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噩梦
晚上九点的样子，越跟凛还有士郎准备出发去巡逻，在樱担忧的眼神中，越再次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
现在必须要打倒的对手是间桐脏砚，从者哈桑，被腐蚀的saber，神秘黑影，没有一个是可以轻松打败的对手，但是放任脏砚这么在外面袭击路人也不是办法，所以只能去巡逻了。
大家都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危险，所以越能明白樱的担忧。沉思了一会，越拉着凛的手，郑重的说着：“凛，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想能够保护大家的只有我了，所以凛，将你的魔力分一半给我吧，这样的话就算遇到危险至少我能保护你们。”
被越这样直接拉住手，凛的脸一阵莫名其妙的红晕，她呆呆的看着越，然后“嗖”的一下抽回手。
越没有办法，就算他现在已经感到了樱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但是为了保护大家，他只能这么做。
而凛也知道，越上次得到了凛的魔力后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仅仅不到一半灵力的越就可以跟rider的正面对战取得上风，而且听到越说昨天他打败了被侵蚀的lancer，那么现在给越一些魔力是最优的选择吧。
凛闭上眼睛，将她的手掌放在越的胸口上，手掌闪起一阵绿色的光芒，温暖又安定，光芒过后，凛的一半魔力进入越的体内，并瞬间被转化成了越的灵力。
越握了握双拳，然后说：“我们先说好，如果遇到任何危险，你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尽快逃离，战斗交给我。”
听到越的这一番发言，樱犹豫了片刻，她走上前说：“那个，我也一起去吧？只有姐姐你们三个人还是很危险。”
凛立刻否定了樱的话：“樱，难道你忘了脏砚的目标是你吗？所以你只需要乖乖在家里，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可是，只让罪户川前辈一个人战斗，太危险了，姐姐和卫宫前辈也没有从者。”
“樱，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你自己，如果你想为我们做任何一点点的事的话，就是乖乖在家里听话，不要来添麻烦了。”
凛说完就拉着士郎走出了玄关，越则笑着温柔的吻了樱的额头一下，给了樱一个自信的笑容说：“放心吧，我可是很强的哦。”
“罪户川前辈”
“乖乖等我回来，不用担心。”
说完，越给了红着脸的樱一个自信的微笑，推开门走了出去。
三人走在路上，越对于凛对樱的态度其实没什么，他知道凛是为了樱好，所以他并没有说什么，倒是士郎开口说着：“远坂，刚刚的事情你不要对樱说得太过分了，樱又不是自己的原因有那样的身体。”
凛没好气的看了士郎一眼，轻声说：“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如果那个时候用暧昧模糊的态度的话，情况只会更糟。”
凛回头看了看越和士郎，她说：“你们听好了，我会在士郎的家里并不是为了樱，我的目的是圣杯，并不是帮助樱，所以我才需要监视樱，就算你们反感我也无所谓，但是对樱来说难听的话，我还会继续说。”
士郎他看着凛，开口说：“那么远坂的意思是，即使是被樱讨厌也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你有意见吗？”
越看着凛的样子，不由得苦笑，现在的凛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凛，平时的凛都是很从容面对一切，而现在，她只是在拼命掩饰着对樱的关心。
越开口打破了凛跟士郎的对话：“其实我觉得，不管凛采用什么态度，只要凛把你自己的心声传达给樱就可以了。”
“咦？你说的传达是什么意思啊？”凛瞪着越。
“就是说，凛很在乎樱啊，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凛停了一下，然后她的脸上再次浮现一丝红晕，她大声说：“喂，你误会了，我只是”
越看着凛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摇摇头：“我知道了，人们都是喜欢对自己最在意的人乱发脾气，所以凛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在乎樱在乎得不得了呢。”
“什，什么啊！住口啦，笨蛋，别说那种肉麻的话！”
凛满脸通红的大叫着，但是并没有平时的压迫力，显然被越说中了。
士郎见状也跟着说：“对啊，远坂就尝试在樱的面前做一个好姐姐吧。”
“你，你们！”凛转过头，大声说：“现在我们去今天早上新闻的案发现场！”
越跟士郎则在后面耸耸肩，无奈的跟着凛。
