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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章 学闹第章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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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就很快在平静中过去了,我是利用上午最后一点时间把贾老先生交代的学业又梳理了一遍,我已经做到能背、能默写出来。

    去年私塾的学堂里是提供中餐和晚餐,但今年一开课,就通知了今年取消中餐和晚餐,就是私塾的前门和西侧小门上贴出来的通知,所以大伙儿时间一到就各自往家里赶去,家庭富裕的学童还能赶上吃中午餐,但有的家庭不富裕,每天家里只吃两餐的孩子就抓瞎了,可能家里只有祖父母等老人外,大人都在外面做事没在家。老人一看自家孙儿回来就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前不是有饭吃吗?怎么现在没饭吃了,有好几个学童家里的祖父祖母就出面来了,先是到私塾学堂问个究竟,贾代儒让贾瑞出面,来见那几个学童家的祖父母,向他们解释这是荣国公府里推出来的通知,具体情况贾瑞就推脱不知,并鼓动让大家去荣国公府询问。

    这些家境不好的学童出身家庭地位也不高,原先是不敢闹,只要贾瑞态度强硬,来一个打发一个,这些学童祖父母就只能忍了这口气先各自回家让自家孩子先吃饭。

    但贾瑞为了私利,没有及时打发来人,反而采取拖延时间,学童的父母和祖父母是越聚越多,他们的胆气就上来了。再加上在贾瑞的鼓动下,到了第二天上午就有许多学童家里的父母都涌到荣国公府来找王夫人。名义上他们是借问,但人一多气氛就开始变味了,阴阳怪气说什么的都出来了,有的仗着贾珍或贾赦的主子乱说。

    王夫人也不是太清楚,就派人去请来王熙凤问话,果然是王熙凤独自拿得主意。王熙凤认为这是私塾,能让你们这些学童来私塾学习就是恩赐,还要供你们吃喝更是天大的恩德,取不取消还不是自家主子说了算!

    王熙凤明着对贾母称自己为“泼皮破落户”是不敢生气的,所以她就对贾府开源节流十分关心,

    目前短时间内想开源是不可能做得到的,那么只能是节约支出,她发现目前东府直系嫡子没有人在私塾上学,分支玄孙也只有贾蔷因为父母双亡,一直被贾珍抚养,在私塾里上学,西府也只有直系嫡子贾宝玉嫡孙贾兰、和庶子贾环三人,合计共有四人在私塾上学,却要付出超过四十人的中餐和晚餐的庞大支出实属冤大头,而且这四人在两府内也是有中餐和晚餐的开支预算的,这又属于重复支出叠加,所以是极不合理的财钱支出。

    于是王熙凤就去找到了贾代儒商议出来解决的办法。因此才有了私塾门上就张贴出现了这样的通知,去年免费的中餐、晚餐被取消了,学童中餐时间都必须回家吃饭,下午放学后回家吃晚饭。

    贾代儒考虑自己年龄己高,目前是已经超过了四十个学童讲课,每天都是一对一的讲学是做不到的,往往一轮下来要四天才能完成非常耗体力,所以他也就赞成王熙凤的做法。

    当然学童数量肯定要减少,但为弥补贾老先生的损失,王熙凤就提出固定一百贯铜钱一学年为束脩,如果只有十几位学童会留下来,贾府就会补给贾老先生不足的银两束脩收入。

    这样贾老先生的收入与现在直接从学童收取束脩相比要少一点点,人却会轻松很多,当然私塾的学童可能会直降至十几个人,但也只有这十几个人真的正在用心读书的。

    其他二十多人只是在私塾里混日子过,贪图的是用共三贯钱充作束脩就能混一年的中餐、晚餐的免费吃喝,真是大划算了!

    所以这些父母都积极地想方设法把孩子送进贾府私塾里来,不求功名,但求能好呆认几个字,而不是睁眼瞎,至少自己的名字总能认,也能写吧,这个时间段年龄的男孩可是非常能吃得,这又可以省下多少供男孩吃喝的钱财啊!所以是千方百计想尽一切手段也要钻进去。

    但对于贾瑞来说,影响也是最大的。

    贾瑞是贾代儒直系嫡孙,他是被贾代儒叫过来辅助自己,贾瑞的工作就是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为主,偶尔维持一下私塾的秩序,贾瑞刚来的那时也没有早餐、晚餐免费这一项,所以私塾当时就只有十几个学童上学,然后放学回家吃午餐和晚餐的。

    贾代儒是见贾瑞在家无所事事,才叫来帮助照顾自己的起居,自己偶尔也给贾瑞一点零花钱。私塾的学童多了以后,贾代儒才让贾瑞主要维持学童在学堂的秩序,贾瑞利用这个权力就开始在学童身上捞取了不少的铜板钱财。

    这个中餐和晚餐免费是去年才实施的,是贾政听取了一个叫詹光的清客建议而增设的一项福利,詹光提出建议的理由是让贾家开办私塾有个社会上的好名声,但实际上也是有点私心的。

    因为詹光大儿了詹春是二年前通过贾政的同意进入的贾家私塾,但因为家里还有一个小儿子詹秋在家,所以詹春也是要回家吃饭,但去年他的这个小儿子詹秋也刚到学童年龄进了贾家私塾,如果能免中餐和晚餐,家里的开销就会少很多,也方便家里中餐都不用开火了。

