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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莫凡尘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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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林郁之对看一眼,沈穗穗暗自苦笑,今天是自己的倒霉日怎么的?烂桃花一朵接一朵的飞过来,贵族不去享受生活,老板不去开店做生意,就连他也…,先生不去教书,大家都开始不务正业了,整天就纠缠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吧!

    沉着脸与他分坐桌侧,冷道:“有事说事,没事请回。”

    那人低笑一声:“我娘早间来给你找麻烦了。”

    沈穗穗眼皮不抬:“你最好跟大娘说清楚,我不想再被她误会下去。”

    “唔,好,我会跟她说明,以后她不会再来扰你。”他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惹得沈穗穗瞥了他一眼。听他又道:“那时看到你,没来及说话你便跑了,现在特地来向你辞行。”

    “呃?”沈穗穗呆了呆,“你去哪儿?”

    “回优州,净然就留在这处了,拜托你多看着他,我照例隔月回来一次。”他的声音平静淡定,听不出异常情绪。

    沈穗穗觉得很突然,突然到自己不知该说什么了,绷紧的脸色不自觉缓和下来,呐然道:“要…要回去了吗?”

    “嗯。”他弯腰从脚边拎起包袱放在桌上,轻轻推向沈穗穗:“这个你收下,上次不知你喜好,有冒犯之处请不要见怪。”

    他礼貌的语气,使沈穗穗的胸口忽地一阵憋闷,将包袱又推了推:“我不要。”

    “收下吧,你是净然的先生,亦是我的朋友,这不过是一点心意罢了。”客气得不像话,客气得让沈穗穗竟隐生郁闷,那个动不动就敲她脑袋,肆无忌惮训斥她的男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没有再推回,他站起身,朝沈穗穗拱了拱手:“我告辞了,以后若来优州,去染绿楼寻我便是。”

    沈穗穗坐着没动,也没答话,他的旧黑衫脱掉了,又换上了质地精良的深绿袍,上午见他时那颓废懒散的模样完全不见,长发束得整整齐齐,俊颜上没有一丝笑意。目光交错了短短一瞬,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莫…莫凡尘!”沈穗穗腾地站起身,眼神有些慌乱,“你怎么说走就走?”

    他回头,唇侧现了浅浅酒涡,“生意不能丢下,我已耽误了不少日子了。”

    沈穗穗噎喉,吭哧半晌也没能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结巴道:“那再…再见。”

    他的眼中似有光芒闪过,闪得太快,还没有看清便重归平静,语气仍然淡淡:“沈先生,再见。”

    人走了,沈穗穗按着包袱半晌回不过神,心里不知怎的有一点生气,有一点沮丧,还有一点…失落。

    那晚对自己说了些荒唐的话,是真是假,是清醒是醉酒,连个解释也没有,早上大娘还来提亲,他这会儿竟说走就走?

    解开包袱,不出所料仍是衣物。再看不见丁点儿绿星,一色儿的白,仍是外裙三套,中衣三套,粉色布鞋两双。沈穗穗怔怔望着衣服,手指无意识的翻来翻去,脑中思绪随之翻腾起来,也许是自己说话太直接,伤害了他?也许是不该提他死去的娘子,强勾起他的碎心回忆?

    想着想着便有些懊恼,谁说鳏夫没有再爱的资格,谁说他就非得守情直到终老?对前妻念念不忘也情有可原,他愿意尝试着去接受别人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即便自己不接受,也总要尊重人家的感情,不经大脑考虑,刺激的话张口就说……沈穗穗颓然坐倒,完了,把莫凡尘彻底得罪了,以他那么强悍自大的性格,定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直白,自尊受挫,可不就要拉出一副客气疏离的态度来吗?心里不定痛苦伤感成什么样儿了呢。他训过她,开导过她,安慰过她,照顾过她,他的好处她都记着呢,虽然脾气强势些,可是对自己…却真的不错。现下有了芥蒂,就真的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沈穗穗苦脸哀叹,莫凡尘啊,你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来?

    夕阳西坠,晚霞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残光抹上林稍,洒下几缕金黄,蝉翼般的柔风,习习拂面,暮色中的花草,悠然轻摇。屋中光线暗下,没有点灯,沈穗穗枕着胳膊趴在包袱上发呆。

    林郁之走进:“我说你在睡觉,将乔公子打发走了。”

    “嗯。”

    “吃饭吗?”