路上，越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樱是间桐家的继承人，那么她使用的魔术是什么样子呢？”
毕竟越并不是魔术师，对这些他是一点都不了解。
凛一边走一边说：“那种事根本不重要吧？樱连使用魔术的魔力都没有，她多余的魔力都用来喂刻印虫了，她现在根本无法使用魔术。”
“那樱的实力如何呢？”
“你指的是魔术回路吗？那她跟我一样哦，别忘了我们可是姐妹啊。”
凛停了一下，说：“要怎么说呢？我是属于五大元素的魔法属性，而樱是极为罕见的虚空元素，但是间桐家的属性是水属性，所以樱被强制改造成了水属性。你想一想，在天空飞翔的鸟，被强制性拖入水中会怎么样？”
“大概，会被淹死吧。”
“对，所以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樱就要相当拼命才行。如果樱作为远坂家的魔术师，她的成就不会比我低，但是作为间桐家的话，估计就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水平吧。”
越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惭愧：“我以前居然什么都没发现，连她以前的痛苦都没发现，我还自诩要保护她，真是可笑。”
凛走到越面前，拍了一下越的肩膀，说：“那是因为樱的魔力被刻印虫吃掉了，所以就算是我，如果不提前知道樱的身份的话，我也不会发现樱是魔术师哦。况且，她为了让你不发现这一点，她可是相当努力呢。”
“”
“所以，好好照顾樱吧。”
越看着凛的背影，心里一阵感慨：凛，你可真是一个温柔的好姐姐呢。
来到中央公园里，并没有任何人，这个公园平时白天都人迹稀少，现在又因为昨晚的杀人事件，变得更加安静了。
凛仔细观察着案发现场，路边的草丛里还残留着血迹，除了血迹还有像是被袭击的人拼命逃窜的印迹。
“杀人案件啊，但是一般来说只能当做事故来处理吧。”凛看着血迹沉思着。的确，尸体消失得无踪无影，用杀人案件来称呼总会觉得奇怪的。
士郎走到凛的旁边，轻声问：“怎么样远坂？你说这不是脏砚所为，现在来到现场后，你觉得有改观吗？”
“虽然我觉得这依然是黑影所为，可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黑影出现的话一定会把周围的魔力全部吞噬掉的，而是这一带的魔力并没有枯竭。”凛说出了她心里觉得奇怪的地方。
在公园巡逻了一圈并没有任何收获，这也是当然的，黑影或者脏砚不一定每天晚上都动手，而且就算动手，这么大一个城市，光靠三个人的巡逻就能撞到的话，那也太巧合了。
回到卫宫宅后，越突然对士郎说：“士郎，我有话对你说。”
士郎看着越一脸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一般情况下，如果越说有事情告诉他，那一定就是真的有事。
越看着士郎，开门见山的说：“你以前是跟着saber学习的剑术吗？”
“呃，也不是那样，之前跟藤姐学习了一点剑术，后来一直被saber锻炼着。”
越点点头，从上次的切磋以及随后数次目睹士郎挥舞木刀的战斗中，越洞悉了saber所传授的剑法精髓：一种注重剑的灵巧运用和迅疾的攻击节奏，即剑道的基石。
“saber教给你的东西是错误的。”越直截了当的说出结论。
“咦？”士郎眉头一皱，显出困惑之色。
越耐心解释着：“这么说吧，saber教的剑术对他人而言堪称完美无瑕，然而对你，却是一种误导。加之你在战斗中过于沉思烦忧，终将束缚你的步伐。”
“人与人之间的体力差距其实并不会很大，在体力极限很接近的情况下，自然是剑术较为精妙速度较快的一方有优势。”越突然打开了百鬼眼，透过眼中的红光，他凝视士郎的身躯继续说：“但是你不同，现在你的身体并非凡俗的血肉之躯，我能看到你的左臂上的力量，那力量超过普通人数百倍！”
越的百鬼眼能够看到士郎体内的魔力流动，蕴藏在士郎左臂的archer的魔力越一样能够看到，虽然士郎不能使用archer的魔力进行战斗，但那股力量已赋予他远超常人的能力。
“你的攻击不应该是繁杂精密的攻击，而应该是简单直接的攻击，你懂我的意思吗？”越继续说：“还记得上次我说过，你多余的动作太多了，考虑的东西也太多了，尚未交手，先想胜败，满怀顾虑，又怎能发挥出你的真正实力？”
“如果交手前你觉得自己会赢，那么交手的时候你就容易疏忽大意，如果交手前你觉得自己会输，那你还打什么？”
越看着士郎的眼睛，说：“眼下时间紧迫，短时间内我也无法帮助你提升你的剑术，不过我今天告诉你的话你一定要谨记于心，这对你日后的战斗会有很大的帮助。”
士郎点点头，在他看来越的剑术造诣是非常高的，今天的这番话，无疑将对自己的成长起到关键的作用。尽管士郎此刻未能完全领悟越的全部深意，但这一刻的启示，将成为他未来道路上的宝贵财富。
回到房间，越看到樱一直在等待着自己，于是不由得心里一阵愧疚：“抱歉樱，让你久等了。”
樱走到越的面前，看着越没有受伤，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现在只要越一出门，樱的心里就十分害怕，害怕越会再次受伤，樱轻轻的说：“罪户川前辈，谢谢你平安回来了。”
