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地摊儿
“你还挺讲究。”花手儿笑着说，从兜里掏了二十块钱和玉片一起递给张奇迹，“不用了，拿着吧。”
张奇迹接过钱和玉片，连同小铁人一起揣进兜里，对花手儿说：“我又收了点儿东西，再攒点儿下回一块给你拿过来吧。”
“行。”花手儿点头，“尽管往这送。”
张奇迹和张茂走的时候，花手儿又叮嘱他们：“跟那人说死了，让他看好东西，东西还掉以后就不要再找你们了。”
周一下午放学，男人在学校门口等着张奇迹和张茂。
张奇迹把小铁人和玉片递到男人面前：“钱你带了吗？”
男人白了一眼张奇迹，从他手里抢过东西，看了看。
“没错吧？”张奇迹看着男人，心里多少有点儿虚，但又笃定男人肯定不知道那玉片不是原来的那个。
“行。”男人说，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钱递给张奇迹。张奇迹接过钱，是一把零钱，数了数，才一百八十块。
“你这不够吗？”张奇迹生气地看着男人。
“不够？我还不想给你哩！”男人撇着嘴，“你们俩那天把我哄了，我跑的时候脚崴了一下，回去就贴膏药了，我把买膏药的钱扣出来了。”
“你……”张奇迹还想跟男人理论，张茂拉住了他。
“算了吧，奇迹。”张茂说。
张奇迹便不再搭理男人，和张茂自顾自回家了。
五一放假的时候，张奇迹又攒了些东西了，喊着张茂又去城里卖。
花手儿店里客人有点儿多，花手儿让一个年轻人看着店，把张奇迹和张茂带到了店后面的屋子里。
张奇迹和张茂把两书包东西拿出来摆在地上，摆了一大片。
“好家伙。”花手儿笑着站在那堆东西旁边，“没少弄啊。”
“还行吧。”张奇迹得意地抬头看看花手儿。
花手儿打量着那堆东西，转了一圈，然后蹲下，从里面拿了东西一件件放到旁边，拿了有十几个，有几件瓷瓶，还有铁的铜的东西。
“这几件都是假的。”花手儿指着拿出来的那些东西说。
“假的？”张奇迹不解，拿了个瓷瓶看着。
“也不说是假的，就是新的，东西不老嘛。”花手儿说。
“这看着挺老的啊。”张奇迹看着手里那表面斑斑驳驳的瓷瓶。
“都是做旧嘛，等你懂了就知道了。”花手儿说，“还有这些……”花手儿又从张奇迹带来的那堆东西里挑出来一些，瓷瓶、铜钱儿啥的，“这些我也不要了，也没啥用。”
“也是新的？”张奇迹问。
“是老的。”花手儿说，“就是太普通了，卖不上什么钱。”
“哦。”张奇迹也不懂。
“剩下的这些，我给你算算。”花手儿说，拿起那个画着刘关张的小瓷瓶，“这鼻烟壶还挺不错的，画得挺精。”
花手儿把钱给张奇迹算了下，一共六百块钱，等花手儿收了那些东西，剩下的张奇迹有些发愁。
“这些东西咋办？拿回去也没用啊。”张奇迹问花手儿。
“咋没用？”花手儿说，“那瓶瓶罐罐的拿回去摆着当装饰也行嘛，那有的不是还能装个油装个盐啥的。”
“咦，算球吧，不要了，拿着怪沉的。”张奇迹说，“反正也没花多少钱。”
花手儿想到什么，说道：“你们要不拿着到后边街上卖卖去，那街上都是地摊儿，你在街口那找个地一摆就行，有人买。”
“卖假的人家打俺咋办？”张奇迹说。
“咦，那些地摊儿上有几件真的？都是假的。”花手儿说，“这都是买卖，有人卖有人买，没事儿。”
“真行啊？”张奇迹有点不确定。
“行。”花手儿说，“人家问你就说是家里的东西，拿出来换点儿钱。”
“那行。”张奇迹看看张茂，两个人把东西往书包里装，又问花手儿，“啥地方？咋过去啊？”
“就这后边，挨着。”花手儿说，“出了门绕过去就看见了，周末假期都是摆摊儿的，你别往里边去，里边摊位都是收费的，人家都占着呢，你们就从那个口那摆就行，一般没人管。”
张奇迹和张茂抱着书包离开花手儿的古玩店，到后边去，走到街口就看见里面摆地摊儿的了，他们先进去逛了一圈，地摊儿一个挨一个，摊儿上琳琅满目。
“这地儿真好。”张奇迹喜欢这地方。
“走吧，咱去摆了去吧，背着怪沉的。”张茂催促张奇迹。
两个人回到街口，看到旁边大树下一个老大娘正摆摊儿，走过去看了看，一块四方的破布上摆着些东西，有旧手表、老木盒子、收音机、银锁啥的，还有老饭盒，乱七八糟都不是太老的物件。
“奶奶，我们在你边上摆个摊儿行不？”张奇迹问老大娘。
老大娘看看张奇迹和张茂。“行，摆呗，这没人管。”老大娘指了指身边的地方。
张奇迹和张茂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在了地上。
“东西不少啊。”老大娘看着张奇迹的东西，“这从哪里弄的？”
“家里的。”张奇迹按花手儿教的说，“拿出来换点儿钱。”
“咦，咱这都是败家货啊。”老大娘笑说，“我这也是卖家里的东西，换点儿零花。”
“好卖不？奶奶。”张奇迹问老大娘。
“半天了，卖出去个银镯子。”老大娘说，“不好卖哦。”
张奇迹和张茂听老大娘这么说，心气儿下去一半儿。
摆了半天，都快吃中午饭了，路过的人都没有停下来问的，张奇迹和张茂有点儿待不住了。
“我先走了，回家吃饭。”老大娘跟张奇迹和张茂说，收拾起摊子来。
“咱也走吧。”张茂对张奇迹说，“腿都蹲麻了。”
张奇迹不甘心。“再摆会儿吧。”张奇迹说，“你在这看着，我去买点吃的去。”
“那行。”张茂说，“路上你寻摸寻摸看看有厕所吗？我还憋着尿哩。”
“行。”张奇迹说着起身去了。
不多会儿，张奇迹端着两个大碗回来了，大碗里热气腾腾的，抬眼看见他们摊位上，一个老头儿正跟张茂有来有回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