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防水防火
苏白榆是闻到香味才醒的。
这天，他亲爱的兄长竟然没有叫他起床。
苏白榆来到外屋，药间赤坐在柴火旁边，火苗在他的脸上跳动。
“阿弟，今天给你做了鱼吃。”
察觉到苏白榆从里屋走出，药间赤说道。
“吃鱼！”苏白榆有些惊讶，他怎么没想到，哦，原来这里是地狱，一般人怎么可能会想到在地狱抓鱼吃。
看到苏白榆的惊讶药间赤没有意外，当今圣上大发慈悲，百姓一律不得抓捕野生动物吃，原本他们那条清澈的河流旁站满了官兵。
如果发现有人竟敢忤逆圣上的指示，轻则关入大牢，重则直接掉头！
为了防止苏白榆担心他，药间赤耐心地解释道：
“阿弟放心，没有让人看到，昨天晚上我偷偷去河边抓的。”
“你这……”苏白榆有那么突然的一瞬间感到羞愧，下一秒就被紧张给替代。
药间赤从柴火里面翻出一团纸，掸了掸上面的灰，就准备看去，说起来，那张纸还有些眼熟。
就在这时，苏白榆突然回忆起了张道一自豪地介绍自己纸时的那句话，“防水防火”四个大字不断在大脑中盘旋。
“主线……”药间赤缓缓阅读上面的文字。
苏白榆这辈子第一次跑得这么快，三步做两步，几乎是用蹦的方式跳到药间赤旁边。
抢过药间赤手上的纸后，苏白榆摆出一副痴傻的模样。
“哥，这是什么，我能吃嘛。”
苏白榆尝试撕掉这张纸，只不过是不自量力罢了。
这纸可是后卿给的，怎么可能是连一阶上段都没有的苏白榆能够撕碎的。
撕不了他还不能吃吗？
在抢到纸的一瞬间苏白榆就嘎嘎吃了起来。
“咳咳咳……”，苏白榆猛地往喉咙里塞纸，生怕吞不下去。
这可把药间赤心疼坏了，流露出复杂的眼神，自己的弟弟果然还是饿成傻子了吗？
昨天在路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自己的弟弟在跟踪自己。
可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来到皇城后，他才知道原因。
他当时注意到苏白榆正直直盯着乞丐碗里的馒头，又想到几乎全是水的早餐。
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兄长是如此的不称职，以至于自己的弟弟饿成了这副模样，已经想要去抢乞丐碗里的食物。
要是父母在天之灵知道这件事，想必也会斥责他作为兄长的不负责任。
之后他特地绕道去青楼，更是看见当今几乎是独揽大权的宰相世家张家的大公子。
而自己的兄弟在这样的大公子面前只能卑躬屈膝。
如果是他，他并不会在意，但这可是自己的兄弟呀！
他受屈辱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受屈辱！
这一切都是那个狗皇帝的错误！
当年，自己的父母也是为了改善自己和弟弟的生活偷偷打猎，结果双双陷入牢狱之灾。
若仅仅是陷入牢狱之灾那么他们兄弟俩也不会过得这么凄惨了。
真正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在他们父母陷入牢狱之灾之后的一个月，皇帝下令，杀鸡儆猴。
所有曾经由于猎杀野生动物入狱的人全部第二天午时问斩。
他们兄弟俩甚至没来得及见自己父母的最后一面，只是之后进城得时候才能听到这个消息。
自此以后，就只剩下兄弟俩相依为命。
偷偷看着药间赤表情的苏白榆发现对方一会儿同情，一会儿愤怒，一会儿感伤，一会儿又坚定。
他不合理的猜测，我亲爱的兄长哟。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吃这张纸是因为饿，然后觉得这都是当今皇帝的错，又突然回忆起父母的死亡也与这狗皇帝有关，最后下定决心准备刺杀狗皇帝吧！
很幸运的是，这是多智而近妖的苏白榆第一次猜对。
不幸运的是，这是多智而近妖的苏白榆第一次不想猜对。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但他在家里，吹不到风，还吃到了鱼肉。
即使远远不及花花公子的生活，但也远远好过街头流浪的乞丐。
第二天由于外面天气极差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第三天一早，苏白榆望着初升的太阳，已经背起了行囊。
他知道药间赤对他很好，但是如果不到城里汇合，凭借他个人力量，在之后不仅什么也做不了，而且也不一定能活到十天之后。
昨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榻上被留下了一个人印。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榻便开始积灰。
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恰好昨天一整天苏白榆都在屋子里面。
他就先是盯着自己的榻一段时间，然后又去盯着木门一段时间，又去盯着糙米一段时间……
他发现榻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积灰，而木门和糙米逐渐变得腐朽更是显而易见。
罪恶废都得十日是一个由阳转阴的过程，前五天勉强可以算作阳界，后五天会逐渐沦为阴界。
最可怕的是，在这十天，罪恶废都的鬼魂会逐渐走向失控。
剧情走向总是会回到自己的正轨之上。
看到苏白榆如此果决离开了药间赤，后卿的兴趣也被提起来，逐渐伸直了背。
在这罪恶废都的整个十日的剧情走向中，如果要说谁能够影响药间赤的决定。
那只能是现在身份为药间赤弟弟的苏白榆。
要知道，如果想要改变这个皇都沦为罪恶废都的命运，就一定不能够让药间赤刺杀皇帝！
要么抢先一步杀掉药间赤，要么改变药间赤刺杀皇帝的决定。
而事实上，这个所谓的选择题对于在场的学生来说根本没得选！
……
长时间的翻山越岭之后，苏白榆赶到皇城。
这一次的感受明显轻松了不少，昨天趁着待在屋子的时间，苏白榆一直修炼，突破到了一阶上段。
这里表面上由于诅咒之力显现出阳界的模样，但死气极为浓厚。
常鬼在这里的修炼速度大概会快上三倍，苏白榆原本的修炼速度是常鬼的数十倍，再加上苏白榆自创的功法使得他一个人等于两个鬼，仅仅一天的时间，就相当于常鬼上百天的修炼时间。
也就是没有内行人在旁边告诉他，其实修炼到一阶上段对身体素质的影响并不大，又不是古武派的。
苏白榆能够觉得轻松完全是因为一个常年不锻炼的人在最开始锻炼的时候会很有成效。
说人话就是，以前的苏白榆进步空间太大了，现在的进步只是挤压了一点庞大的进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