看着像是赔罪一样的樱，越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还要承受那么多的不公平的待遇。越紧紧抱住樱，笑着说：“没事的，再忍耐一段时间吧，我一定会把樱从脏砚手里解救出来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罪户川前辈”
晚上，樱做了一个噩梦，她梦到自己走在街道上，看到了黑影残杀路人的画面，看到了黑影的黑色触手不知道收纳了多少人的尸体。
黑影的声音在樱的脑海中回荡着：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然后樱全身上下被鲜血染红，像是掉进了鲜血的海洋一样黏稠，樱伸出自己满是鲜血的手，但是看到的却是自己的手变成了黑色的触手，自己变成了巨大的黑影，然后
“！！！”
樱从梦中醒来，旁边是越熟睡的呼吸声。
樱感受着那个惊愕的噩梦，紧紧抱住自己火热的身体，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
满手都是鲜血！
樱赶紧闭上眼睛，幻想着再次睁开眼睛，双手就会变得干干净净。
樱向着洗手间走去，却连几步路都走不了，无法让颤抖的双脚听话，快要倒下来的身体总算是靠着桌子而撑住了。
樱的视线一片模糊，不但走不到门口，连门都看不清楚，她连刚刚到底是梦到什么样的梦，自己怎么下床的都想不起来。
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无法思考，有的只是情欲和饥饿，想要的就只有火热的肌肤和呼吸，只想要越的触感和身体和好温柔好温柔的话语而已。
樱就这么趴在洗手间的洗手池旁，不停地摇着头，她感到恐怖和无边无际的自我厌恶。
自己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无法满足呢，几个小时前，明明已经被越被那么疼爱过了，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丝毫的满足。
自己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空虚，所以用越一个人无法填满，可是却一点也不想要用越以外的人来填满。所以希望想要更长更久地，一直那样下去而成为越的东西。明明以前认为时间，感情，其他人全部都没有的话也不重要，为什么现在却做不到了呢？
樱意识到自己开始坏掉了，之前只是身体坏掉了，现在连心也变得奇怪了。
可是，如果自己变得不再是自己的话，很讨厌啊！自己变成坏人的话也很讨厌啊！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变成让越最痛苦的存在吧？
好恐怖，自己渐渐奇怪下去真的好恐怖，比什么都要恐怖。自己变得奇怪的话就抱不到越了，他也不会再爱自己了，连在一起都变得无法办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不仅如此，自己变得奇怪的话，他就会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比如姐姐！
自己绝对不能接受这样！虽然以前总觉得越跟任何人在一起都比跟自己在一起要合适，但是现在自己再也无法容忍这件事了。
因为，越已经是自己的东西了啊！
所以真的好害怕，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自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樱更加的想要待在越的身边，对他微笑，但是现在这个状况如果持续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已经非常明白了。
所以待在越身边只是个愿望罢了，樱明白自己如果要幸福的话，一定会糟蹋掉那个真心实意希望自己幸福并一直拼命的人。而自己如果不能幸福的话，那么就这样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变成怪物也行，死掉也行，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但是樱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因为现在她真的能从越那里感受到温暖和幸福，这份幸福感又让她刚刚的那个到无人的地方消失的决定开始动摇，为什么自己就非要这样悲惨的结束一生呢？为什么非得是自己呢？
“不对，这不是我的想法！”
樱摇头否定着，即使现在自己脑袋空荡荡的，也要堵住着昏暗的心，这条道路是绝对没有幸福的出口的！既然已经完全明白了，那就干脆别睁开眼吧，樱扼杀着自己可以得救的愿望，不停地独自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