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冲突
士郎回到家后,就被saber叫到道场练习。所谓的练习,就是与saber对战。虽然saber不是剑道家,也没有教士郎用剑的技巧,但她执意要这样做,是为了让士郎感受到“战斗”的真实感觉。
与御主之间的战斗,都是以命相搏的,只有习惯了战斗的感觉,才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平时的能力。士郎明白这一点,剑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掌握的技巧,所以他只能依赖至今锻炼的肉体力量。
“看招!”在士郎浮现出多余杂念的瞬间,saber毫不留情地将竹剑击中他的胸口,士郎被击倒在地。
“士郎,不要以为自己在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外就可以放松警惕。以你现在的实力,不管敌人在什么距离都一样。”saber毫不留情地指出士郎的缺点。正当士郎要说什么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从道场门口传来。
“说得好,不过士郎,也永远不要在一击得手后就松懈。”
越从道场门口走进来,然后从一旁的竹篓里拿出一把竹剑,笑着对士郎说:“要不要过两招?”
跟越过招?
士郎可是看到过越跟狂战士交手的,自己刚被saber蹂躏了一顿,现在又要被越蹂躏了?
“越,你伤势恢复得怎样了?”士郎试图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紧张。
“嗯,已经恢复了,来吧士郎。”越并没有吃士郎这一套。
无奈,士郎只能握着竹剑跟越走到道场中央,相互行礼:“手下留情啊。”
越笑着看着士郎的眼睛,语气却十分认真:“尽全力攻击我,把我当做你最想要杀死的敌人。”
说完,越用最平常的步伐走向士郎。
那一瞬间,士郎感到一种无形的气息将他全身紧紧包围,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剑指向他,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压迫感。
这不是灵力爆发的气息,也不是魔术师的魔力,更不是从者的那种压迫的杀意。
这是完全不同的气势,冰冷,锋锐,森寒,凛冽。
这是剑气。
越走到距离士郎五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平和地说道:“攻击我。”
原本笼罩在空气中的凛冽剑气瞬间消散无踪,士郎完全出于本能地一剑向越的胸口刺去。
两把竹剑轻触时,士郎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沿剑身传递而来,穿越竹剑的柄,使得士郎的五指一阵剧痛,竹剑几乎要脱手而飞。尽管如此,士郎还是牢牢握住了剑柄,但竹剑却擦着越的右肩掠过。
士郎清晰地看见越的每一个动作。
越右臂微微弯曲,用竹剑尖轻点士郎的竹剑,随后向右轻引,士郎的竹剑随之偏离攻击轨迹。
尽管士郎目睹了一切,但他无力阻止。
如果越的竹剑从右侧打来,将士郎的竹剑打向左侧尚属寻常,但士郎的竹剑居然会被越的竹剑吸过去,这就神乎其技了。
不过此时士郎来不及多想,他顿住气势,反手横斩越的脖颈。
这一剑,士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竹剑毫无阻碍地划出一道弧线,然而越仍然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士郎还是看得很清楚。
在竹剑即将触及越的身体之前不足一尺的距离处,越的竹剑轻轻按住士郎的竹剑,轻推一下,使得士郎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四步,本可以将越打倒的一剑,就这样在他脖颈前五寸左右的地方空空划过。
士郎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以左脚脚尖为轴,大喝一声,借助腰部发力旋身全力一剑劈出,竹剑劈开空气,呼啸声不断。
士郎的竹剑猛然顿住,越手中的竹剑轻轻地搭在士郎的竹剑上,只是轻轻地搭着,士郎的竹剑居然就无法再动分毫。
越的双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他的手臂轻轻震动,一股力量沿着剑身传来,这次士郎无论如何也握不住长剑了,不由得松了手,向后连退十几步。
“士郎,看来saber把你训练得很强了,但是……”越慢慢走向士郎,“你的多余动作太多了。所谓的攻击,就必须让对方不得不防守才行。”
突然,士郎感到眼前一花,越的身影瞬间变得模糊,然后再次清晰,仿佛他从来没有动过,也没有剑刃破空的声音,也没有剑锋带起的寒光。士郎只觉得自己的咽喉、左右双肩、左胸和下腹部都是微微一麻,但是却没有任何的伤痕。
越还是平静地站在士郎面前,仿佛从未动过,但士郎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已经“死”了三次。
越竹剑在眨眼之间刺中士郎五处要害,但士郎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比越一剑将士郎钉死在当场更令他感到惊讶。
这时,士郎感到一双手从他背后扶住了他的肩膀。
是saber,她轻轻地说:“没事吧?”
