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碎的订婚Party
星期天下午，我按时来到了唐州大剧院。
不出意料，苏哲也在，而且坐在第一排。
出乎意料的是，我在剧场中竟然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夏雪怡！
她依旧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美，脸上笑容古怪，似是同情，似是讥笑。
我有些尴尬：
“你怎么在这儿？”
“你忘了，我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不光我，唐禹和楚碧君今天也来了，都在第一排坐着呢。”
夏雪怡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
“哎，你的座位是这个号吗？”
夏雪怡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随便坐呗！这个场子根本就坐不满。现在哪还有人看芭蕾舞，打开抖手，随便哪个女主播都比跳芭蕾的穿的少。”
不多时，表演开场。还真tm让夏雪怡说着了，偌大的场子坐得稀稀拉拉，观众多半还是参演学生的家长。芭蕾舞这门艺术不消亡就出了鬼了。
虽然以前我就看过方小慧跳舞，但这一次，我看得特别投入。
方小慧说得没错，她在舞蹈上的天赋和才华，甚至是所付出的苦功，应该都远胜楚碧君。
至于夏雪怡，她已经放弃了练舞，不具有可比性。
我在专注地看表演，但同时我也发现，夏雪怡的注意力不在表演上，而是更多地在我脸上。
我有些奇怪地问：
“我脸上有东西吗？”
暗影中夏雪怡的脸似笑非笑。
我懂了，她知道我看了方小慧的演出心里会难过，所以她这是专程来看我难受来了。我越难受，她就越开心。
真是个奇怪的癖好。
演出结束，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再三的掌声邀请下，作为首席领舞的方小慧再度返场，准备献上一支独舞。
她深情地看着我的方向。
全场灯光全暗，只留一束光，照在方小慧身上。
音乐起。
我呆住了。
是《天鹅之死》！
那只天鹅轻盈地舞着，坚毅地舞着，无畏地舞着，向死而生！
她的眼神渴求似地望着黑暗中的我的眼睛，似乎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我明白！
音乐戛然而止。
天鹅在挣扎与痛苦中死去。
灯光重新亮起，全场彩带飞舞，气球升空。
苏哲托着一枚戒指，在人们的欢呼声中走上了舞台。
我仓惶地逃离了剧场。唯恐走得慢了，听见她说“我愿意”。
在夏雪怡的要求下，我开车将她送回了m酒店顶层的长包套房。
估计是今晚吸足了我的纠结与痛苦，夏雪怡在我发愣的工夫，已经换好了一身芭蕾舞服。
像是要跟方小慧争个高下一般，她又舞了一曲《天鹅之死》。我怔忡地看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一曲终了，夏雪怡脸色娇红，用穿着白色丝袜的脚趾摩挲着我的小腿。
见我迟迟不为所动，夏雪怡有点诧异。
“你怎么了？”
“雪怡，我……”
我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怔怔地半天说不出话。
“金坚，你把我当成方小慧，我不介意的。”
夏雪怡吻住了我，她的身子早已变得潮热。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禁锢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喷涌而出。
“我……我恨你！我……我也爱你……”
我胸中堵得不行，忍不住低声嘶吼起来。
怀中夏雪怡的身子变得更加滚烫。
“我知道……我也恨你，我……我也爱你！”
夏雪怡犹豫片刻，慢慢蹲了下去。
我摇头制止了她。我只觉得胸口依然堵得不行，像是要心梗了一般。
被我拒绝后，夏雪怡又羞又怒，下意识地抬手打了我一记耳光。
挨了这一下，我的头依然浑浑沉沉的，我呆呆地看着她，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夏雪怡的表情从羞愤，到惊讶，再到愕然，最后恍然大悟。
最后，她的眼圈儿也红了。
“别撑了，哭吧。”
她低声说。
我跪在地上，抱住她，捶胸顿足，嚎啕痛哭。
时间又过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我没有见方小慧，也没有见夏雪怡。而是把自己关在事务所，有事工作，没事就用吃鸡手游治疗心伤。
直到这一天，我的手机接到了方小慧发来的一条填加好友请求。
“明晚我订婚，希望你参加我的订婚party。”
我依旧拒绝，但是这次附上了一条拒绝理由。
“这就是那第三件事？”
“不，但是第三件事，我会在party上跟你说。”
这段时间，我的手机响个不停，都是我和方小慧的共同朋友，听说方小慧被苏哲求婚成功了，惊讶之余纷纷找我来求证。我无话可说，干脆一条也不回复，眼不见为净。
白天的时候，我本来想花钱买身正装，后来转念一想，去tmd吧，人家一身婚纱就99万，我再怎么砸锅卖铁，买来的东西在人家权贵眼中也是破烂货。穿一身假名牌跟人家正牌新郎争奇斗艳，那就太搞笑了。于是我还是穿着t恤衫、牛仔裤去赴了宴。
方小慧与苏哲的订婚party在丽兹卡尔顿酒店的宴会厅举行，形式是西式的冷餐会，几排大长方桌子，吃喝全凭自助。这倒省去了尴尬，否则我也不能坐在娘家那桌不是？
按照唐州的习俗，正式的订婚仪式，白天已经进行过了，晚上的party主要新人夫妇宴请好友，这也是外国的单身汉派对传到华夏后的变种。
许少聪作为苏哲的狐朋狗友，也参加了这个party。他见了我，脸色一变，在门口交了礼金，连酒都没喝一杯就跑了。
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方小慧挎着苏哲的胳膊款款步入宴会厅。她今天穿了一件酒红色的晚礼服，为了照顾苏哲，她贴心地穿了一双平底鞋，但仍比矮胖的苏哲高出了整整一头。
所有宾客都向一对新人簇拥过去，只有我，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闷酒，心里的滋味实在难用语言来形容。
等到我喝到半醉的时候，苏哲和方小慧向场中的大半宾客敬完了酒，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本想躲开，但苏哲已经发现了我。
大概是记起那晚是我坏了他的好事，苏哲皱了皱眉，虽然十分不悦，还是快步走了过来，向我举起了酒杯。
“祝贺你们！”
我挤出一个违心的笑容。
“你跟小慧是……”
苏哲看向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敌意。
“他叫金坚，是我的高中同学。”
方小慧说。
苏哲酸溜溜地说：
“你这位高中同学跟你关系可不一般啊，那天晚上，我还以为他想打死我。”
方小慧微笑着，脸上不流露半点异常。
“那当然了，谁让你当时非要欺负人家，人家吓坏了，才会叫他来保护我。”
“那你这位保镖以后可以下岗了。小慧，以后不管遇见什么危险，都有我保护你！”
“我相信你，”方小慧对苏哲深情对视，眼里闪烁着幸福。“你是全唐州最man的男人，有你保护，我不会再遇到危险的。”
苏哲搂过方小慧的脖子，示威似的在方小慧唇上深吻了下去。
方小慧也顺从地张开唇瓣，承受着他霸气的侵略，并且主动搂住了苏哲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