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鹅之死
像这样羞耻的请求，我这辈子都没有听说过。
当一个像夏雪怡这样的大美女骑在你身上时，试问天下哪个男人能拒绝呢？
只是这一次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的，这使我得以更仔细地观察夏雪怡的反应。
夏雪怡似乎并不介意我把被方小慧背叛的火气撒在她身上，相反，她似乎还乐在其中。
但她这又不太像单纯的抖m那种受虐倾向。
她这番操作让我着实有点看不懂。
虽然这已经是我第二次与夏雪怡负距离接触了，但是以我平常与夏雪怡的交往看，她或许因为我上次“为爱冲锋”的事儿，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欣赏，但是绝对谈不上喜欢。
而且夏雪怡日常都散发着一种高不可攀的强大气场，我以前也根本没有做过推倒她的梦。
如果说上次是意外，那么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儿？
中场休息的时候，我问了夏雪怡这个问题。
夏雪怡去套间的吧台给我和她各倒了一杯威士忌。
“你不用纠结咱俩的关系，除了合伙关系，咱俩没有其他关系。”
夏雪怡风轻云淡地说。
”我从小就不相信爱情。我爸年轻的时候，爱我妈也爱得跟什么似的。但是他在外面有无数个情人。其中有一个，为让她的女儿认祖归宗，竟然想下毒害死我，幸亏她蠢，弄错了剂量……我妈哭过、闹过、绝望过，最后她淡然了，再后来她自己也有了情人。我现在大学快毕业了，他们居然还来催我结婚，而且还让我跟许少聪那样的渣男结婚。我结婚干什么，就是为了重复一遍他们可悲的人生吗？”
说到这儿，夏雪怡露出一抹苦笑。
“除了电视剧，我只在你和唐老师身上，看到了爱一个人的人是什么模样。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真理。这个真理可能只有到了我爸我妈的那个年纪和阅历，才会自然而然地领悟出来。不过托他们的福，我领悟得更早。”
“什么真理？”
“爱情这东西，只不过是资产阶级编出来骗无产阶级的消费陷阱，只有你们这些穷人才真信了，也真掉进去了。在一段关系中，有上位者也有下位者，下位者为维护这段关系投入的时间和金钱越多，越患得患失，便以为这种感觉叫爱情。更可笑的时候，他们以为上位者也有这种患得患失。”
我擦，夏雪怡这段话说得我豁然开朗。
我还以为方小慧真的会因为背叛我而有所愧疚，会痛苦不堪。
她痛苦个屁！在我俩这段关系中，我是那个舔狗，她是那个上位者，她当然不会有什么患得患失。
从这个角度讲，许少聪再渣，许家再怎么风雨飘摇，方小慧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棵大腿，因为在这段关系里，方小慧又成了低声下气的下位者了。
“你这话真精辟！”
我由衷地说。
同样才22岁，同样接受了9年义务教育+3年高中+3年大学，汝何秀！
“那为什么你看到他们那样……你就跟我……这样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你以为我喜欢你啊？别臭美了。我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当我看见你，包括看见唐老师，为了爱人竟然能痛苦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承认，我的荷尔蒙在涌动。爱情虽然是资产阶级编出来的东西，但他们把它编造得太美了，像毒品一样，像从虚妄里开出的一朵危险的花，我虽然不想摘，但是也想嗅一嗅它的味道。这样的话，就像我也曾拥有过了。”
“懂了，别人的痛苦能治愈你。”我点头说：“看到我痛苦，你就爽了……你说，你这和靠吸人精血生存的鬼有什么区别？”
“我也可以治愈你呀！”
夏雪怡微微一笑。
“方小慧给你跳过你舞吗？”
虽然我很认同夏雪怡关于爱情本质的描述，但当她提起方小慧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一下。
我看过方小慧的很多次舞蹈表演，有排练，也有大型演出。但她从未为我一个人跳过一支舞。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你等着！”
夏雪怡钻进了衣帽间。这间套房是夏雪怡的长包房，里面有她的各种衣服。
等她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时候，我眼前一亮。
夏雪怡换上了一袭纯白的芭蕾舞服。
她用手机连上音响，然后调暗了灯光，开始起范儿。
音乐响起的时候，我的灵魂都在跟着战栗。
是《天鹅之死》！
作为方小慧的男朋友，我也认得这首曲子。
《天鹅之死》是1907年俄罗斯舞蹈家米哈伊尔．福金编导的，由当时最著名的芭蕾舞演员安娜巴甫洛娃表演的，仅有两分多钟的即兴之作。
宁静皎洁的月色下，一只白天鹅忧伤地抖动着翅膀，立起足尖缓缓移步出场，在湖面上徘徊。
大提琴奏出抑郁的旋律，白天鹅身负重伤，将与世长辞，但她渴望重新振翅飞向天际。
她轻轻地抖动翅膀，艰难地立起足尖，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飞离湖面。
生命在呼唤着她奋力与死神拼搏，她终于奇迹般地展翅旋转飞翔起来了，生命的光辉重新闪现。
但由于精疲力竭，白天鹅缓缓屈身倒地，渐渐合上双眼，一阵阵颤栗似闪电扫过她全身。
最后，她在颤抖中竭尽全力抬起一只翅膀，遥遥指向天际，表现出她对生的愿望。随后，慢慢地闭上双眼，默默死去。
夏雪怡曾说过，她练舞10年，12岁就在维也纳开过专场。她果然没有说大话。
虽然由于近几年不常练舞，她有些高难动作做得不是完全到位，但她的情感张力和表现力要完胜方小慧！
这就是舞蹈艺术的最高境界！
我感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不知不觉我已泪流满面。
“金坚，对不起。”夏雪怡装作委屈巴巴地抬起头。“你别哭了，我是小慧，我错了……”
我擦，又是这一招？
这还能忍？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我又一次扑上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蹂躏她，撕碎她！
至于明天该怎样面对夏雪怡，我已经懒得想了。
只愿今夜缠绵到死！
明天永远不要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