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场面失控
宗门大殿，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丁莹莹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却突然感觉整个人的头脑中闪过一瞬间的嗡鸣，仿佛有一道奇异的力量在脑海中激荡。
她震惊地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回掌门，弟子从未给江月白什么遁地符，弟子身上更没有遁地符。”
此言一出，四下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掌门看着之前还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江月白，此时却挺直身板望向丁莹莹，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心中不禁涌起深深的疑惑。
于是掌门又一次开口道：“丁莹莹，你确认没有给过江月白任何符纸吗？”
这次他放宽了范围，心里想着万一这些弟子记错了符纸类型也不是不可能。
此时的“丁莹莹”闻言先是一顿，随后坚定地说道：
“回掌门，弟子很确定没有给过江月白任何符纸。”
江月白满心的不可思议，她实在不明白刚刚进门时还那般关心她的丁莹莹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样子。
“莹莹一定是因为害怕吧？对，莹莹肯定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害怕了。”江月白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莹莹明明只需要提供那个散修的线索就好了呀，为什么说没有给过自己遁地符呢？
于是江月白颤抖着声音问丁莹莹：“莹莹，那个符纸不是你说从散修那买的吗？为什么你不承认呢？你只需要说从哪里买的的好了。”
“昨天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你给我的，你忘了吗？”
丁莹莹本人此时在身体里看着红了眼的小白，心如刀割一般，她拼命地想告诉小白别听她的话，但她根本抢不过这具身体的控制权。
“小白，你别听她的，别听她的！”丁莹莹在意识里疯狂地喊着，可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疑惑地开口道：
“小白你在说什么？我都没有下过山哪里会遇到什么散修？”
丁长老闻言点了点头：
“本长老作证，莹莹确实从未下过山，宗内哪来什么散修，江月白你简直是胡言乱语。”
掌门看向自己的小弟子，见黎漾也摇摇头。
黎漾私心里不想丁莹莹卷入这么复杂的事情，加上丁莹莹自己也说没有给过那江月白遁地符，虽然感觉和丁莹莹以往的作风不一样，但她不想拆穿。
而且在她看来，这样一来的话，丁莹莹就只会和她玩了，江月白一个杂役弟子能拥有几年的友情已经足够了。
江月白看着昨日还亲密无间的好友，一个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从未给过她东西，一个只是附和着并不解释。
江月白感觉眼眶有些胀痛，胃里一阵翻腾，她强忍着难受，望向昔日好友，声音轻轻的问：“莹莹你看着我，如果你没有见过什么散修，那这符纸是哪来的？”
“丁莹莹”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月白，身体颤抖着，仰着头脆弱地看着她，心里毫无波澜，眼神中流露出无辜的神情，语气冷漠地说：
“小白，你在说什么呀，我都说了没有给过你什么符纸了你怎么还问啊？”
说完又做出一副困惑后恍然大悟的神情：
“虽然我们关系好，虽然我是内门弟子你是杂役，可我总不能为了你欺骗掌门和长老们吧。”
江月白望着丁莹莹，在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有震惊、有恍然大悟，甚至还藏有一丝不屑，可就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歉意。
江月白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她木然看着大殿内的阳光，一点一点地缩了回去，融到了阴影里。
“够了，江月白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青玉掌门打断道。
江月白跪在地上，一手颤抖着慢慢捂着嘴，一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声音哽咽：
“弟子，无话可说！”
此时的江月白内心犹如被暴风雨席卷过一般，充满了痛苦与绝望。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莹莹会如此对她。
青玉掌门接着道：
“既如此，鉴于你形迹可疑，后面说的话也做不得数。”
“坦白从宽，你和那黑袍男子到底什么关系！”
……
玉衡峰上，沈长老这才知道，这犯事的杂役弟子，原来就是自己多年前带回宗门的那个孩子。
听花掌事说这孩子快筑基了，是个好苗子！
可现下她若只是擅闯藏书阁也就罢了，大不了他动用特权保了。
但此事还牵涉到另一个擅闯藏书阁的黑袍男子，洛川剑尊还说对方有妖族的气息。
若江月白交代清楚她那什么遁地符哪里来的，证实她真的因为意外才传送到藏书阁也还好说。
若交代不清楚，被当作内应处理可就麻烦了，不仅没办法继续做杂役，甚至会被毁去灵根逐出宗门。
不行，人是他带来天剑宗的禁不住查，到时候连带着他也得跟着丢人。
对了，还有一个办法。若是她心思干净自然没问题，若是不干净……
想通了其中关键，沈长老连忙对花掌事道：“你先去忙你的，我去宗门大殿看看。”
花掌事闻言知道这事沈长老会处理，心里松了口气，连忙行礼：“那便麻烦沈长老了。”
在宗门大殿中，此时的江月白双手强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
她垂着脑袋，眼泪早就不受控制一滴滴顺着脸颊淌在地板上，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痛苦与无助。
“掌门，弟子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掌门明查。”
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这时走进大殿的沈长老一听心里暗道糟了。
随后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斟酌片刻，开口提议道：
“掌门，此弟子心思坚定，不如送她去问心幻境。”
掌门听着点了点头，众长老也觉得可行。
问心幻境，顾名思义，是叩问修士道心之幻境，不过若是心思不正之徒便会沉迷于幻境，最后沦为幻境的养料。
若是勾结异族对宗门不利，定然会被幻境发现。
掌门看向其余长老：
“看来各位长老都觉得此法可行。”
有长老问：“若是她真的通过了怎么办？”
另一个脾气暴躁的长老道：
“能怎么办？要是人家通过了证明她说的多半是真的，人家还维护宗门财产有功。”
“也是。”
最后掌门开口道：
“江月白，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是按勾结妖族算，毁掉灵根逐出宗门。”
“二是入问心幻境检查你的道心，若是你有勾结妖族等为害宗门之心，你本人会身死道消沦为幻境养分，若是你心思澄澈光明磊落，擅闯藏书阁的罪，同你勇于和妖族斗争的功相抵。”
“两条路，江月白你尽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