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击，斗法（上）
不知多久过去，猪人们陆陆续续醒来，有条不紊地做好出征的准备。
今天的早饭是从人类处捡来的黑面包配自制的熏野禽肉酱。旗号吃得尤为开心，与此同时又有些紧张——这是它第一次跟随族人出战。
饭后，战鼓和祭司负责为族人化好战妆。余炬由于身体结构原因无法化妆，但他很感兴趣，所以被允许飘在一旁观看。自从新一辈猪人兴起对钢灵的信仰后，由装饰性伤疤组成的纹样便不再流行，取而代之的是用铁红颜料涂抹的条带纹样。每为一名族人画完战妆，战鼓都会默默念动咒语，像是在祝福。祭司则只是旁观。
与此同时，刀锤在磨砺兵器。在出战前磨砺兵器对于钢灵信徒有着特殊的意义。
最后一杆标枪被打磨得如麦芒般尖锐，最后一柄弯刀被打磨得好像可以吹毛断发。化完妆的众猪人纷纷站在刀锤身边，等待着刀锤下令。
“这次行动，我们分为两组，”刀锤终于开口。“第一组为我，铁钩，旗号和月灵；第二组为骑士，战鼓，祭司和游侠。两路人按预定的路线行进。”
“最后，两队人到达库房前后，准备齐全之后，我会点燃信号弹，”刀锤举起手中的，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信号弹如是说，“两队人前后包抄，一举拿下。”
“行进时尽量不要发出响动，惊动猪怪；夺回库房后就不用管那么多了。”战鼓说。
“嗯。夺回武库势必惊动猪怪，所以最后我们需要打一场防御战，直至把赶来的猪怪歼灭为止。”
“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猪人道。
……
猪人们有一样与生俱来的本领：无论环境的光线多么微弱，它们也只需十几分钟来适应，因此众猪人摸着黑前进，没有人举着火把。
四“人”队伍在水道中摸黑前进。刀锤和铁钩对错综复杂的水道网络十分熟悉，因此一路上没有遇上一只猪怪。即使有猪怪在附近巡逻，两人也能通过在错综复杂的水道网络里绕路把猪怪甩开。
余炬自知自己发光，对队伍的隐蔽性有很大影响，因此常常将半个身体潜入墙体中穿行。
四人队伍第七次绕过猪怪后，领头的刀锤在一堆由碎石，野兽腐尸堆成的障碍前止步。
“咦？我上次来这里时没见到有这堆障碍啊？”旗号满脸诧异。
刀锤转向旗号，耸了耸肩。“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猪怪干的。那些怪物可没有智能。”
“该你展身手了，月灵。”铁钩提醒道。
“知道了。”余炬应声。
余炬开始施法。
三人看见，余炬身旁的空气中忽然浮现出几抹黄色光点，随后光点在空中迅速游移，留下一道道尾迹，最后形成一个排满符文的圆形法阵。
安格斯裂解术……余炬心想，这个版本的裂解术法阵上的符文复杂了些，准备时间比一般的裂解术也要长，但是胜在起爆微声，而且威力够大。由于是同类型的法术，所以在打通关节上也省事。
计画通jpg。
几道银白色的高能流体束出现在余炬四周，如蛇一般扭曲蜿蜒，最后侵入障碍物。“喀嚓——”清脆的声音响起，碎石与腐尸纷纷化为粉末，爆裂开来，掀起一阵隐隐泛着白光的浓烟。
“搞定。”余炬回头，却看见三个猪人面面相觑。
“怎么了？”余炬把法力注入旗号随身携带的项链，问道。
“没什么。它俩被吓到了。”旗号回复。
余炬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其实是摇了摇符文眼睛），继续行进。
刀锤和铁钩则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族长，你年纪大，你说……”
“说什么？”
“你这一辈子，见过像月灵这种，”铁钩一边说，一边拿它的铁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刀锤。“活生生的，强大的存在吗？”
“没有。”
“……我感觉，好像有些理解旗号了。”
在错综复杂的水道网络另一头，祭司看着面前的障碍物，思忖良久，终于开始作法。
“你们几个，站好别动。”说着，祭司从兜中掏出一袋散发异香的粉末，在族人身上涂画了一人一个符文。随后，它开始念诵一套在族人中代代相传的冗长咒文。起初，其他三个猪人并没有感觉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半盏茶工夫过去，祭司总算是念完了复杂的咒文。只见四人身上的符文亮起红光，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充盈进四人的躯体。
“嘿嘿。”游侠咧开嘴笑。
“怎么了？你几个今天格外高兴。”祭司问道。
“主要是，嗯，怎么说呢……噗嗤”骑士见游侠笑，不明所以，但不知为什么也跟着笑起来。
“都安静点，笑什么呢。”战鼓说。
“嘿嘿，我在想，平日里咱们可见识不到祭司的手段。”
“可不嘛，”祭司接茬。“今天算你几个好运。”
说着，祭司将背在身后的铁锨与鹤嘴锄扔到众猪人面前。
“动手吧。”
“啊？”战鼓一脸诧异。
游侠忽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如一阵开了闸的洪水。紧跟着，骑士也开始发出咯咯的笑声。
“合着你作法半天，到头来还是让我们开挖啊！”战鼓终于反应过来。
“那你想怎样？随手一挥，这碎石就化为齑粉？想得美。再者，我这一身本领，可不是白学的。”
“唉……”战鼓一声长叹。“好好好，你是咱们族里唯一的大祭司，怎样都是你占理。我挖，我挖！”
又一盏茶功夫过去，碎石堆成的土坡终于被铲平了一些。降低的高度正好够身形最庞大的骑士猫着腰通过。四人队伍就这样通过了阻拦。
“真是有够辛苦的。”游侠抹了把脸上的汗，说道。
“辛苦啥？我刚才施展的法术，除了增强耐力，给人源源不断的力量外，还有消除疲劳的功能。怎么可能累？”
“好好好，不累不累。唉。”游侠收起铁锨，一脸无奈。
骑士歪了下头，说：“你们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挥挥手就把障碍粉碎的法术呢？”
“哪有这种好事——”祭司话还没说完，只听得水道那头传来一声脆响，随后则是轰隆隆的爆炸震动。
“好吧，看来可能真有。”