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除恶务尽
“你吞食乡民、残害生灵，还敢假作神灵，窃取香火，饶你不得。不过你若是肯交代幕后主使，我可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冯衡冰冷地说道。
“啊…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啊……我一时误入歧途，还请仙长饶命啊…啊…愿…愿供仙长驱使…”
“看来是不肯说了，一介妖物对青木田家倒是忠心的很啊。”冯衡讥讽道。
“啊…你…啊……你怎么知道？…啊…”大槐树终是挡不住金焱煅烧，十余丈的躯干轰然倒塌，化作满地灰烬。
没能套出更多信息的冯衡遗憾地摇摇头，准备处理好大槐乡的事情后再去青木镇查探，看看青木镇的大户田家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冯衡挥手扑灭火焰，准备看看妖槐留下些什么，毕竟也是数百年的妖物了，肯定能有些好材料保留下来。
结果冯衡翻了半天，除了灰烬还是灰烬，不知道是这妖槐太菜，还是自己的焰光旗太厉害。
冯衡不死心地掀开地面，想看看妖槐有没有什么宝贝藏起来，结果刚刚清理完表面被烧焦的根系，一股恶臭传来，冯衡定睛一看，只觉一阵毛骨悚然，紧接着转而愤怒：
地下竟堆满了腐烂血肉和皑皑白骨，想必大槐乡离世、失踪的人都在这里了，全部被大槐树的根系捆住当作肥料滋养本体。
“就是他，就是他杀害了槐公！”突然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大槐乡原本躲在家中的百姓被刚刚的虎啸和冲天大火吸引，成群结队地过来查看，见到的只有大槐树被焚烧后的灰烬残骸。
“这槐树乃是妖魔，今已伏诛。”冯衡解释道。
“你胡说。槐公庇佑我们两百多年了，怎么会是妖魔呢！”
“是啊，就是你把槐公害死了！”
冯衡看着一时群情激愤的乡民，错开身子道：“那你们来看看你们眼中的槐公都干了什么！”
一群人犹豫半晌，才有7、8个汉子结队走上来，只看了一眼，脸就白了，急忙退回人群，把地坑中的景象告诉周围人。
人群沉默了一瞬间，突然有人说道：“人死后本来尸骨也会腐烂……”
“是啊，说不定是槐公庇护他们转世投胎去了，这副臭皮囊舍就舍了。”
“要真是这样，可真是槐公慈悲啊！”
“你这妖人，还我们槐公。”
冯衡一时语塞，万万想不到这群人竟然愚昧至此，看着纷纷指责自己的众人，心中大为烦躁：“闭嘴。”
这一道声音不自觉用上了法力，瞬间镇住了所有人。
冯衡看着缩在一团敢怒不敢言的百姓，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才尽量温声说道：“你们想想乡里出现无故失踪和意外死亡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再看看这坑里的白骨堆积如山，起码不下万数，明显就是这妖槐暗中害人。”
众人眼神闪烁着一言不发。
冯衡无奈说道：“后续我会将此事上报道院，会有人再来详细排查，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依旧沉默地看着冯衡。
“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汉子从远处跑来，远远叫道。
冯衡点点头，那中年汉子走入人群和几位老者私语了一番，众人才慢慢散去。
“仙长，请随我来。”中年汉子领着冯衡来到村外一个山洞里，里面还有两个负伤的修士，看起来也不过是胎息境界。
注意到冯衡疑惑的眼神，中年汉子解释道：“原本我等有五人，也是曾在定居大槐乡的散修，后来察觉到那妖槐有害人之心就逃到周围山里隐居。
本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几日前那妖虎突然到了我等隐居的山洞，两位道友丧命，我等三人也是拖着重伤才寻到了这个隐秘地方藏了起来。”
冯衡了然道：“看来那妖虎放弃重伤的妖槐退走，就是因为妖槐告诉了它你们的行踪。”
中年汉子感激地说道：“我今日偷偷去村里采买食物，才得知妖槐、妖虎都已被仙长除去，当真是功德无量啊。”
冯衡反问道：“既然你们早就察觉到妖槐不对，为何不寻人除妖。”
倚在墙壁旁的断臂男子道：“我等也曾去镇中寻过羽士，但刚进城没多久便有人跟踪、追杀，我这只胳膊就是那时丢的。”
“而且…大槐乡的乡民也不会愿意，毕竟那妖槐确实帮他们驱逐妖祟，守护一方了。”中年汉子说道。
冯衡冷笑道：“守护？是圈养吧。就如同凡人圈养牛羊，也要驱赶野狼。”
“凡人在妖物眼中与牛羊有何差别？更何况他们付出的也不过是一些…已死之人。否则换作哪位羽士愿意来一直护着一帮凡人呢。”一直未曾说话的那人开口道。
冯衡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反驳，妖物食人，该杀！但杀了妖物之后，乡民又该如何安置？
“难不成，我杀错了？”冯衡思绪有些乱。
中年汉子提醒道：“仙长不如将此事告诉青木镇田家、罗家，一定能妥善处理。”
冯衡没有说话，也能明白此人说得妥善处理是什么意思：
道院弟子除妖有功，还得了仁义善名，青木镇上大户还会掏腰包奉上一份厚礼。然后大槐乡改为虎乡、柳乡，不过是换了只妖物罢了，说不定还不如大槐树，就像那妖虎讨要童子血食。
“我会亲自往青木镇一趟，有劳三位照看乡民。”冯衡拱手说道，思忖着：“天庭横压九天，皇朝威加海内，便不信没有妥善解决之法，只是自己毫无经验，一时乱了分寸罢了。”
“仙长放心。”三人回礼道。
冯衡点点头转身出了山洞，看了一眼大槐乡方向，没了那遮蔽一方小天地的大槐树，仿佛天高地远，重见天日；又像是风雨欲来，前途未卜……
冯衡轻叹了口气，不再犹豫，向青木镇走去。
洞中三人待冯衡走远才开始商议道：“不知这位道院弟子，会不会如司主所愿，还青木镇一片清净啊。”
“若是道院弟子也视凡人如累赘、蝼蚁，那也就只能认命了。”
“全怪我等无能，任由妖物肆虐，有负司主重托。”
…… ……
青木镇，罗家。
“虎君命牌破碎，速查！”
青木镇，田家。
“妖槐死了，速去探明罗家用了何等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