跟士郎的关系就一直能维持到最后。如果伊莉雅以无视来为现在的关系着想的话，那么就谁也不会失去而结束，但是就算是如此，士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伊莉雅，圣杯战争结束后，如果你没地方可去的话，你就继续在我家住下去吧。”
士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居然说出了最好不要说的事情。但就是因为变得奇怪了，所以才更要说，趁着脑袋还清楚的时候，先跟伊莉雅说好。
伊莉雅停下脚步，静静的凝视着士郎的脸，用丝毫不带有情感的声音说：“因为你是切嗣的儿子？”
切嗣的儿子，切嗣没有做到的，切嗣所舍弃的，因为卫宫士郎是卫宫切嗣的儿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士郎也是切嗣的儿子，所以他一定要背负起这个责任。并不是卫宫士郎的意思，而是身为卫宫切嗣的儿子，所以他一定要认真面对眼前的少女。
“因为我是切嗣的儿子，所以我喜欢跟伊莉雅在一起，想跟伊莉雅住在一起的理由，仅此而已。”士郎直视着伊莉雅的眼前，认真的说。
“你是认真的吗？士郎要做切嗣的替身吗？”
“不对，我既无法变成切嗣，也无法代替切嗣，我和切嗣是两个不同的人，我不可能变成切嗣来补偿伊莉雅。”士郎用深沉的音调说着：“不过我很喜欢切嗣老爸，他没做到的事情我想替他完成，所以如果能让伊莉雅憎恨切嗣的内心稍微好过一点的话。”
“”伊莉雅沉默着。
“我想和伊莉雅一起生活，迄今为止失去的事无法挽回的，所以想现在这样就好，可以和伊莉雅一起生活吗？”
伊莉雅没有立即回应，她低着头，稍稍摇了摇头后，用灿烂如花的笑脸说出了拒绝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我活不了多久，士郎也无法活太久，所以我们无法生活在一起。”
“无法活太久？”
伊莉雅继续笑着说：“这种事你也知道吧？或许某一方为另一方牺牲的话，那还能再多活一些时光也说不定，但是我想，要两个人都在一起实在是太勉强了，当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如果还活着，那就表示士郎已经不在了。所以你看，没有士郎在的卫宫宅，就无法成为我的住处。”
伊莉雅的话充满着确信，银发的少女就像是预言者一样，口中述说着不祥的命运。
“可是有点遗憾呢，刚刚士郎说的，如果能早点说出来的话就好了，这样一来或许命运能多多少少有一点改变也说不定。”
士郎无法理解伊莉雅说的事情，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伊莉雅有一方会死的这件事，伊莉雅居然能死心而满脸笑容的说出来。
“别说傻话了，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在脏砚打算袭击伊莉雅之前，我们就会打败脏砚的。”士郎认真的说。
伊莉雅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大概吧，不过这件事你要对凛保密喔，因为宝石剑的投影，用凛的方法是做不出来的。”
“因为士郎的投影并非魔术，士郎的投影是使用自己心中的想象，凭空造出物体来，你的魔术并非投影，而是将你内心所想具象化。”
士郎心里大惊，这件事为什么伊莉雅会知道？archer的魔术的确是“将内心的想象化为具体之物”，但是这是自己有了archer的魔术知识后才知道的，为什么伊莉雅会知道这些？
伊莉雅继续说：“所以凛的方法是行不通的，凛如果想要做出宝石剑，就只有让士郎使用archer的手臂这一个方法，但是这样做代表什么士郎也明白吧？上午在道场里的时候士郎出现了暂时性记忆欠缺就是因为archer的手臂，如果士郎使用过一次，那么士郎就会变得不再是士郎了。”
“所以士郎忘掉你刚刚的邀请吧，士郎你自己也很明白要救谁吧？没有谁能够把所有的选项都选上的，能得救的只有一个人。”
伊莉雅背对着士郎走进了卫宫宅，士郎已经听不到怀念的歌声，耳朵里只残留着伊莉雅的话语。
整个下午，越一直在房间陪着樱，他能感受到樱的情况在一天天的恶化，越跟樱待在一起聊了很多，谈天说地，有过去，有未来。
晚上，休息了一天的樱主动提出要做晚餐，虽然越担心她的身体，但是看着樱一脸固执的样子，只好同意了。
虽然做晚餐的樱打碎了几个盘子，但是好歹还是做出了一顿海鲜大餐，甚至考虑到伊莉雅，樱还做了汉堡肉。
不过可惜啊，越吃不惯海鲜。
但是这时樱亲手做的大餐啊，再怎么不吃海鲜，越也必须吃啊，强忍着反胃的冲动，越一边吃着乌贼肉，一边还憋着眼泪笑着说好吃。
另外的干饭三人组可就不顾这么多了，疯狂的蚕食着晚餐。
