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争房第章 点睛
我想既然你赵姨娘和贾环让贾政出头,我就去找母亲王夫人为我出头。当下一个“折子戏”开演,众人的目光都冲向戏台上看戏了,我小声和探春说了一句去方便一下,让她看着我的八仙桌的位置,别让他人给占了去,我是还要回来的。
我带着晴雯悄悄地经过贾母身后,就来到另一侧的女眷这一桌,一双手就搭在了王夫人我娘的肩膀上,王夫人见儿子来了,就知道儿子有事找自己,转过身来把儿子双手抱住,我趁势就滚进了王夫人的怀抱,王夫人一边抱着,还不停用手拍着,嘴里是抱怨,其实是向其他女眷炫耀:
“你这孩子,这过年就十岁了,长大了。还象小时候这么黏人!”
过了一会儿,我就趴在王夫人的耳边告诉她,我看不懂戏,想离开去睡中觉,等傍晚散戏后我再回来。
我娘见我说的也有一定道理,这戏才开始不久,一时半会停不了,要让一个十岁孩子就这么待下去也不合适,就站起身蹭到丈夫的身边,轻声地叙述了儿子宝玉的睡中觉请求,贾政先是不同意,但王夫人反复说,引起贾母的注意,就轻声过问。
贾政向母亲解释我的请求和他拒绝的理由,贾母转过头看我耷着头的可怜样,我可是贾母的心头肉,她立马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我立刻带着晴雯挤出人群,向前面的客房走去,贾母见状,想了一下,回头低声给丫鬟珍珠交代一声,珍珠点头应承,也随即离开,一路小跑地追上了我和晴雯。
旁边有个媳妇打扮的妇人一看,也赶紧地跟过来,我也认得:这是东府也就是宁国府的第二代贾蓉的媳妇秦氏。
这个秦氏出落得是貌美如花,但她比贾蓉大三岁。俗话说:
“女若大一,男坑一世;女若大三,男抱金砖;女若大五,男抱老母。”但贾蓉却感觉如抱严母,怎么看这么就看着别扭呢!
这个女人见到贾母的大丫鬟珍珠出面了,自己这个下一代的候任女主人就不能装着没看见,就赶紧上来给我们三人引路。
来到客房门前,我就看见赵姨娘的丫鬟叫小红在门前候着,见是秦氏夫人也不敢说话,也不敢上前拦着。
秦氏一推门就进去了,我伸头一看,果然见到了贾环正和衣躺在客房里间屋内一侧的唯一一张大床上,床沿上坐着一位盛妆打扮的,看年纪不到三十的盛年美妇。原来是我见过无数次的贾政的三姨太,我的赵姨娘。
自从贾环和我贾宝玉一样移居到贾母身边看养,赵姨娘可有近小半年时间没和亲生儿子这么亲近,私下里待在一起享受亲情啊!
秦氏知道这个赵姨娘是自己婆母尤氏给安排的,据说是让这对亲母子有个清静的地方说一会儿话,但秦氏没想到贾环居然在里间的床上躺下了,那怎么办,灵机一动,既然贾宝玉是要睡中觉,那只好把贾宝玉让到自已的卧房去躺下休息睡中觉。
所以秦氏马上退出来,把我们领进了主人的大套间,我一看这房间太豪华了,此刻小宝向我发出危险神识信号,我立刻明白赶紧退出来,回到旁边的客房门口抬脚就闯进去了。
我一屁股就坐到了客房外厅的椅子上就不肯再起身了,心说,好悬了,差点进去那就相当于扒层皮去了。这辈子可就玩完了。
她们三个女人还没转过弯,这贾宝玉人怎么跑了,这秦氏看看珍珠是直接解释,还劝呢:“贾宝玉虽然叔辈,但年纪不大,睡侄媳妇的床没关系的。”
所以这三个女人也跟看我进了客房,那秦氏还劝呢,还是说贾宝玉年纪小,要睡中觉就去她的卧房,声音有点大,但我无动于衷,还是坐在椅子上,然后双手扒在旁边桌子上,
“我就趴在这里迷一会儿,过一会还要回梅园呢。
但这动静让里屋的贾环听到了,连忙起身跑出来说:“还是我让出来给宝玉哥哥睡吧,我上你那卧房睡,好吗?”