士郎摇摇头,然后感激地看向越:“这一课,受益无穷!”
训练结束时,夕阳的晚霞已经染红了天空。士郎和樱在厨房准备晚餐,而越则与saber坐在客厅。
“前辈,鱼片已经处理完毕了,接下来是南瓜和番茄吗?”樱将处理好的鱼片放在盘子里,然后拿出几个番茄,轻声询问士郎。
“叮咚叮咚。”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樱轻轻解开围裙,走向玄关:“我去开门吧,如果是推销的话我会婉拒的。”
看着樱走向玄关,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安,他也向玄关走去。
“来了,是哪位?”樱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慎二。
“啊,哥哥?”
“你为什么不回家!?”慎二看着微微蜷缩着身子的樱,然后举起手,不是用手中,而是用拳头,打在她的右脸颊上。樱的身体被打到墙壁上,然后跌坐在地上。
“你!”越见到这一幕,极速冲了过去,樱却一脸恐慌地看着越。
越用身体挡在樱和慎二之间,冷冷地看着慎二。尽管越看上去很冷静,但他眼中的怒气谁都能看到。
“哦,罪户川啊,你就是爷爷说的那个需要关注的家伙啊。怎么了?我这个哥哥带妹妹回家没有什么不对吧?”
慎二的声音充满了挑衅,他本来就对士郎很不满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多管闲事的越,而且越也是脏砚需要关注的人,这让他对越的不满也极度上升。
“有会动手打妹妹的哥哥吗?”越的语气依旧冰冷。
“要怎么对妹妹是我的自由吧?没有经过哥哥的允许就外宿的妹妹,当然要挨揍了。”慎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挑衅地看着越说:“还有啊,看你的反应,就是你唆使别人的妹妹在外留宿的吧?真是没礼貌啊。”
越脸色一沉,但他不会轻易被这种挑衅拿捏。
慎二看着越,满脸不屑:“既然你千方百计唆使别人的妹妹在外留宿,那昨晚是不是在尽情享用着她呢?”
听到这里,越的瞳孔猛然一缩,没想到慎二会说出这种话,他低沉地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啊,你昨晚一定是享用了樱了吧?是不是还没有爽够,有点舍不得她走呢?哦,对哦,你知道吗?樱她啊”
这家伙,就是这样当哥哥的吗?!
越再也忍不住了,他握紧拳头,用力砸向慎二,但慎二抢先一步,一拳打在越的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了一步。
“唔”越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充满了杀意。
“不错的表情嘛,虽然爷爷说要注意一下你,但我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的嘛。”
越的眼神迸发出杀意,但他却冷静下来。在家族的权力斗争中,比这更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他都遇到过,慎二的挑衅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只是不想让樱受到伤害而已。
越并没有如预期般暴怒冲过来,这让慎二有些意外,但越的冷静反而更加让人恐惧。
慎二心里对越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爷爷要注意越,因为越现在的眼神完全不带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住手,哥哥!”樱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让紧张的局面稍微缓和了一点。
“拜托你,哥哥,不要再说了!”
越惊讶地回头,樱依然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真是吃惊啊,没想到你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这是第一次吧?”慎二那轻佻的声音让人火大,但越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里揍慎二只会让樱以后更加难过。
慎二看向樱,语气依然轻佻:“那么樱,你的决定是什么?我很温柔哦,会尊重妹妹的决定哦。”
樱的声音细不可闻:“是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但请不要在罪户川前辈面前说出来。如果你要我回家,我会回家。”
“哦?我说什么你都会听,是吗?”樱默默地点头,看得出她非常不情愿但无可奈何。
慎二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笑着看向越,微笑着说:“既然樱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用带她回去了。谁叫我是一个温柔的哥哥呢,对吧?”
慎二走近越,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表情别这么凶嘛,刚刚我说的话是开玩笑的啦,一直记仇的话会让别人觉得你很小气哦。”
慎二慢慢向玄关外走去,并且头也不回地挥挥手:“那么樱就拜托给你啦,罪户川,顺便帮我向卫宫问好。”说着慎二就离开了卫宫家,并没有带走樱。
“罪户川前辈对不起。”樱细小的声音从越身后传来,听到这,越心里涌出一丝心疼。
为什么会这样?樱明明没有做错,明明樱才是受害者,却还要向自己道歉。
“樱,你没错,该道歉的人是我。”
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