但是马上大家都发现了一个问题，樱做的晚餐有一些不协调，并不是不好吃，而是每一道菜都微妙的欠缺了一种味道，但是四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各自吃着晚餐。
虽然大家都是为了照顾樱的感受，但是这明显是掩饰不过去的，因为是樱做的晚餐，只要她自己一吃，就能立刻发现问题所在，大家所做的只是将这个问题被发现的时间延后了而已。
终于，樱开始夹菜，就在大家都认为樱会察觉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樱没有吃进嘴里。樱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筷子和碗，一阵犹豫后，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再次夹菜，但是这一次筷子却直接从她手里滑落到地上。
樱慌慌张张的捡起筷子，然后继续夹菜，然后筷子再次掉落。终于好不容易夹好了菜吃进嘴里，接着她好像又忘记了怎么使用筷子一样呆住。
看着樱的样子，越的心里就像被刀子不断的割着，他正要伸手帮助樱，却看到凛给了他一个不要动的眼神，这个时候对樱的任何关心，都是对樱自尊心的一种打击。
晚餐后，越起身准备收拾碗筷，但是樱主动请缨一起收拾，这次越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了，他说：“没事的樱，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收拾好之后就立刻过来。樱现在的身体不好，所以要乖乖的听话哦。”
原本以为樱会乖乖听话，却不料樱突然像是爆发了一样，她大声对越说：“没有这回事！我才没有哪里不好！我不但退烧了，昨天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的，连罪户川前辈的脸也判断的出来，我和以前一模一样，用不着担心！”
越立刻发现了樱话语中的不对，什么叫昨天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叫自己的脸也可以判断出来？难道樱连这些基本常识的事情都做不到了吗？
越回想起言峰绮礼的话，樱维持不了几天时间，只要圣杯战争还在持续，那么樱就会不断遭到刻印虫的影响，刻印虫会不断蚕食樱的魔力。现在樱的身体让rider实体化是很危险，也正是这个原因，rider一直灵体化潜伏在士郎家里。
越把樱抱回房间的床上，温柔的嘱咐她乖乖的，今晚的巡逻自己会尽快结束，所以樱就安心等待自己就行了。
越走到玄关，看着准备去巡逻的士郎和凛，他询问道：“大概什么时候才能跟脏砚决战？”
越现在觉得时间刻不容缓了，按照言峰绮礼的话，说不定明天樱就撑不下去了，当然凛也能看出越对樱情况的担心，但是她还是摇摇头：“现在还太勉强了，我们现在不是脏砚的对手，我知道你很担心樱，如果你想要救樱的话就请忍耐吧，如果现在我们被打倒的话，樱就没救了。”
越点点头，然后看向士郎，只见士郎神情呆呆的，像是无神一样，这可把越吓坏了，樱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现在士郎怎么也这样了？
“喂，士郎，你怎么了？”越大声说，并且双手还在士郎眼前晃了晃。
士郎回过神来，他尴尬的说：“啊，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今天的投影锻炼有点累，所以有点恍惚。”
越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时候士郎再倒下的话，那就麻烦了。
晚上，三个人在街上巡逻着，突然在一个郊外的小镇里他们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很安静，虽然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但是这也太安静了一点，就如同废墟一样死寂。
凛戴上手套，进入了最近的一家房屋，穿过门牌，进入玄关，踏上走廊，巡视了一圈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里面所有人都，消失了。”凛这么说着。
沉浸在夜晚的小镇和平常一样，建筑物毫发无损，也没有任何的尸体，就算天亮了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近乎完美的洁净。
接下来三人试着查看好几户人家，但是都是一模一样的惨状，建筑物没有任何损伤，只是屋里没有半个人，残留下来的，只有令人感到难受的魔力残渣而已。
