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击，斗法（下）

    余炬并不知道外界景象的异变，自失去人身以来，他头一次感受到身体如此的轻松舒适，充满力量。

    上次他感觉如此美妙的时候是在救下旗号的那场碾压战。战斗中，他误打误撞中发现自己拥有吸收光线来恢复法力，维持生命的能力，以及放出光线御敌的能力。

    只不过两次的感觉略有不同。这一次，他不仅感觉现在这副身体轻松不少，精神上也有所裨益，所谓神清气爽，正是描述如此情境。

    他回忆起法术课堂上，导师曾讲过的“深度冥想”。冥想是法术、精神领域的一种特殊技巧。它需要法师放空身体，集中感知躯体里的法力变化，附以各种各样的技巧，最后增强自身在魔法方面的种种能力。而可遇而不可求的深度冥想状态更是对法师有极大裨益。现在他自己大概就处于这种深度冥想状态。

    余炬沉下心来，仔细感受体内法力的流动。他现在的躯体法力充盈，绝非他人能比。如果一般法师学徒体内法力如涓涓细流，那他体内的法力就像一条奔涌的小河。他静心凝神，细细体会每一缕法力在体内毫无阻碍地运转流动，感受不同于人类的法力运转。

    “怎么回事？”刀锤换上一把崭新的砍刀，注意到异变，走过来问。众人望了望半空中的余炬，面面相觑。

    这时，漆黑的光团从原先的沙包大小，缩小到米粒大小，周围的光线都被扭曲了。墙上新点的火炬此时忽明忽暗，火焰的光芒向着半空中靠拢。

    一盏茶工夫过去，猪人们看黑点没再发生变化，各自坐下歇息。只有祭司保持着警惕。就在这时，一束光芒忽然从黑点中爆裂开来，随后各色光芒都从原先黑点中喷薄而出。最后，光芒终于稳定下来，那黑点又变回了一个泛着清幽蓝色光芒的光团。（当然，身上依旧缺了一块）

    余炬再次补上灵视咒、聆听咒和风语术。他睁开符文眼睛，扫视一圈，发现猪人们围着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他决定把自己这副躯体的特性跟猪人们解释清楚。

    虽然闹出了风波，但毕竟没有波及猪人们，大家也就痛快接受了解释。唯一表现得有所不满的祭司也只是轻哼了一声。

    余炬又扫视了一圈。猪人们现在全副武装：每个人常用的武器都换成了全新的；腰间又都添上一柄崭新的砍刀；刀锤、游侠和铁钩更是换上了新的肩甲和臂铠。看来，所有人都准备充分了。

    至于余炬自己，刚刚在冥想过程中，他已经吸收了不少光芒，原先他在战斗中消耗了三成法力，现在几乎全部补了回来。

    就在这时，武器库的前门发出了“哐，哐”的撞门声。

    刀锤第一个警觉站起，大声吼道：“全体准备应战！”

    猪人们也站起来，默契地把族群里的法师和小孩保护起来，围成一圈。随后自动分为原先的两组，慢慢向两扇门靠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本来摞在前门的长条石砖堆在一刻不停地冲击下渐渐松动。猪人们屏息凝神，等待着猪怪破门而入的一刻。

    一时间，库房外忽然寂静下来。众猪人们以为猪怪冲不破门，选择离开。

    照平时，刀锤也会这么认为。只是今天，它本能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别放松警惕！”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巨大的老旧骑枪扎在门上，巨大的力道甚至撞飞了石砖，撞碎了门板。

    “‘半人马’！是‘半人马’！”看见门外猪怪的骑枪，旗号顿感惊悚，不住地打颤。

    余炬眼疾身体快，念动咒文咒的咒语。几行发红光的文字应声浮现在余炬周围，然后分成两路：一路化作新的充能咒文，用来施展新的法术，一路径直飞向猪怪，试图阻止破坏。

    飞向门外的咒文一碰到外面那只与骑士身形相似的猪怪就弯曲折叠，形成一根咒文套索，把猪怪的右臂套牢。那猪怪大惊，奋力挣脱套索，却毫无用处。

    就在这时，另一路咒文在空中弯曲成环，环环相扣，形成一个圆形符文法阵。高能流体从法阵中飞出，顺着纹理钻进骑枪的枪柄。

    “破！”枪柄炸裂，木屑四处飞溅，猪怪的手也炸伤。猪怪吃痛，发出一阵尖叫。

    游侠趁此机会，抬手便是一发标枪。那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扎穿了猪怪的眼球。

    那猪怪受了如此重伤，却依旧没有倒地，反而暴怒，用左手一把拔出标枪，然后反手扔回去。那标枪穿过门板，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随即扎在刀锤胸前的盾牌上。

    余炬被这等怪力吓了一跳，连忙给猪怪补上左手的咒文套索。只可惜晚了一步，“半人马”猪怪倒退几步，躲开套索，随后侧身往门上一撞。那简陋的木门终于支撑不住，被撞得四分五裂。还有三只猪怪跟着涌了进来。

    猪人的两名法师早有准备，四只猪怪破门而入时，四枚受到增益，变得有足球大小的魔法飞弹立即释放，雨露均沾地打在闯进来的四个猪怪身上。这四发飞弹力道尤为大，又全部命中头部，直打得猪怪晕头转向。

    埋伏在前门口两侧的刀锤和铁钩趁机亮出砍刀，干脆利落，一刀杀死一只猪怪。

    至于骑士，它挥舞起骑枪，迈起步伐，随后大步冲刺，只消一挥，就把那“半人马”的头骨打裂，迸出脑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几只猪怪从前门涌进来，与猪人们缠斗在一起。

    旗号已经耗干了法力，现在正一手持盾，一手持刀，跟在族人身边，试着帮些忙。铁钩照旧护着旗号，在人群中见机行事。游侠一筒标枪已经扔完大半，来不及回收，只好找武库的新标枪。

    只听见后门哐哐作响，是又一队猪怪在撞后门。游侠和骑士正帮忙解决猪怪，没空管后门动静。战鼓只好亲自去顶住房门。

    余炬则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他还能喘气的话），刚用飞弹打翻几个猪怪，又用咒文打晕，制服几个猪怪。虽说他打猪怪冒不了多大风险，但力总是得出的。

    刀锤刚借势解决两只猪怪，看见后门要失守，大声吼道：“堵后门！堵后门！”

    旗号和祭司赶忙跑到后门，和战鼓一起把门堵好。余炬灵光一闪，通过项链对旗号说：“我出去一趟。”随后从门板上方穿过墙体，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