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实施狼谋计
仙枝拉了沈穗穗的手,回头看了莫凡尘一眼,叹口气道:“许是委屈了沈先生,莫看我整日对他吵骂,其实凡尘心很好,从不恃富欺贫,年年都做善事,这么些年没续弦,就是因为人太老实。”
“咳!”沈穗穗猛咳一声,差些吐血,果然亲娘看儿百般好啊,无口德一肚子坏水自私自利的家伙在她嘴里这又成了老实人了,瞄一眼莫凡尘,一脸当之无愧的表情,够无耻。
不能再罗嗦下去,心着急得就要蹦出来了,对着莫凡尘不停挤眼,他终于再次上来劝开老娘:“娘,穗穗累了。”
仙枝这才放开手,笑道:“他还很会关心人。沈先生…你好好考虑。”
沈穗穗忙不迭地点头:“我一定考虑,大娘您回吧,我这就走了。”
说着看看莫凡尘,语带深意道:“我去了?”
莫凡尘淡定点头:“去吧。”
沈穗穗施礼告辞,仙枝热情挥手:“明日让凡尘去帮忙,你一个姑娘家不要再做力气活了。”
沈穗穗哪还有心思回话,满脑转悠着莫凡尘的教导,忘记了腿上的酸痛,信心十足的朝天边那一轮明月奔去。
“侮辱不以为耻,卑屈不以为贱,艰难不以为苦,恩宠不以为荣,迫害不以为意,度众不以为烦。”念完这一段师父留下的静心诀,白子珩缓缓睁开了眼睛,陋室微光,他盘腿坐在铺盖单薄的床上,怔怔望着烛火。
心平静了,却不是空无一物的静,细微的情绪时而冒出,虽然依靠静心诀足以将其按下,胸口却有钝物沉重的感觉。
不再想罢,做完一轮呼吸吐纳,转手去解腰间盘扣,时辰已晚,该睡觉了。
万籁俱寂的夏夜,连风也是那样温柔,拂过门窗没有半点声音,白子珩已要就寝,忽听大门吱呀轻声,不是风,更像是被人推动的声音。扣子又扣起,白子珩拿起烛台出门查看。
旁侧的三宝寺庙堂黑漆漆的,明月照的院中香鼎泛出莹光,周围没看见人,而自家大门确实是开了一条小缝。
白子珩奇怪,莫非是有动物拱了进来?举烛台四处照了照,没发现端倪,便走去欲将大门闭紧。
手一触门,忽觉外力,白子珩惊诧后退,大门被推开。
马尾辫散乱,运动衣不整,裤腿挽得一高一低,单手扇着风,口中自语:“大晚上的爬山,也把我累出一身汗!”
“穗穗?”白子珩不敢相信,烛台朝她举近,“你怎么来了?”
沈穗穗寒着脸,冷道:“有人规定晚上不能来给佛祖上香吗?”
“呃…”白子珩结舌,“你是…是来上香的?”
沈穗穗嗤笑一声,径直朝三宝寺里走去,“不是来上香难道是来看你?”
白子珩默了,忙跟在她身后走向庙堂,将烛台搁在墙边架上,看着她旁若无人的从佛像前拿起柱香。
沈穗穗将香燃起,跪在禅垫上抬头看佛,一盏小烛明灭跳跃,佛像暗影忽大忽小闪得甚为诡异,那白日看来慈悲安详的面容此刻也有几分凶色,将香合在掌间,沈穗穗状似虔诚的拜了三拜,插进香炉,听身后微声:“穗…”
“佛祖!”她立即打断,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凄声唤道:“佛祖,小女子心不得静,睡不安稳,直觉走进了死胡同,这才夜入寺中打扰,不知您能否给小女子指条明路。”
顿了顿话头,身后没声音,沈穗穗知道他在倾听,便将身子向脚后跟一坐,摆好姿势开始诉苦:“佛祖,小女子不明白,为何一个情字能困人如此,能将人逼到绝路?不过平凡人而已,求得也只是一份平凡的感情,别人能得好姻缘,我却掉入魔障之中。难得一眼钟情了一个人,心绪便时时系在他的身上,只因他一句贴心的话,便能开心整日,只因他一句无心之伤,便觉心崩神溃,盼着他也能和我一样,有感觉有感情,能给我一点回应。可是如今…不见心痛,见了心更痛,两人哪怕面对着面,也觉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若真是平凡人,怎会落到如此境地?佛祖,您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佛像自是不会回答,只有夜风温柔吹过沈穗穗的颈侧,庙堂里很安静,静得连呼吸声也不可闻,那人在身后仿佛石化。
沈穗穗不回头,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道:“只因,小女子钟情之人…是一个还未开窍的少年郎,此刻他还在我旁边。”
“啪嗒”一声,摆在白子珩身边的烛台突然掉落,烛光瞬间熄灭,庙堂陷进一片漆黑。
就在这黑暗中,沈穗穗转头看向门边,那处立着的人开始呼吸急促,一息紧过一息,犹如海潮汹涌。
目光渐渐适应了黑暗,月光幽幽投进堂中,沈穗穗看着他,低声道:“佛祖显灵,熄了烛火…小女子明白了,明知不可能为还心存妄念,只会堕进黑暗,落下一身罪孽。”
“穗…穗。”他艰难开口,结巴道:“不…不是佛祖…是…是子珩碰翻了烛台。”
沈穗穗不理会,深深吸了口气,再出声就带了哭腔:“天意!我这罪孽深重之人,只有嫁给鳏夫,与人为娘才能赎罪!”
“穗穗!”随着惊慌的唤声,步子朝她挪来沈穗穗叩了头,擦擦眼角站起,平息道:“打扰了,小女子告辞。”
他僵硬的站着,幽蓝的月光照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堂外,那一句嫁给鳏夫使他念了整晚的静心诀全数破功,心潮起伏难定,勉强伸了伸手,口中却仍是只能喊出她的名字:“穗…穗”
穗字音未平,已走到门口的女人突然一震,“啊!”的尖叫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扑向白子珩,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双臂紧搂他的腰,脑袋死死埋在他的胸前,颤声道:“有…有鬼…鬼!”
白子珩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上就已挂了八爪鱼,直到感觉那乱蓬蓬的头发撩在鼻间,两具身躯已密不透风时,心脏才倏地停跳,立时一阵从未有过的颤栗像惊雷般滚遍全身,由上滚到下,滚过之处无不麻木异常。双手乍在两边,不敢抚也不敢推,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任她挂着,半晌才知喃喃:“不…不会有鬼。”
沈穗穗苦脸大叫:“有!真的有鬼!”
这一幕绝不在计划之中,绝不是刻意非礼,沈穗穗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