秦氏听了,想了片刻觉得这是个解决的好方案,也就同意了,那赵姨娘本来见我待在外间客房就别扭,影响她和儿子说话就不高兴,见儿子这么说,这么灵动,也很开心。
她们三人就离开客房,进了主人卧房,赵姨娘侍候儿子脱去厚外套,就让儿子贾环睡下,赵姨娘用手一边拍打,嘴里在轻轻地哼着小曲哄贾环,秦氏见状,也退了出来。
她不放心我的情况又回到客房,她见宝玉我仍坐在椅子没挪窝的意思,就赶紧过来劝我到里屋去躺着睡中觉,但我就是坚持不去里间。
秦氏劝了一会,见劝不动也就放弃了。
此时我就跟贾母的大丫鬟珍珠:“谢珍珠姐姐,耽搁你们看戏,现在我想坐在这里眯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可以去看戏了。”
但丫鬟珍珠不答应,非坚持要留下来照顾我。我也不好赶人,又不知说什么好,就闭上嘴巴不再开口,趴在桌子上迷了起来。
但此情景下我哪还有睡意,但大脑却混乱得很,我没法子只好抬头,正好对上墙上的那些字画,我看了一下中间这幅图画。
这是一幅木刻版印刷的画,落款处的第一个字让人改写成了燃字,后面两字和整个画面没改动,我在其他场会也见到类似字画,但似乎没人改过,都是杖藜图,而这幅改成燃藜图,虽传说有此二图,但都属木刻版画印刷品,都是一个意思。
它是描述汉代大学者刘向勤奋好学,向一个柱着杖藜老者请教学问,那杖藜老者讲了很多远古时代的往事典故,并催人上进的传奇故事。
但贾府人都口口相传的是当年宁公购买此画的故事:
那又是距今近百年的一件奇闻异事,据说当时的宁公在京城热闹的大集市场闲逛,路过一个摊位。
摊主是一个外貌与本地人囧然不同的外乡人,据说是四处游顽,突遭不幸,只能沿路乞讨,蹍转来到京城,也不知从那是讨或者还是买来了三幅木刻版画杖黎图,就摆在那地上的摊位上,下面是一块破布垫着。
宁公随口问道:“这画价值几许?”。
此外乡人回答:“每幅十贯钱,若一次全买三幅十五贯钱!”。
宁公一听好悬没气乐了,像这样的印刷品是最容易做到大批量制作印刷的,只不过宁公刚好想到自家居住的套房太简单,没多少装饰豪华的物件,外屋主墙空的。正好可以挂这幅杖藜图,显得不是那么空荡荡。
所以才随口问的价钱,以为几个铜板即可买下,万万没想到这外乡人是漫天要价,心里不觉好笑,还有点生气,问道:“你的出价尤其的贵了,能不能少点?”
那外乡人见宁公一身锦服,旁边随从众多,显然是个身居高位要职的人物,当即答应到可以便宜,但坚持若三幅购买下来至少十贯钱,但宁公仍坚持自已只需购买一幅即可。
那外乡人见状,随手拾起二张木刻版印的纸张,双手一撕,又从身上摸出个物件,原来是打火用的,一下把火打着就把两张撕破的杖藜图给点燃,一把火给烧了。
这一番操作就引来了众多旁观人,这种戏码大家都见多了,并不奇怪,大家想到了下一步的程序,既然只剩一幅,那肯定价格不降反升,但这外乡人却漏想了一个前提,你外乡人手中只有一幅画,但这属于印刷品,相信其他地方也能买到到,何必急在一时,你这画可不是孤本。
大家全都是这个想法,就兴致勃勃地观赏下一步的演化过程,不用问,宁公肯定揭穿对方的伎俩!
那外乡人然后从其他摊位借了一枝笔,口中说道:“其他两张已经燃烧了,这图就叫“燃藜图”,说罢就将那“杖”改成“燃”字。
外乡人把笔还了,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在口中一咬,大拇指破了,出了一滴血珠,那外乡人伸出带血珠的大拇指就按在图中的杖尾端,杖尾出现一个血印子的,乍一见,还真是有点像在燃烧的杖藜火焰!
那外乡人拿着这幅他命名的燃藜图说道:“这样总行了吧!现在只有一张了,符合你的要求,这图可以便宜卖给您。”
宁公问道:“这一幅燃藜图价值几何!”
那外乡人伸出一根食指,宁公顺口问道:“一贯铜钱?“
外乡人摇摇头,语气很坚定的答道:“这幅已是最便宜了的“燃藜图”,至少是一千贯铜钱,绝不还价。”
宁公身边随从和市场中众多的围观人群都哈哈大笑起来,乍一听还真是天方奇谭的笑话!
还真是“一字值千金”啊!宁公怎会做这样的“冤大头”,一旁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但宁公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便宜!”拿过那张“燃藜图”,小心折好,示意其中一个管事模样的随从付一千贯铜钱给了那外乡人。
那外乡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钱,就迅速离去,不久就消失在人群的视野之中,不见了。
从那以后,这张燃藜图就挂在宁公居住的套间外厅堂,宁公经常对着这幅图观察,想弄明白原委,但直到去世,也没有参悟到任何信息。
宁府贾家后人贾代化就把这幢套房原样保留下来,一直是空的,主要是太简朴,没人想住进来,现在只有偶尔有人休息一下也是做客房才会使用,这张画也就一直挂着没人理会。
但今天我看着眼前的话,耳中传来的是隐隐的远处梅园传来的戏声,想到不到百年后徽班进京,此到我的那脑海却又出现我在后世,也就是“徽班进京”二百周年的那天,那是一九九零年的庆典日,第一天折子戏叫什么?
哦!对了,叫“画龙点睛”!
难道此画也采用了点睛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