    詹光的提议贾政只是有点心动了,给他下决心的还是去年贾环也上学了,赵姨娘私下接受了詹光的好处,就势再忙着吹开了枕头风,明着说为了环儿方便。

    其实还有詹光的委托,实际上更还有她自己的父母要求等多个因素,因为赵家最小儿子,也就是赵姨娘最小胞弟赵国文也开始上学了。

    前几年,贾政见当时在私塾也只有十几个学童,所以中餐和晚餐的开销是不大得。荣国公府对这项支出可以承担。

    贾政心想只是这十几个学童,以后自己把控学童数量,维持下去是可以承受的,所以从去年开始有了这份福利,也就让许多人盯上了这份福利,纷纷把自家闲养的儿子、孙子通过各种门路塞进来,今年这就连秦钟也通过秦氏的关系找贾赦同意就混了进来,当然秦钟不是冲着免费的中餐和晚餐而来,秦钟是和秦氏家姐一起吃饭的。

    贾赦是有心机,又贪婪的人,因为他承袭了爵位,却让贾政控制了荣国公府的财政大权,内心是很不痛快,他是很埋怨自己的母亲贾母的,但是因为贾政的官府收入比他的爵位收入高,所以平时只要有人给他私底下的钱财孝敬,还能打击贾政,他是来者不拒!

    贾瑞却也是贾政免费中餐和晚餐免费的最大受益者,贾代儒是蒙在鼓里,他可是明着有点小利,但实际上都是最受害之一,每四天一轮的连轴转,贾代儒是得不到充分休息的,毕竟是上了年纪,体力也跟不上,衰老就是会加速啊!

    贾府也是受害一方,随着学童纷纷涌来,贾珍、和贾赦又存心不良,把关不严。学童人数先后破二十、三十,这眼看着今年就突破了四十大关,将来奔着五十也是有可能的。

    这个费用也就连月增加,就连厨娘也从一个增加到目前三个了,已有帮佣人数也增加了,就竟成了荣国公府最大开销之一!

    由于年纪轻,也没经历过很多事,所以一时考虑不周,也很匆匆忙忙,王熙凤只是和贾代儒商议,得到贾代儒有限的支持,王熙凤并没有与贾政夫妇商议,由于时间紧就在开私塾的当天匆匆忙忙出台了这个通知,让学童的家中父母也是措手不及,好多学童连中餐饭都没吃到,就饿得在家哭闹,王熙凤也就算是捅了个足够大的“马蜂窝”。

    贾政在官府里当差呢!听到一些议论,他也摸不清头脑,还以为是别家私塾呢,等到王夫人派下人来禀告自己,才知道是自家私塾出了乱子,贾政这个气啊!

    贾政向上司请假回家处理家务事。

    贾政一回到荣国公府家中,见到了王夫人和王熙凤坐立不安地等自己,一对可怜巴巴的模样,贾政心里的气也消了,头脑也清醒了,望着自家媳妇这么多年的辛苦劳碌,支撑这个家没个功劳也有苦劳吧。王熙凤更是新来的侄媳妇,是好心办了错事,更是要好言好语的安慰,所以贾政态度还是十分和蔼可亲的。

    贾政安慰了王夫人和王熙风以后,就叫来了林之孝和贾瑞两个管事,让他俩管事出面承担这次责任,并宣佈中餐和晚餐从明天开始会继续免费提供,一切按去年的做法进行下去。希望大家不要乱传乱说话。

    一场风波一天之后就消散了,并没有引起京城很大轰动。

    但事后贾政还是找来贾赦当面说清楚利害关系,贾政明着告诉贾赦,自己可以置身事外,放贾代儒离开,解散私塾,受损的是荣国公府。

    贾赦自知理亏,因为很多学童是自己同意下私下里塞进来的,所以表态每月多拿一部分收入给王熙凤去支出。

    贾政又找来贾珍要个说法,贾珍也无法推托,毕竟都姓贾,自己也塞了学童进去,承担一点费用也是应该的。

    就在贾政这番操作下,原先是荣国公府贾政一家出资,变成了贾珍,贾赦和贾政三方出资承担,王熙凤那边的收入和支出也有了一些改观。

    但这件事对王熙凤的打击是最大的!贾政夫妇没有申斥自己,反而安慰自己,这让王熙凤内心很不好受,感觉是受到来自下人奴仆带来的极大“屈辱”!

    哪怕贾政夫妇骂自己一句,王熙风心里更好受一些,其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错在哪里。

    贾母其实早就看在眼里,但她明着是不敢开口说,只好用调侃的话语提醒,就这样贾赦还要埋怨贾母偏心眼。但贾政还是反应迟钝,可能是没听出来或听出来也没办法解决。

    我贾宝玉是不知道后来贾政的事,但从母亲和丫鬟们的言语中的议论,对贾政处理家中要务的果断还是很佩服。

    但是贾宝玉对事件起因的贾瑞是很讨厌,很厌恶的,对贾瑞向学童索要铜板的行为更是痛恨,他利用手中微小的权力,却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挥舞着,肆意挑动学童之间发生口角,引发打斗,他在其中拉偏架,谁不给铜板,就让谁先接受软暴力的威胁,直至上升到暴力的伤害。

    贾瑞是一个铜板不嫌少地向学童索要,他还是很隐秘的,所以他隐瞒过了贾代儒的注意,那王熙凤就更不清楚了,只有身在私塾之中的学童知道,但在贾瑞的恫吓后,学童是不会向自己的父母去说,只会向父母讨要一二块铜钱,然后又拿去孝敬贾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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