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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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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8月28日 星期六 多云

    吃罢早饭,乌蒙便来到万娜家练习蹲马步。练完后,回到家,见细浪又来了,正陪着云英喝茶。

    “姐,你咋来了?”乌蒙问。

    “七妮、老八的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娘让我来告诉妗子,明天我们一家、三姨一家都来吃饭。”细浪说。

    “她们考住了啥学校?”乌蒙问。

    “七妮是青要经济学院,老八是北京外国语大学。”细浪说。

    云英点点头,说:“七妮适合学经济,老八学外语,看来只能教书了。”

    “老八说,还可以出国做外交官呢!”细浪羡慕地说。

    “要是老八能到美国就好了,把我也带去。”乌蒙说。

    “忘了去深圳的事了?还想去美国,你会说外语吗?还有,千兴昨天回来,让你抓紧去找他。啥事?”细浪笑着说。

    “哦,一定是上次木柴的事。”乌蒙说。

    “需要我帮你去拉吗?”细浪问。

    “我先去看看。如果太多,直接雇马车去。”乌蒙说。

    “啥木柴?”云英问。

    “千兴告诉我,物资局有批废木柴处理,他托人帮我买下来,给我娘烧茶水。”乌蒙说。

    “记住,凡牵扯国家的事,手续必须齐全,价钱多少都无所谓。”云英说。

    “还不知道多少木柴呢,先要了十元钱。当时我就不愿意。”细浪说。

    “千兴又不是外人,他的朋友还能错了?”乌蒙说。

    “凡是国家的东西,进出都要明白。当年万勤因为两元钱,上吊自杀了。这两元钱是他贪污了吗?我不相信。既然贪污,一定不会是两元。但忘了记账,不会冤枉他。账对不上,他就要负责任。”云英说。

    “娘,我知道了。”乌蒙说。

    细浪见云英数落乌蒙,忙站起来说:“跟我来屋里,我问你件事。”

    说罢,细浪向里屋走去。

    乌蒙疑惑地看着云英。

    “六妮叫你,还不快去?不听话,她又得腰疼了。”云英说。

    乌蒙笑了,站起来,跟着来到里屋。

    乌蒙起床的时候,并没有随手把裤衩洗了;而是想留着给燕草看。今见细浪领着自己来到里屋,慌忙四顾:裤衩已经洗好,晾在脸盆架上。乌蒙顿时羞红了脸。

    “昨夜里,你梦到啥了?弄得裤衩里黏糊糊的?”细浪问。

    乌蒙赶忙将门关死,低声说:“不能让娘知道!”

    “那你告诉我,梦到啥了?”细浪问。

    “梦到和燕草亲嘴,就尿床了。”乌蒙低声说。

    “就是说,你这是第一次?”细浪惊诧地问。

    “从来没尿床,咋就尿床了?丢死了。”乌蒙说。

    “不是尿床,是遗精了。想不到我的弟弟,今天才长大。”细浪看着乌蒙,有些不相信地说。

    乌蒙想着书本中讲的知识,半信半疑,自言自语着:“这就叫遗精啊!”

    “《红楼梦》不是看过?贾宝玉初试云雨情,说的就是贾宝玉遗精的事。”细浪说。

    “那云雨情又是啥?”乌蒙问。

    细浪迅疾红了脸,说:“我咋知道?我也是看的书,说是男女欢会。”

    “可袭人是贾宝玉的丫鬟,他俩欢会啥?”乌蒙看着细浪,笑着说。

    细浪看着乌蒙,不由笑了,说:“我哪知道这些?退下裤子来,让我看看你长成啥样了。”

    “姐,你不能看。”乌蒙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

    “我不看谁看?我从小就搂着你,给你擦腚、洗澡,你身上那块肉我没摸过?”细浪变了脸,说。

    “我不是长大了嘛。”

    乌蒙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解开腰带,准备把裤子退下来。

    “谁愿意看似的。我就是试试你心里,还有没有姐姐。”细浪给乌蒙把腰带扎好,说。

    “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姐。”乌蒙笑着说。

    “指甲刀呢?我给你剪剪指甲,明天大聚会,你可别给我丢脸。”细浪说。

    乌蒙应诺着,拿出指甲刀,递给细浪。

    “和我说说,昨天相亲的事。”细浪一边给乌蒙剪指甲,一边问。

    乌蒙便把对筠篁说的话,又讲给细浪。

    “看对象还哭了?这样的闺女,以后少招惹她。万一被她赖上,你可有理讲不清。”细浪说。

    “姐,女人为啥爱哭?”乌蒙问。

    “就是为了让男人可怜自己呗!燕草爱哭吗?”细浪问。

    “昨天晚上,她也哭的稀里哗啦的。”乌蒙笑着说。

    “你们和好了?”细浪诧异地看着乌蒙,问。

    “和好了。以后她再也不打我了,拿我当大男孩哄着。”

    说着,乌蒙嘿嘿笑了起来。

    细浪一阵酸楚,但脸上却堆上笑,说:“那我就放心了。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哭,我就不哭。”

    乌蒙看着细浪,想了半天,说:“对哩,没见姐哭呢!”

    “你姑说我这是心狠。迎风不流泪,宁死不下跪。”细浪说。

    “姑咋能这样说?姐这是英雄气质,流血不流泪。”乌蒙说。

    “你是我哄大的,咋这点没学我?动不动就流眼泪,像男子汉吗?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细浪说。

    乌蒙嘿嘿笑了起来。

    剪完指甲,两人出来,云英怪异地看着他们。

    “六妮又腰疼了?”云英问。

    “姐把我裤衩洗了。”乌蒙说。

    “这种事咋能对大姨说?”细浪出来,斥责乌蒙说。

    “这咋不能说?你还给我剪指甲呢!”乌蒙看了细浪一眼,说。

    “刚说你长大了,一点都没长大。”细浪说。

    云英哈哈笑了起来,说:“老七,姐姐的话,有时也要听的。”

    “看看,大姨都说你了。”细浪说。

    “但姐说的话,我一定会对娘说的。”乌蒙说。

    “我知道燕草为啥打你了。”细浪无奈地说。

    云英哈哈笑了起来。

    云英催促两人去月英那边。把明天长英、慧英来的事,告诉月英;看她有什么安排?

    两人应诺着,骑车来到月英这边。

    月英听了,忙对乌蒙说:“你抓紧去鱼台,告诉铁棍:让他把猪杀了,明天早上把猪肉送过来。”

    文铁棍,鱼台杀猪的。五岭年前就订了一头猪,准备乌蒙考上大学时庆贺用的。

    乌蒙应诺着,向外走去。

    “我和你一块去!”细浪说。

    “回来的时候把燕草喊来吃饭,下午你们两个还有事。”月英喊。

    “叫她来做啥?她打弟弟呢!”细浪说。

    “今天事多,你和筠篁能忙过来?把她喊来帮忙。”月英说。

    “我们和好了,她一定会来的!”

    说着,乌蒙、细浪向鱼台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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