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牛家兄弟
“难道自己要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这窝囊的一生么。不过临死也算男子汉一回了，惨就惨点，最少不窝囊。冲这点就够了。”
兰林虽然有点遗憾没能一波连招彻底带走牛家兄弟，但也不后悔。他自己死前终于摆脱了窝囊的模样，心中释然。笑盈盈的看着牛二，如果不是要憋着胸口的一口气不能泄，好想开怀大声的笑上一场。人生百年，当快意人生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奶奶的，你这狠毒的畜生，阴险无耻，把我兄弟俩个害成这般还在笑，居然还在笑……。”
“笑你奶奶的，看老子把你挤成两段，再给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牛二见兰林笑盈盈的模样，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兄弟俩，顿时更加怒极。 嗷的怒吼怪叫一声，右手也不管了眉弓处的伤口，和左手一起使劲挤压铺门板。双脚猛的蹬地，腰部的肌肉震颤，全身的气力全部汇集在双臂全力向兰林挤压过去。
兰林感觉自己快要爆裂开了，胸膛剧痛，喉咙腥气上涌，饶是紧咬牙关，口鼻仍止不住的往外溢出鲜血。
“这人形畜生瞎了一只眼，残血状态还有这么大的怪力。这一身横肉果真没白长。”
兰林感觉自己喉头像是要被吹爆的气球，只怕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想着能不能一鼓作气把自己的身子从铺门板和柱子间，挪移出来。给自己争取一点生机或许能绝处逢生反击成功。
兰林暗暗蓄力，只见牛二眼眶伤口的猛地撕拉一声，豁出一个更大的口子，眉弓处本就受损的青筋忽的崩裂，哗啦啦的往外喷血。从一开始淅沥沥的小雨变成瓢泼大雨。失血过多的牛二再也坚持不住发力状态，右眼眼皮一翻，发力的双手软塌垂下，双膝曲跪重重的磕在地上。
受力的铺门板，在牛二卸力的瞬间被兰林一把推开。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从地上捡起一块从铺门板上碎裂开的木片，拿在手里。
不等牛二闪躲，一个箭步扎进牛二的喉间，木尖直冲后脖颈透出长长的一大截。
“啊……呜呜……”
此时的牛二左眼已经完全变瞎了，最后时刻使劲的歪着脑袋。用右眼直勾勾的盯着兰林，似乎要把兰林的模样刻在骨子里又似乎要放一些狠话，但是已经刺破的喉咙只能发出啊呜啊呜的破风声，一脸不甘的扑倒在地，彻底死绝。
“不要，啊弟弟……，兰林你不得好死……”
牛大力见牛二被兰林用碎木片刺穿脖子， 兄弟情深，心中的悲愤无以复加。强忍着下体盆骨碎裂的剧痛，往牛二的尸体处爬去。
他万万没想到一个饭都吃不起的纸扎铺的伙计，自己单手一抓就能捏爆他脑袋，居然敢对自家兄弟俩动手。他好恨……好恨自己的大意。导致自己亲弟弟死在自己眼前。
“啊……兰林……我好恨啊！我牛大力平素谨慎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万万没想到一时大意在你这小阴沟里翻了船，被你这干枯半死的窝囊废偷袭得手。我牛大力就算变成鬼，也会是索你命的厉鬼。”
“像你这种无耻的小人你必定不得好死。”牛大力轻抚着牛二朝天的后背，凄厉怨毒的对兰林诅咒道。
“你我本无仇怨，是你兄弟俩，见这宋计纸扎铺的宋掌柜已死，起了把这纸扎铺占为己有的心思。故而打砸纸扎铺，如果不是我闪躲及时怕是已经被拍死在倒地的铺门板之下。”
“难道你兄弟俩就不怕我兰林变成厉鬼向你俩索命！”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牛大力无须怨恨难平，我这就送你下去和你弟弟团圆，两位黄泉路上也可作伴一路走好！”
兰林直面牛大力因为怨毒而变得扭曲的脸庞，徐徐对牛大力反驳道。抄起地上的铺门板，往牛大力头顶猛砸而去。
“兰林，你且住手……我是铺头刘一手！”
刘一手见牛二飞踹纸扎铺的铺门，便知道这牛家兄弟是要趁火打劫。但这牛家兄弟又是镇将大人看好的苗子。
想到这也就不想多事，死一个一无所长的纸扎铺伙计也没多大的事，死就死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故作没看见，扭头忙着安排人把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拉去镇西的义庄，维持平阳镇基本的秩序防止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奸诈之徒趁乱生事。
一贯的秩序一旦被打破，就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好时机，越是混乱越是需要强力的威慑，震慑那些蛰伏的受屈者以及作乱之徒。
令刘一手万万没想到的是，牛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牛家兄弟居然一转眼便死的死，残的残。见剩下的牛大力眼看就要被兰林砸碎脑袋，连忙出声制止道。
在自己眼前死一个牛二可以算作意外，一旦这牛家兄弟俩齐齐死在自己眼门前。万一镇将大人哪天想起这牛家兄弟，追究下来自己说不上有责任，肯定也会被镇将大人不喜。
兰林只是身形微微一顿，并不搭理刘一手，依旧高高扬起手中的铺门板，对准硕大的头颅狠狠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黄白之物流了一地。
杀一人是死，杀二人也是死。既然没了回头路难道要留下仇人给自己扫墓么。
“你好大的胆色，本捕头不是说了要你住手，你为何还要下此毒手！”刘一手急吼吼的对兰林责问道。
兰林见牛家兄弟俩彻底没了气息，这些死也无憾。吐出一口浊气，吹起被鲜血以及一些黄白之物浸湿的刘海，露出一双血色的眸子，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颤人心尖。本是强撑的身体再也强撑不住，力竭虚脱神情萎靡瘫倒在地。
“杀人偿命，这个道理你都不懂么……额……”
刘一手一跨步，本想上去给兰林这歹人一个猛踹，给这个胆大包天的杀人凶手一点厉害，居然蔑视本铺头的话很是可恶。但见到兰林吹起的刘海露出一双血色的眼眸，诡异骇人令他心头大震。踹出的脚尴尬的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