会做这种事的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黑影，越的心里确定着，这时，他突然脑袋一晕，之前他被黑影包裹时的一些画面再度涌来。恶心的虫群，没有尸体的尸体，没有血迹的血迹，被影子吞食的无人小镇。没有证据，没有理由，没有动机。
越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下，但是下一刻，他的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樱之前的那句话：如果，我变成坏人的话
“越，你怎么了？怎么你也变得恍恍惚惚的了？”凛第一个发现了越的异常，她拍着越的肩膀，试图让越清醒一点。
“我没事，你继续说吧。”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这些思绪压制下去。
“这里跟之前的进食是一样的，只是规模是天差地别，它就像是大海啸一样覆盖这一带，然后一口气把所有人吃完了。”凛沉思了一会，说：“如果说这是黑影所为的话，那么这也太夸张了，这种大范围的吞食对它而言就像是睡觉时翻个身一样。”
越跟士郎也明白了，黑影在不断的进食，一天天的成长着，也许下次碰面的时候，它就已经成长成无法对付的怪物了吧。
突然，越猛地推开凛，然后对士郎说：“保护好凛！”
这时，一个非人的怪物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这个怪物，越手中的布都御魂瞬间出现，他打量着这个怪物。这个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一副人类躯体的模样，但是面目全非，越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它绝对不是人类。
“有意思，那么我是不会留情的。”从今天晚餐时看到樱的身体状况那一刻起，越的心就被一种悲痛和愤恨所纠结着。而现在，也许越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越的动作迅速而灵活，他手中的五尺长刀布都御魂如同他的肢体一般自然。越的左手轻轻掩在胸前，姿态闲适，而右手突然猛地伸出，长刀犹如一道银色闪电，直刺向那人型怪物的要害。
那怪物虽然体格庞大力量惊人，却在灵活性上与越有着不小的差距。它本能地向右侧快速躲闪，试图躲避这致命一击。然而，越的长刀在即将刺空的一瞬间，巧妙地改变了轨迹，以一个几乎违反物理的角度，猛地向右上方斜挑。
这一招出人意料，怪物显然没能预见到越的这种变招速度。布都御魂锋利无比，轻易地划破了怪物厚重的皮肤，从其胸口拉开了一条深长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自伤口中涌出，沿着冰冷的刀锋滑落，染黑了泥土。
怪物见到自己居然被一个人类伤了，勃然大怒，它仰天怒吼，随着怪物愤怒的吼叫，它右手挥动，仿佛挥动着天空的怒气，无数道闪电如同神罚一般自天而降，毫不留情地劈向越。
越急速闪避着，同时也在思考:“这家伙还会这种本事？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大量闪电如同弹雨一样从天而降，越在不断地躲避的时候，却清晰地捕捉到了怪物的攻击节奏：每发动六次闪电攻击后，都会有大约半秒的恢复期。
“半秒，足够了。”越心中暗道，暗红色的双眸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在连续躲避了十二轮如雨的闪电攻击之后，越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他身体低伏，如同猛兽般猛然冲刺，手中的布都御魂刀光如流星划破夜空，疾如闪电地直指怪物的咽喉。
越取的目标是咽喉，虽然胸膛面积更大，但咽喉更为致命。铮的一声，越的长刀精准无误地划过怪物的咽喉，锋利的刀刃与肌肉接触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一股血泉片刻后喷向天空。
随后怪物的身体开始化作无数的虫子，然后消散。
“这是，脏砚？”士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跑到越的身边看着怪物的身体变为正在消散的虫群。
“也许吧，不过派出这种程度的魔使就想要打败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越冷冷的说。
凛也跑过来，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涌出一股不安，她说：“今晚的巡逻就到这里吧，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