    “不吃。”

    “明天教什么?”

    “广播体操最后三节。”

    林郁之看着眼神空洞的沈穗穗,轻叹了口气:“你若是对莫凡尘有心,为何要一再拒绝他?”

    “院长不要多管闲事。”

    “唉,其实这小子…虽然我对他没有好感,但是仙枝人是很好的,你嫁了他也不会吃亏。”

    “院长请出去吧。”

    “有时候我想想啊,王亲贵胄都是虚的,咱们平民还是高攀不起,你这性子若跟了乔公子,指不定日后要受些委屈,莫家小子毕竟是咱村里的人,还是知根知底的。”

    “院长!”沈穗穗换了条胳膊,翻脸向里,“你若在现代,一定是个素质极好的娱记。”

    “娱记是何物?”

    “狗仔队。”

    “狗?”

    “我亲爹也没这么啰嗦过我,您放过我吧。”

    “好好好,我不管你了,你不吃饭我和子珩就先吃了啊。”

    听到白子珩的名字,沈穗穗动了动,“子珩几时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一直在屋里看书呢。”

    天黑透了,看似平淡的一天又过去了,沈穗穗洗了把脸,站到白子珩房门前,抬手叩了两下。

    “穗穗?”

    “呃…”沈穗穗一呆,“是我。”他怎么知道的?

    门开,灰袍绝色温柔的微笑:“进来。”

    一盏烛火映着桌上的纸笔,数十本古旧的书籍垒叠而起,其中一本翻了开来,纸上墨迹未干。

    沈穗穗有些局促,抚了抚桌边道:“我打扰你了吗?”

    “没有。”白子珩从桌下拉出方凳,“坐吧。”

    沈穗穗摇摇头:“不坐了,我就是来跟你说一声…那个,晌时我话说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子珩望着她,没作声。

    沈穗穗搓了搓手,尴尬道:“关于那什么自私残忍的,都是我瞎说的,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很善良很美好的,是我有小人之心,你千万别介意,也千万别乱想。”莫凡尘给了她启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有时候一句话很可能会给人造成巨大的心理阴影,沈穗穗自己深有体会,只不过仗着心脏结实,顽强的挺了过来,但白子珩不一样,他太单纯,太执着,万一钻了死胡同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白子珩依然没作声,沈穗穗点点头:“没事了,你慢慢抄吧,不要抄太晚了。”

    她想走,可灰影却比她快了一步,开着的房门突然关上了。

    沈穗穗惊愕:“子珩……”

    他在门口顿了一会儿,慢慢走到桌前,用手指了那黑墨白纸,轻道:“你看。”

    沈穗穗不晓得他的用意,摸摸鼻子凑着烛光看下去,字迹覆盖了纸张的一半,都是密密麻麻看不真切的文字,装作认真的看了半晌,沈穗穗抬头:“这是什么?啊,你字写得不错。”

    白子珩的脸又莫名其妙泛出了绯红,手指点向一排文字:“你看。”

    沈穗穗疑惑,老叫自己看什么?于是眯了眼仔细朝那文字瞅去,边艰难辨认,边喃喃出声:“具信智慧精进及暇满, 遇善知识口授得心要, 如…穗…穗穗?”惊吓不能自持,倏地直起腰:“书中怎么会有我的名字?”

    “你看。”白子珩仍在点着,沈穗穗又看:“离断常边二谛根之义, 离增灭边殊胜道资粮…穗穗,离轮涅边二利之果胜, 于彼无错…穗穗!”

    良久没有抬头,沈穗穗闭上眼睛,轻道:“书里没有,是你写的?”

    “嗯。”

    “什么意思?”

    听不到回答,沈穗穗斜他一眼,见他满脸通红,手摸向腰间,口吃道:“随心而动,子珩…腰上又见蛇头,洗浴的时候…看见的。”

    “那是怎样?”

    “子珩知道…知道为何蛇头会时隐时现了。”

    沈穗穗只愣怔了一小会儿,便严肃道:“你很聪明,这个秘密都被你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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